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他不對勁(雙重生) 第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成為美強慘男主的早死娘親、白切黑前夫后悔了、我在星際開中醫(yī)診所、赴火、替身受重生之后、神諭[穿書]、抹布了反派怎么破?!、男主都是戀愛腦(np)、玩權謀不如搞基建、穿成首輔的極品長姐[種田]
有關她的記憶總是格外清晰,他記得住當時的每一個細節(jié)。 那是他們成婚后的第一年冬天。 大年夜,他卻無處可去,最后循著一縷梅香,來到她所居的院落門口。 他冷冷看著雪中紅梅,眼中毫無欣賞之意。片刻后,靴子踩著雪的咯吱聲臨近,她回來了。 明明是那樣冷的冬天,她凍得鼻尖都在發(fā)紅,臉上笑意卻不減,懷里抱著一摞書和一包糖,雀躍著踏雪而來。 看到他的時候,她愣了愣,隨即展顏一笑,問他,“殿下,你吃糖嗎?” 這個畫面在他記憶中上演過無數(shù)遍,連同其它那些給予過他溫暖的畫面,一遍又一遍在他腦海中重復。他就憑借著這些微弱的溫暖,度過了很多個比冬天還冷的時刻。 那時她懷里抱著的,就有這本書。 項承昀想了想,抬手翻開封面。 他正襟危坐,一頁頁翻得飛快,很快就看完了大半本,一臉沉思地放下了書。 侍衛(wèi)見狀,表情頓時有些古怪,眼睛似有若無的往那邊瞥去。 項承昀卻在此刻站了起來,將書遞給侍衛(wèi),“收起來。去門口守著,不許人進來。” “是?!背T?,接過那本書,走出門外。 門扉緩緩合上,常裕無意瞥見門縫中,項承昀脫下外衫,旋即彎下腰,一把抱起沈蔓,朝著床榻緩緩走去。 常裕倒抽了一口冷氣,再不敢多看,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 沈蔓是被熱醒的。 迷迷糊糊睜開眼,刺眼的陽光透窗而入,曬得她周圍溫度都上升不少,就連她懷中抱著的抱枕也在一刻不停的散發(fā)熱度,熱得不行。 沈蔓翻了個身,皺眉揉著自己抽痛的腦袋,一時竟想不起來昨天干了些什么。 揉了不過幾下,沈蔓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她的床上……何曾有過抱枕??! 沈蔓大腦空白了一瞬,猛地扭過頭,這才發(fā)現(xiàn)床上還有一人。 準確的說,是一個陌生人。 更準確點來說,是一個陌生男人。 再準確一點來說,是一個衣衫半解的陌生裸男。 沈蔓瞪大了眼,大腦空白了一瞬,等她反應過來,立刻抬起了腳,把睡得沉沉的男子踹下床。 那人反應極快,在自己的腳碰到他之前就醒了過來,利落地一個翻身,在被踹下床之前落在地上,抬眸看著沐浴在陽光之中的少女:“做什么?” 沈蔓漲紅了臉,氣得語無倫次:“做什么?你問我做什么?我還沒問你做什么呢!你是誰?怎么進來我房間的?” 這人逆光站著,讓人看不清他的長相,但沈蔓直覺他此刻表情帶了幾分笑意:“你房間?” 沈蔓咬牙,迅速檢查了一遍,見衣服都還好好穿在身上,這才漸漸冷靜了下來,后知后覺想起昨晚的事。 看這樣子,應是青蒔沒來得及帶走她,讓她在這里睡了一晚。 好在這小倌還有點分寸,沒有趁她醉酒對她做出些什么。 沈蔓壓下心頭的怒意,深吸一口氣,瞇眼對逆光站著的人道:“抱歉,有些睡糊涂了。你先下去歇一歇,銀兩什么的,等我回去再額外打賞給你?!?/br> 面前的“小倌”點了點頭:“昨晚折騰到天亮才稍稍睡了一會,此時是該回去歇一歇。多謝沈姑娘體恤?!?/br> 沈蔓一愣:“你說什么?” 面前人輕笑一聲,上前一步,坐在床沿,伸手替沈蔓理了理耳畔亂發(fā),“我說,昨晚那么晚才睡,此時確實該好好歇一歇?!?/br> 沈蔓看清他長相后,人都有些呆愣,“怎么……是你?” 項承昀仔細為她理好發(fā)絲,點頭輕聲道:“是我?!?/br> 沈蔓反應過來,猛地往后一躲,“你怎么會在這?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手中一空,項承昀眼神暗了暗。他看著沈蔓,依舊笑的溫和,“沈姑娘都能來,為何我卻不該來?” 沈蔓連耳朵都紅了,“我來此是意外!根本沒想過要宿在此處,也……也不曾想過……讓別人……” 項承昀聞言沉默了下來。他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番,那赤衤果裸的眼神看得沈蔓直發(fā)毛。 她警覺地品出不對勁來,可又說不上是哪里不對。 就在這時,只聽項承昀慢吞吞開口道:“你昨天撲上來扒我衣服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br> 沈蔓:……? “你抱著我,哭得撕心裂肺讓我留下來伺候你?!?/br> 沈蔓:?? “我的身子都被你瞧了摸了,你還口口聲聲說會對我負責?!?