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世子火葬場了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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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女婿和夫君,陸行云是不合格的,可他作為一名官.吏,卻是無可挑剔的,任哪個百姓都要給他豎個大拇指??墒撬呐畠翰皇莿e的百姓,是他的妻子啊,她又能怎么做,怎么想呢? “柳兒...” 喉嚨一滾,她把下巴在她頭上蹭了蹭,眼里滿是酸澀,淚水悄然落入她的頭發(fā)。 感受著頭皮上的濕熱,姜知柳的唇越抿越緊,閉上眼眸,久久沒有言語。 翌日,姜家如期發(fā)喪,姜九嵐抬棺,姜知柳和柳三娘抱著靈位走在前面,偌大的送葬隊全體縞素,招魂幡在陰暗的天光中搖曳,白色的冥錢隨風(fēng)飛舞。 整個葬禮用了半日,翟無期寫的祭文也被姜知柳在墳前燒了,掩下最后一抔土?xí)r,柳三娘眼前一黑,哭暈了。 姜知柳只好帶著她回家照料,這一看顧就是半個月,柳三娘整日里食不知味,不是發(fā)呆,就是流淚,轉(zhuǎn)眼就瘦了兩圈,形容枯槁,姜知柳看在眼里心疼不已,只能打起精神開導(dǎo)她。 這一日,她哄著柳三娘睡下了,便端著藥碗出來,剛走到院外,就看見陸行云走了過來,陰沉沉的暮靄中,他一身素白,神情肅穆,頭上白色的縞帶隨風(fēng)搖曳,滿面風(fēng)霜。 看到他的那一刻,姜知柳渾身一僵,手里的藥碗瞬間跌落,摔的支離破碎。 她恍了恍,覺得他那么近,又那么遠(yuǎn)。 “柳兒……”他走到近前,眸中含著深深的歉疚。 眼眶驟紅,姜知柳蹲下來撿碗,guntang的淚落在手背上,指尖也被扎破了。 陸行云一驚,立即蹲下,用帕子包住她的手:“怎么樣?痛嗎?” 搖搖頭,姜知柳被他扶了起來。淡淡的天光中,她眸中含淚,臉頰蒼白,縞素的衣衫下身形單薄,看上去消瘦了不少。 神色一恍,陸行云眼底似有暗流涌過,他抿著唇,手緊了緊:“我...我來晚了……” “沒事...”她勉強(qiáng)笑了笑,聲音發(fā)啞。 “柳兒...” 默了片刻,她道:“我娘歇下了,我們先去找大哥吧?!?/br> “好?!?/br> 姜知柳舉步往前走,陸行云下意識去拉她,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他沒拉上。望著籠罩憂傷的面容,他眉頭微蹙,手不自然地收回。 轉(zhuǎn)了幾個彎,姜九嵐從對面行來,姜知柳正要開口,他卻一拳打在陸行云臉上。陸行云到底是書生,哪經(jīng)得起他的鐵拳,身子一歪,差點(diǎn)站不住。 姜知柳趕緊攔住:“大哥,住手!” 姜九嵐氣的臉色漲紅:“meimei,他都這么對你,你還護(hù)著他!” 朝陸行云瞥了瞥,姜知柳攥著拳頭道:“對,我護(hù)著他,因為他是我自己選的夫君?!?/br> “你!” 姜九嵐重重錘了下拳頭,劍眉驟成川字:“罷了,我管不了你!”說著氣沖沖地跑了。 望著陸行云嘴角的血跡,姜知柳遠(yuǎn)山眉一蹙,眼底閃過復(fù)雜之色,走到近前,用帕子擦去他嘴角的血跡。 望著她哀傷的面容,陸行云眸底燃起一團(tuán)灼光,忽然抱住她,下巴緊緊貼住她的耳朵,語氣深沉,仿佛在壓抑什么:“柳兒,我會陪著你的,我會的...” 眼眶發(fā)酸,姜知柳沒有言語,酸楚的感覺在骨頭縫里游走,心口處潮濕得像是下了雨。 她知道他此刻說的話是真心地,可是之后呢,再度發(fā)生這樣事,他又會如何抉擇呢? 那個答案在心底若隱若現(xiàn),她不敢觸碰。 輕輕推開他,姜知柳輕聲道:“你先歇息一下,明日我們再去墓地吧?!?/br> “不,還是今日吧,我已經(jīng)晚了這么久,不能再晚了?!?/br> 聞言,她扯了扯唇,云淡風(fēng)輕:“反正也晚了一個月,再晚一天也沒什么。” “柳兒...”手中一緊,陸行云露出愧色。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姜知柳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嘆了嘆,陸行云握住她的手,眸中神色莫明:“我明白的,走吧?!?/br> 微微頷首,姜知柳帶著他往北山行去。馬車上,姜知柳一直靠在那里,望著虛空中發(fā)呆,忽然,涼風(fēng)吹過,姜知柳打了個寒顫。 乍暖還寒,也不算太涼,他們出來都沒帶披風(fēng)。陸行云立即脫下外袍,往她身上披,姜知柳卻攔住了:“我沒事,不冷。” 手僵在那里,陸行云沉默了片刻,還是強(qiáng)硬地披在她身上了。 背上傳來溫?zé)岬母杏X,姜知柳心底涌起復(fù)雜的感覺,指腹在衣服上摩挲著,沒有言語。 