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本無緣,全靠我算得準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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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流程,她已經(jīng)很熟悉了。 上一次,是送走爺爺,這一次是送走劉瞎子。 她總是在不停送走自己身邊親近的人,仿佛是在映照她的命數(shù),刑傷有克。 爺爺讓她留在董正豪身邊,真的有用嗎?柳木木有些恍惚地想。 傍晚,姜麗來了一趟,帶走了兩個孩子,還給他們父女二人帶了晚飯和一些生活用品。 柳木木要留在這里守夜,董正豪勸不動她,只能留在這兒陪她。 姜麗并不知道棺材里的老人和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但也沒有多說什么,走前還告訴柳木木,她會替柳木木和導員請幾天假。 半夜下起了雨,起初只是小雨,后來漸漸變大,透過雨幕依稀能聽看到對面的火光。 那家人在燒紙,還有隱隱的哭聲。 他們是天黑之前才送到的,家人應該還沒有緩過勁來。 哭聲有點大,因為他們家的親戚多。 柳木木走到棺材旁,輕輕拍了拍,像是在將里面的人叫醒:“你看人家,死了之后有那么多人送,熱熱鬧鬧,而你只有我,連個陪我哭的人都沒有?!?/br> 靜默了片刻,注定等不到回答。 她走到墻邊的木凳上坐下,又開始重復的按那個始終沒有回復的電話號碼。 她想找個人說說話,可是燕修不知道去哪里了,始終沒有理她。 早九點半,京市。 位于淮南路的保密系數(shù)極高,很少有外人能夠靠近,大門處掛著某研究院牌子的龐大建筑群里,某間類似于法庭一樣的房間中,此時已經(jīng)坐滿了人。 這并不是一次正式的審問,或者審判,而是一次非正式,卻吸引了大量關(guān)注的例行問話。 盡管,被詢問者在這幾天,像是犯人一樣被牢牢看管著。 燕修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帶進來的。 他只穿著一件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裝褲,并沒有戴手銬,因為他沒有犯法,隨意給他戴上那東西是不合規(guī)的。他的“輕裝出行”顯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憤怒,他似乎聽到了誰在低聲嚷嚷兇手之類的詞。 他神色自若地坐在了為自己準備的椅子上,就在人群中央,等待著新一輪問話的開始。 同樣的問話,一共進行了三次,這是第四次。 “燕修,請你復述一遍,你與王元白接觸的全過程,包括你們的對話?!?/br> 燕修往后靠了靠,將昨天甚至前天說過的那一長段話又說了一遍,連標點符號都懶得改動。 一個人跳了起來,指著他大吼:“他在說謊,他的答案明明是早就背下來的。” 燕修瞥了那個蠢貨一眼,大概是王家臨時找來的,試圖揭露他真面目的演員,然后那個人就被拖了出去。 “對于王元白以及他的兩位助手,和劉姓家族幾人的死亡,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那位主審官的表情依舊嚴肅,并沒有被剛才的小意外打斷節(jié)奏。 “沒有,對于他們的死亡我感到很抱歉,沒能及時發(fā)現(xiàn)問題是我的失職,但是我一無所知?!?/br> “王元白私下里從劉姓家族購買了一幅古畫,這件事你知道嗎?”今天的問題終于和前幾天有些不同了。 可惜燕修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無趣:“不知道?!?/br> “你和王元白私下里有些小摩擦,你會因為這些摩擦,對他做什么嗎?”這個問題顯然有點超綱,但誰讓這只是一次非正式的例行問話呢,所以這是被允許的。 燕修沉默了一下,說道:“或許……我會直接對他的家族做些什么。” 主審官并沒有就此回答發(fā)表意見,又問了幾個問題后,他站起身,宣布:“例行問話結(jié)束,慶城特派顧問燕修,行為合規(guī),撤銷審查?!?/br> “我反對?!币幻銓徴酒鹕?。 “反對無效?!敝鲗徆倩卮鸬氖猪樋冢缓蟪嘈尬⑽㈩h首:“燕顧問,你可以離開了。” 燕修起身,目光掃過人群中的幾名和王家有些瓜葛的面孔,留給他們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然后起身離開了。 撤銷審查之后,他的隨身物品被全部歸還,他將手機開機,消息提示聲響成了下課鈴聲。 第64章 燕修一邊翻看手機,一邊往外走。 發(fā)來信息最多的是他母親,從他被帶回京市之后,就一直在試圖聯(lián)系他,雖然那時候他母親應該已經(jīng)知道他不允許和外界聯(lián)系了,但并不妨礙她發(fā)了這么多信息以表達自己的憤怒,對他父親的。 從頭到尾,對他的關(guān)心只有兩條,其他信息都是在譴責他爸的無能。 余下的是來自親朋好友的問候,其中還夾雜著柳木木的花式表情包。 是幾天之前的留言,她不知道從哪里聽說了劉家的事,特地來問他。沒有得到回應,她就再沒發(fā)信息過來。 燕修退出聊天界面的動作略顯遲疑,以前不管有沒有回應,她每隔一兩天都會發(fā)來一堆表情包,這次卻一反常態(tài),是出了什么事嗎? 走出大門,抬頭就看到他父親燕百聞正站在門口與人聊天,他依稀記得,這個人好像也是一位審查官,不過對他的審查并不是由對方負責的。 