/br> 沈蔓:??? “現(xiàn)在一醒來就急著撇清關系,是打算對孤始亂終棄嗎?” 沈蔓:…………………… “不可能。”沈蔓竭力使自己看起來平靜,然而微微顫抖的聲音卻暴露了她并不平靜的內心,“我不可能會這般行事,更不可能會說出這種話。” 項承昀溫和反問道:“那沈姑娘是說,我無中生有,污蔑于你?” “這……”沈蔓張了張嘴,卻說不下去。 項承昀此人,最不屑的就是虛與委蛇,更不愿說一些違心的話來達到某種目的。 也就是說,他方才所言,大概率是真的。 想到這一點后,沈蔓頓時啞口無言,心中又震驚又羞惱。 震驚的是,項承昀居然說得出這般露骨的言論,實在是跟前世的他判若兩人! 羞惱的是,自己怎會做出這等露骨的言行,昨晚著實是不該喝那一杯酒! 然而后悔也于事無補了,接連受過驚嚇的沈蔓,此時反倒冷靜了下來。她想了想,趁機勸道:“殿下也看到了,我這般行事作風,根本不配為殿下正妻,殿下還不如……” “父皇已經同意了,”項承昀打斷她,聲音溫柔卻不容置疑,“圣旨已擬好,下個月?lián)窳既粘苫??!?/br> “這么快!”沈蔓急了,“不是才過去兩日嗎?” 項承昀沒回答她,沉默了下來。 沈蔓意識到自己的急切有些不妥,開口想要解釋,“殿下,我……” “你就這么不想嫁給我嗎?”項承昀聲音陡然低了下去道,“你很討厭我?” “我不是……”沈蔓慌忙搖頭,“我只是覺得,我和殿下,不合適?!?/br> “不合適嗎?”項承昀笑了一下,“那你覺得你和誰合適?昨日早上那簡姓舉人嗎?你喜歡他?” “當然不是!殿下怎會這么想?我只不過……”她突然頓住,“殿下怎么知道……我昨天早上遇到了誰?” “當時我正好在附近,無意間撞見了。”項承昀淡淡道。 沈蔓見他表情自然,便沒有多想,繼續(xù)道:“此事與他沒有關系,我連他名字都不知道,殿下不要多想?!?/br> “可你在見過他之后,就不愿意嫁給我了?!表棾嘘缆?,“你不是說你喜歡待人溫和的男子嗎?是我待你不夠好?還是說,你又喜歡他那個類型的了?” 沈蔓瞪大了眼?!拔液螘r說過我喜歡待人溫和的男子了?”這般不妥當?shù)难哉摚鯐S意就說? 項承昀垂了垂眼,“你就是說過。我記得的?!?/br> 沈蔓仔細回憶了一下,確信這一世她并沒跟項承昀有過任何交流,更沒有對他說過類似的話,心中這才稍安。但見他一臉執(zhí)著,只好順著他的話道:“好罷,就算如此,可這樣的人世間有多少?難不成他們每一個我都要喜歡嗎?” “不行。我不同意?!表棾嘘罁u了搖頭,“他們都配不上你?!?/br> 沈蔓有些無奈,“殿下這話,到底是在夸我,還是在夸你自己?” “反正你會嫁給我,你與我注定要成婚?!表棾嘘罍\笑著看向沈蔓,眼中卻毫無笑意,“沈蔓,你不要喜歡那個人好不好?” “我不喜歡他,我甚至都不認識他……”沈蔓深感無力,“殿下與我,真的不合適。此時圣旨未下,尚有機會挽回,殿下還是想辦法收回成命罷?!?/br> “可你都沒嘗試過,如何就斷定了不合適,一門心思想要遠離我?” 沈蔓心頭苦澀。 她何止是嘗試過,她甚至還被他的手下親自殺死過,這難道還不夠她想要遠離嗎? 但這話她自是不能說。 于是她道:“沈家如今已無兵權,我于殿下而言,毫無用處,只會是拖累。殿下娶我,不如娶一個家族勢力尚在,于殿下有助益的女子。” 項承昀盯著沈蔓垂在床沿的手,輕聲道:“她們也會給我糖嗎?” “什么?”沈蔓懷疑自己聽錯了。 項承昀卻不說了。 他沉默良久,突然抬眼看著沈蔓,“你我可以合作?!?/br> 沈蔓遲疑,“殿下是指?” “這婚約是父皇金口玉言,如今你與二皇子退婚,但當年婚約仍在,哪怕你不與我成婚,也會是別的皇子?!?/br> “若是別的皇子,也不是不……” “可他們都不如我能給沈家庇佑。”項承昀打斷她?!岸首颖簧蚣彝嘶楹?,必然已經知道無法拉攏沈將軍。以他的性格,拉攏不成,定會想方設法毀掉?!?/br> 沈蔓咬了咬唇。 “他有手中有戶部和兵部,我也在禮部和工部有自己的心腹。雖不如他看起來風光,可到底也有絕大多文臣的支持。反觀別的皇子,少有培養(yǎng)起自己勢力的人,又如何能替你面對二皇子的刁難?” 沈蔓深吸了一口氣,“殿下有何打算?!?/br> “你我合作。我替你保住沈家和沈將軍,你勸說沈將軍,讓我得到朝中武將的支持?!?/br> 聽他提出條件,沈蔓心中反而放松了下來。她認真權衡過后,有些遲疑,“可我爹不一定能勸服那些武將們……” 項承昀道:“無妨,只要沈將軍的愛女與我成婚,便足以表明沈將軍的態(tài)度,那些曾在沈將軍手下的武將怎么樣也會掂量一二的?!?/br> 這個條件十分讓沈蔓心動。 她有心想要幫助沈毅,可卻苦于沒有途徑。若是項承昀愿意利用自己在朝中的支持者,幫襯沈毅一二,那么救下沈毅的機會定會大大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