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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婉臉色難看,然后一把把那個紙片拿過來,三兩下的撕了個粉碎,直接就扔在地上狠狠的跺上了幾腳。 現在的宣紙原本就不算堅韌,被鄭婉這么一折磨,那紙片立刻就是灰飛煙滅了。 地上也很難找到蹤跡了。 鄭席笑了一聲,你又何必這么生氣? 鄭婉就說,能不生氣?我們千里迢迢趕來了松山府,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我自認也沒什么得罪的人,就算是和姓秦的有矛盾,如今他也下獄了,到底是什么人,能做出這么惡心人的事兒? 鄭席就說,這種事兒也是常有的,大家只想著一起考試的人少一個自己便是多一個的機會,你也不必生氣。 鄭婉氣笑了,你倒是冷靜,你知不知道這要是被查出來是多大的罪? 而且這根本就是完全不可能會躲開搜查的事兒。 這東西就在袖袋里,隨便搜一下就能發(fā)現。 更何況這想要進入到最里面的考場位子,至少是需要被里里外外的搜查兩次。 一次是在進入貢院之前,一次是進入考場之前。 兩次都是十分嚴格的,想要這樣糊弄過去完全不可能。 鄭序看鄭婉這么生氣的樣子,都有點嚇蒙了。 雖然鄭婉有的時候會生氣,但是從來沒見過臉色這么難看的。 他吶吶的開口,大姐,這個很嚴重嗎? 嚴重?鄭婉冷哼,在科舉上舞弊,輕則沒收考引檔案除名,終身不得再考,重則直接下獄!你說嚴重不嚴重? 就是鄭序也嚇到了,這么嚴重! 竟然在這種地方還會有這樣的人! 鄭婉叫鄭度去把葉申也給找回來,然后對著鄭序說,你陪著你席哥到里面的那個小巷子里面,里外衣服都脫了,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檢查一遍,看看還有沒有漏網之魚。 這樣的事不得不防。 還好現在時辰尚早,那種僻靜的小巷子里面壓根就不會有人出來。 所以就在那里面檢查也很方便。 白然站在巷子最外頭,把守著這里。 鄭度這會兒已經找到了葉申把他帶了過來,葉申奇怪,鄭大姐,你叫我過來做什么?還有一會兒貢院就要開門了,咱們得快點先去里面排隊等著入場呢。 鄭婉瞥了他一眼,見他穿成這樣,若是真的有人要對他下手,那簡直是太容易了。 她歪了歪頭,也把他帶進去好好的搜一搜。 鄭度哦了一聲,拉著葉申就往巷子里面走。 很快,幾個人就都出來了。 竟然真的不止一片,從鄭席身上另外搜出來兩片,而葉申就不一樣了,那簡直就是密密麻麻的有四五張。 鄭婉一張一張的看過去,竟然是各自的字體都不一樣。 鄭婉又覺得好笑,又覺得無語。 這些人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自己考不過人就在這種地方想辦法,甚至還不是一兩個人。 但是葉申這會兒是呆了。 鄭大姐,這都是什么啊? 他看大家都拿看傻子的眼神看他,然后就說,不是我啊,怎么可能是我?你們都知道我不是那種會舞弊的人 確實,葉申原本也就沒打算自己要考出個什么來,怎么可能會在這種方面使勁兒。 鄭婉不理他,只是說,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們倆就待在這里,一直到卯時一刻,貢院開門的時候,你們站在最中間,我們一群人護送你們過去。 鄭婉想了想,然后就說,反正這一路,再也不能讓任何人近你們的身側,一定要保證身上完全的干凈。 這幾千人,鄭婉覺得至少有幾十個人會在這件事上中招。 果然,一到卯時,大家就烏泱泱的往里面沖。 鄭婉卻說不著急,這開考的時間是固定的,早點進去也不過就是早點在里面等罷了。 更何況發(fā)生了剛才的那種事,鄭婉更是不放心在這么多人的時候擠上去。 等到大部分人都走進去了之后,鄭婉才轉身,認真的看著鄭席和葉申,考試這東西,心里不要有什么執(zhí)念,只需要做到一件事就行了。 葉申不明白,什么事兒? 鄭婉就說,對得起自己。她笑了笑,寒窗苦讀也算有十年了,接下來的幾天,就是揭曉你這十年的日子到底值得不值得,也不是說非要金榜題名才行,但是一定要記得不要對不起自己。 葉申聽了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而鄭席只是低聲和鄭婉說了一句,放心。 對于鄭席,鄭婉沒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笑了笑,然后一群人護著他們倆過去。 幸虧葉申還帶了不少的家丁,就可以在他們兩人外頭圍起來一個小圈。 雖然陣仗大,看著也覺得可笑,但是鄭婉卻覺得這樣才是放心。 等到他們接受了初查之后,跟隨在那些考生外頭一起魚貫入場。 鄭婉他們才算是完全看不見他們了。 鄭序牽了牽鄭婉的手,然后抬頭看她,大姐,你擔心嗎? 鄭婉笑了笑,我不擔心,你席哥不是說了嗎?讓我們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