望著離自己不近不遠(yuǎn)的女子,陸行云眸光漸深,自紫竹園之后,他們關(guān)系好轉(zhuǎn),每次外出姜知柳總靠在他身邊,如今這距離倒像是故意拉開的。 沉吟了片刻,他無聲挪到她旁邊。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姜知柳愣了一瞬,復(fù)又望向別處,整個過程面色無波。 見她如此,他原本伸出的手又?jǐn)n回袖中,爾后靠著車廂閉目養(yǎng)神。 到了墓地后,陸行云雙膝一彎,露出歉疚之色:“岳父大人,小婿來遲了?!闭f著磕了幾個頭,從袖中取出一封信箋,用燭火點(diǎn)燃。 掃了掃上面的內(nèi)容,是祭文。姜知柳薄唇微挑,眼底半似譏屑、半似涼薄。 好一封真情實(shí)感的《祭泰山大人文》啊... 抬眸的瞬間,她細(xì)微的表情正好落入陸行云眼里,攥著祭文的手一緊,他抿著唇,低下眉眼,眼底神色莫辨。 火苗驟盛,祭文逐漸化作灰燼。 “走吧?!?/br> 見他看著火苗不知在想什么,姜知柳淡淡開口,轉(zhuǎn)身往外走。陸行云一凝,起身握住她的手。 淡淡瞥了他一眼,她由他扶著上了馬車,還未站好,就抽了手坐在側(cè)位。 嘆了嘆,陸行云挨在她旁邊坐著了。 回去的路上,二人都沒有言語,空氣似乎凝固了。 陸行云幾次望向姜知柳,見她一直閉著眼睛,他喉嚨里的話繞了又繞,還是憋回去了。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姜知柳忽然捂著肚子,眉頭緊蹙,沒一會就冷汗涔涔。陸行云大驚,趕緊摟住她。 “柳兒,你怎么樣了?” “肚子...疼...”她打了個寒顫,臉色忽青忽白。 被她突如起來的癥狀嚇了一跳,陸行云立即催促書庭回城。然爾,不過須臾,她身下竟流出一縷鮮血。 眸光大震,陸行云面上一白:“你...你怎么流血了...” 牙齒磕得作響,姜知柳卻皺著眉眼,搖頭不語。 見她如此,陸行云腦海里不由自主轉(zhuǎn)過千百個不詳?shù)哪铑^,身上驟然發(fā)冷,冒著幽寒的冷氣。 “快!”他朝外面大喊,心口怦怦直跳。 明明不算長的路,可這一刻,陸行云卻覺得像是過了三天三夜。到了醫(yī)館后,大夫見她出血,臉色一變,把完脈后,扼腕道:“滑胎,果然是滑胎了!” 聞言,陸行云身子一晃,差點(diǎn)沒站穩(wěn),扶著額頭,不可置信地道:“你說什么?” 大夫嘆了嘆,拱手道:“公子,尊夫人滑胎了,且那胎兒已有三個月了。看脈象是因為連日cao勞、心緒郁結(jié)導(dǎo)致的,且這郁結(jié)之癥從懷孕之初就有了?!?/br> 作者有話說: 女鵝,你要早點(diǎn)支棱起來。 第19章 滑胎 “三個月...” 瞳孔猛然一震,陸行云望向姜知柳,只覺得寒氣從腳底往身上躥,渾身的血液都冷凝了。 他記得姜知柳回青州前一天,還跟他說有好消息要告訴他,所以她那個時候就知道她自己有孕了嗎? 雙腿一軟,他跪在床畔,緊緊攥住她的手。 “怪我...都怪我...”他喉嚨沙啞,眼尾赤紅,一行清淚無聲滑落。 若非他讓她一人奔喪,她也許就不會滑胎了。 一旁,姜知柳得知自己果然滑胎了,心口處似被滾輪反復(fù)碾壓,痛的窒息。 “出去?!?/br> 她把手抽走,翻身朝向里側(cè),顫聲發(fā)出冰冷的聲音。 望著她虛弱凄冷的背影,陸行云眼里似刺刀劃過,伸出的手握成拳,緩緩垂落。他張了張口,想說什么,卻啞得發(fā)不出半點(diǎn)聲息。 他只好拖著沉重的步子往出走,到門口時,又紅著眼,深深凝了她一眼,這才走到外間等著。 安靜下來。 姜知柳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她咬著手腕,身子不停地顫抖,淚水似洪流淹沒了她的臉頰,打濕了枕頭。 她的孩子死了...毫無預(yù)兆地死了... 明明他陪了她三個月啊,怎么就死了呢? 她好像跌盡了寒冷的深淵,身子一寸寸發(fā)涼,慢慢地把心都凍住了。 一旁,大夫見她久哭不止,面上露出憐憫之色,安慰了幾句,就取出藥丸給她服用,又用銀針給她扎脈。 許是藥物起了作用,哭到最后,她眼皮越來越沉,不由自主地睡著了。 片刻后,大夫把陸行云喊了進(jìn)來,望著榻上兀自掛著眼淚的女子,陸行云眸中一揪,朝大夫拱手行了大禮,這才彎腰將她抱回馬車。 回府后。 姜九嵐見自家meimei這般情形,臉色大變,一把揪住他的衣襟:“陸行云,你把我meimei怎么了!” “柳兒她...滑胎了...” “什么!”姜九嵐神情大震,揪得更緊了:“陸行云,她都懷孕了,你怎能在這個時候讓她一人回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他惡狠狠地瞪著他,恨不得把他撕碎了。 雙臂一緊,陸行云低下眉眼,下頜崩成削直的線。 “滾!” 姜九嵐搶過自家meimei,一腳將他踢開,大步往屋里行去。 望著二人的身影,陸行云的眼眸越發(fā)暗淡,像沉入湖底的的石,黑寂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