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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下來,然后滴著汗,老爺,夫人我真的不是,我真的 她自知現(xiàn)在這也已經(jīng)是瞞不住的事兒了,之前無人發(fā)現(xiàn)是因為沒有人往這方面去想,但是現(xiàn)在他們有意識了,肯定是會去細(xì)查。 他們都是行醫(yī)的人,只要是稍微一查,立刻就都會拆穿的。 她也不敢再撒謊,只是說,老爺,夫人,我在陳家這么多年,一直都是任勞任怨,盡心盡力的呀 她哭起來,簡直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她原本就胖,如今是哭成這個樣子,就好像是渾身的肥rou都在顫抖。 鄭婉實在是有點看不下去,然后撇過頭去看陳家人,陳大夫,這事兒可大可小,如今倒是也不是說只是她往菜里加了粟子草的事兒了,而是粟子草不管在什么時候都算是禁品,她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廚娘,到底是哪里可以找到這樣的東西?又如何讓她這么多年都一直用著的呢? 這倒是真的是值得深究的事兒。 陳大夫在長日縣這么多年,也算有點根底,更是知道要怎么做才對。 他沉吟一聲,然后就看向陳永歌,永歌,你去縣衙一趟,和縣令說一下這件事,看看吳縣令是什么意思。 陳永歌也是知道這茲事體大,然后就親自去跑了一趟,很快就帶著官差過來了。 官差把胖廚娘帶走,這下是不管她怎么哀求,陳家人也是不管了。 這已經(jīng)是犯了大事兒了,可不是他們求情一下就能解決的事兒。 陳家人看著被帶走的胖廚娘,她剛來的時候還是個年輕的女人,帶著個孩子,他們覺得她不容易,當(dāng)時也覺得她做菜還可以,于是就留下了她。 這一轉(zhuǎn)眼就是十幾年過去了。 沒有想到竟然是個這樣的人。 陳家人都有點嘆息。 后來聽說,縣令從胖廚娘住的小院子里搜出來了一小塊地,這地里就是種著粟子草。 她竟然堂而皇之的就在自家里面種著,而且這么多年了,粟子草原本就有特殊的香味的,可都沒有人能發(fā)現(xiàn)。 也是奇怪的。 所以吳柏青就立刻全部搜查了一遍,竟然發(fā)現(xiàn)在長日縣還有不少人偷偷的在種粟子草。 多虧了鄭婉這一次發(fā)現(xiàn)了胖廚娘的事兒,才讓長日縣的粟子草一次性都被清剿了。 聽說那個胖廚娘被判了要關(guān)在牢里面許多年。 其實別人不知道,但是她已經(jīng)后悔了很久。 或許是說,當(dāng)時如果沒有鄭婉一來她就想給她一個下馬威的話,或許鄭婉也就不會這樣正面的和她對上。 如果說一開始她就和鄭婉打好關(guān)系的話,或許人家也會睜只眼閉只眼。 或許 有太多的或許。 但是現(xiàn)在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胖廚娘在縣衙的大牢里面看著那四方窗,無限的悔恨。 而話又說回到鄭婉這邊,陳巧然走下來握住鄭婉的手,然后頗為感激的說,這件事又是要多謝婉婉你了。 鄭婉笑了笑,這都是應(yīng)該的。 沒有說是看到這種事兒還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畢竟這也不是說往菜里面吐口口水這也簡單的惡劣。 鄭婉覺得,這已經(jīng)是在拿別人的生命開玩笑了。 她之前只是小小的吃了一陣子就這樣十分擔(dān)心自己的身子,但是和他們家這樣十來年如一日的天天吃天天吃,你說這身子里面沒有藏著點毒素,鄭婉是不相信的。 很顯然陳家也是這么想的,他們立刻就相互之間把脈,然后又滴血出來,反正就是一頓鄭婉并看不懂的cao作,然后四人都是面色沉重。 鄭婉這下是清楚了,估計是一個比一個嚴(yán)重。 既然如此,只怕是今天的宴席也得是散了。 畢竟家里的廚子都出了這樣的問題。 這也就算了,你說這種時候要做出兩三桌子的菜也并不是什么大問題,鄭婉盡力也可以試試。 但是問題就是,他家的那些鍋,這么些年過去,只怕早就已經(jīng)被那粟子草給浸泡入味了。 光是用那個鍋,鄭婉都覺得未必安全。 反正要是她,那是不敢吃的。 陳家人自然也就都想到了這個事兒,于是立刻就是通知管家去派人去各府招呼一下,就說是今天府里頭出了點事兒,臨時取消了宴會,改日再好好的請大家來吃一頓。 然后陳巧然就帶著歉意看鄭婉,這又是叫你白跑一趟。 不過她還是準(zhǔn)備了報酬,鄭婉一看那個盤子,也有近百兩紋銀。 這陳家還是大氣。 不過鄭婉知道,這不單單是給她這白跑一趟的辛苦費,更是感激她今天查出那個胖廚娘的事兒。 但是這錢鄭婉肯定是不能收。 那她也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更何況現(xiàn)在她自家的鋪子已經(jīng)是生意好的不得了,她壓根不會缺錢的。 于是就說不收。 陳巧然更歉疚了。 鄭婉就拉了拉她的手說,既然你把我當(dāng)成朋友,那咱們就是朋友了,朋友之間都是要相互照顧的,原本我說接了你的活計,那我收銀子,一碼事歸一碼事,但是如今我來了這兒,一點事兒都沒干,你怎么好叫我收銀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