那人轉(zhuǎn)頭看了眼燕修,朝他笑笑,轉(zhuǎn)身離開了。 燕百聞則朝兒子走來,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笑道:“看起來沒吃什么苦頭,總算可以和你媽交代了?!?/br> “您首先得進得去家門。”燕修將手機揣回兜里,與父親并排往外走。 來自兒子的一針見血讓燕百聞失笑,隨即道:“王家的小兒子畢竟在你的地盤上出了事,總要給一些交代?!?/br> 燕修點點頭:“查出死因了嗎?” “嗯,全都死于黑針蠱?!?/br> 燕修挑眉:“黑針蠱?他們直接接觸了蠱源?” “是啊,聽說是撕掉的那家人偷偷把蠱源藏了起來,私下賣給了王家小兒子,對外宣稱畫被偷走,實際上被偷的是一幅假畫?!闭f完,燕百聞戲謔地看向兒子,“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br> 燕修真的有些驚訝了,那天劉家人的表現(xiàn)可不像是在演戲,還真是讓人意外。 “那么,總部打算怎么處置兇手?” “如果他們有辦法處置兇手,王家也不會遷怒你了?!毖喟俾効聪騼鹤樱澳汶y道猜不出兇手是誰?” 燕修聳聳肩:“徐老先生的手段,比我想象的還要狠辣。” 他確實早就懷疑這條太過容易被調(diào)查到的線索是不是徐九年埋好的雷,否則也不會一再提醒方川要謹慎處理劉家的案子,沒想到先踩進坑里的會是王家。 當初他出言試探,那位老先生可是一點口風都沒有透露。果然是腥風血雨中活下來的,心狠手黑,不可小覷。 經(jīng)過這一次之后,總部中的一部分人大概會暫時收了尋找長命蠱的心思,畢竟,一位已經(jīng)過世的蠱師,三十年前的陷阱都讓他們防不勝防,如果還有別的后手,他們未必防得住。 長命蠱,有命享用首先得有命去拿。他們手中的半成品,已經(jīng)足夠讓一些人滿足了。 “是啊,連普通人都沒放過?!毖喟俾?chuàng)u搖頭,“以前的徐九年,可不會牽連無辜,大概是壓抑太久,性情有些乖戾。” 燕修并不贊同父親的說法,有些人……或許并不是所謂的無辜。 劉家這件事上,或許還有一些隱情,隨著劉家的滅門,大概也查不出什么了。 “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燕修突然開口。 “什么?”燕百聞看向兒子。 “徐九年手段不俗,當年明知道害徐家滅門的兇手是齊家人,為什么只懲治了齊長生,而沒對其他人下手?” “因為齊長生的meimei的還活著,當世神照,只要她在,齊家就不會出事。要不是齊家當初沒能斬草除根,給了徐九年反擊的機會,并引起了一些家族的警惕,他們根本不會扔出齊長生來平息此事。” 對于別家的恩怨,燕百聞知道的這么詳細當然是因為,當初給齊家施壓的,還有燕家。 見兒子微愣,他以為燕修只是驚訝于兩家恩怨的內(nèi)幕,卻不知燕修只是在吃驚齊家有神照這件事。 神照的身份向來是保密的,只有極少數(shù)人知道,齊長生的meimei年紀應該不小了,并且一直很低調(diào),連他都不知道還有這么一個人的存在。 父子二人走到大門口,車已經(jīng)等在外面了。 燕百聞拉開車門:“走吧,先回家。” 上車后,燕修問:“方川的審查什么時候結(jié)束?” “后天,正好你也可以在家多住兩天,陪陪你媽?!?/br> 燕修隨口說:“如果她不給我安排相親,我很愿意在家里陪她。” 燕百聞聳聳肩:“你可以相親失敗,但不能不去?!?/br> 兒子因為體質(zhì)上的一些原因,找伴侶的難度很大,這個秘密除了他和兒子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并不強求兒子結(jié)婚,但妻子顯然不會放任。 相親的事情上他幫不了兒子,畢竟兒子走了,他還是要和媳婦在一起生活的。 燕修正想說點什么,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來電號碼,接起電話:“出什么事了?” “燕先生,你讓我們調(diào)查的人昨天去世了。” “去世了?”燕修皺起眉,“死亡原因?”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有些糾結(jié):“似乎是正常衰老至死,這件事真的很奇怪,那位叫劉西京的老人并沒有生病,也沒有受傷,死得很突然,他不久之前剛做完遺囑公證,就好像早就料到了自己會死。” 他們查過的人不少,但是這位被調(diào)查的對象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他的喪事是誰辦的?” “是一名叫柳木木的女孩子,她似乎是死者原來的鄰居,據(jù)我們調(diào)查,遺囑的受益人也是她。” “知道了,就查到這兒吧?!?/br> 電話掛斷,燕修的眉頭始終沒有松開。 從他讓人調(diào)查劉西京到現(xiàn)在,得到的信息十分有限,這個人年輕時候的過往根本查不到,他的人生就好像四十多歲才開始。 不知道從誰的手上學了一些算卦的本事,不算精通,也不算特別差,但生意很好。他一直定居在北方的一座小城,這些年唯一一次出遠門就是這一次來慶城。 柳木木并不是他的鄰居,但他們確實認識了十幾年。 “怎么,出了什么意外?”掛斷電話后兒子就在走神,燕百聞好奇地問。 “不是什么大事。” 兩人回到家里,燕修受到了母親熱情的歡迎。燕夫人挽著兒子的胳膊往屋里走,完全無視了后面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