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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在連提的幫助下,宋青遠成功在盟誓開始前走上了祭壇,站到了自己該在的位置上。 天空的東方逐漸泛起魚肚白。不過一會兒,就有低沉肅穆的鐘樂從四周響起。 眾人跪在席上,在禮官的指揮下朗聲宣讀誓文。 反正不管日后會不會兵戈相見,現(xiàn)在的大家都是一副虔誠宣誓的模樣。 告山川天地之神臺上傳來禮官雄渾的聲音,愿以六牲祭于上神,自永不背誓。最后一句說完,眾人直起身子。 宋青遠看著已經(jīng)在殺牲祭神的禮官,有些疑地惑愣住了。 這樣就結(jié)束了? 只說了要天地山川之神見證他們今日的盟誓,但是都不邀請神靈對背誓者降下神罰嗎? 就算是渣男起誓,也還要說一句「不然就讓我不得好死」。這群人好歹也算是一國領(lǐng)袖,立個誓居然就這么隨意。 這不擺明了是今天的誓言日后必定違背嗎?宋青遠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想。 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遠處鮮血淋漓的場景上,宋青遠飛快地用余光在四周掃了一圈。 所有人都將雙手放在大腿前側(cè),跪得筆挺,除了他身側(cè)的那人。只見連提一臉的滿不在乎,左手托著腮,坐沒坐相地倚在那里。 見宋青遠視線投過來,他沖自己眨了眨眼,露出了一抹笑意。 又是一個沒把會盟當真的。宋青遠暗自想著。 至于上一個這么做的,則是南詔的大巫。人家直接告訴宏德帝,自己信奉的是南詔的巫神,不便在南周立誓。最后只派人帶了一封南詔文字的誓辭過來。 比起這位南周大巫,連提此舉都算得上是很給南周面子了。 但宋青遠很快就顧不上在心中揣測別人的想法了。因為高臺上的禮官,已經(jīng)帶了一樽盛滿了鮮血的青銅鼎走到了自己面前。 終于還是到了這一步宋青遠狠了狠心,伸出左手探了進去。 溫熱粘稠的觸感瞬間爬上他的指尖。 宋青遠強忍心中的不適,將手上的鮮血涂在了自己的下唇靠近下巴的位置上。 但還好禮官也只是走個流程,沒有深究他涂抹的位置不正確的問題。 濃重的血腥氣涌上鼻尖,宋青遠使勁咬緊牙關(guān),才忍住了胃里的一陣陣翻涌。 身旁突然有人碰了碰他的肩膀,宋青遠扭頭看去。只見連提向他伸出了右手,黑金色的廣袖下面藏著一塊素白錦的帕子。 宋青遠有些疑惑地將帕子接了過去,捏到了帕中有些堅硬的物品。 他打開帕子,借著熹微的晨光看了一眼,竟然是七八枚橘紅色櫻桃大小的漿果。 宋青遠悄悄抬頭看向連提,只見對方給他比了個口型,看樣子應(yīng)該是:放心,干凈的。 他這才發(fā)現(xiàn)連提嘴唇上竟然沒有半點血跡。 見宋青遠還是一動不動,連提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 帕中的果子是他在出門前隨手拿的,味道清甜,還算可口。見宋青遠沾了血后就一直緊皺著眉頭,他料想是血腥味太重,便將袖中的果子藏在錦帕里遞了過去。 發(fā)現(xiàn)宋青遠的目光一直在自己嘴唇上停留,連提這才頓悟,從袖中拿出一塊沾了血跡的同款手帕。 宋青遠見狀,沖連提微微頷首,將手帕捏在手中,趁著廣袖的遮擋,將唇上的血跡抹得一干二凈。然后迅速把漿果丟進了自己嘴里。 這個舉動,讓他想起了前世在公司開會時,趁著臺上講話的人轉(zhuǎn)身的空當,借著文件的遮擋往嘴里偷偷塞零食的小姑娘。 宋青遠不由地有些臉熱。但在漿果的清甜迅速蔓延,將原本的血腥氣遮蓋干凈后,他就再不覺得尷尬了。 嗯,鼻尖沒有血腥氣的感覺,真好。 宋青遠就這樣時不時地往嘴里偷塞一枚,和著高臺上的吟誦聲,把錦帕包著的漿果吃的一干二凈。 天色逐漸大亮。 等到亥時快過之時,終于到了盟誓的最后一步。 只見幾個帶著箕形的籠冠的人從祭臺的一側(cè)出現(xiàn),小步疾走上前,將他們之前簽訂的盟約捧了上去,在禮官的祝禱聲中丟進火里。 盟誓結(jié)束,眾人在內(nèi)侍的帶領(lǐng)下,依序離開祭壇。 走下臺階時,宋青遠回頭望了一眼。只見宏德帝逆著光站在最高的臺子上,身后是隱約能望到邊角的皇宮上的七色琉璃瓦。 宋青遠看不清宏德帝的面容,只定定地瞧了一眼后,便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走下臺階。 剛剛在看什么?身后傳來連提刻意壓低了的聲音。 沒看什么。宋青遠隨意地搖搖頭,試圖借此搪塞過去。 若是尋常人聽道這句話,就會識趣地不再過問。 但連提偏偏不是一般人,只見他快走幾步追上宋青遠,面不改色地繼續(xù)發(fā)問:剛剛看到你臨走前看了一眼赫連戟,你在想些什么? 宋青遠第一次見他這么不識趣地人,有些無語地白了他一眼,我在想宏德帝什么時候駕崩,可以了嗎? 連提聞言,發(fā)出了幾聲暢快的低笑,殿下在南周的神壇上詛咒他們國家的皇帝駕崩,就不怕被神靈聽見,降下責罰。 宋青遠毫不在意地扭頭環(huán)顧一圈周圍,隨口道:在下不信神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