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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結(jié)婚記 第51節(jié)

    許運昌說,“你這想法不錯,如果外頭有管子,也不用怎么破路面,就把院子里靠墻挖一下就成了?!?/br>
    但這事兒說著簡單,真正實施起來還有點麻煩,他干脆不去上班了,專門跑這個事兒,花了大半個月,總算辦成了。

    此時兩個人一起選的家具也到場了。

    反正這三間西廂房從里到外,都還挺像樣的。

    沈老爺子和沈大舅也都來看過了,覺得還算行,珍珠雖然嫁得急了點,可小許這一點也沒有對付。

    其實一開始,他們是不同意兩人這么快就結(jié)婚的。

    沈老爺子的意思,先訂婚,等過個一年半載的再說。

    其實佟珍珠自己,之前也沒想到這么快就要結(jié)婚了,但她最近的想法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一來,她是真的喜歡許運昌,二來,她覺得,她都重生了,還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即使以后兩個人的感情出了問題。

    離婚就可以了啊。

    可不會像上輩子那么傻了,明明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卻還有為了所謂的財產(chǎn),面子以及地位而不肯放棄。

    對于再活一輩子的人來說,金山銀山都是浮云,過得開心就過,過得不開心,那就分開,沒什么大不了的。

    一旦想開了,她更覺得許運昌是個不錯的結(jié)婚對象了。

    佟貴民對于大女兒這么快就結(jié)婚了,特別的惋惜,甚至到了心痛的地步,就珍珠的相貌,想找什么樣的對象找不到。

    看不上王市長的兒子,但還有姜司令家的孫子也不錯,再就是孫市長的小兒子,也還沒對象呢。

    這些都是不錯的人選。

    現(xiàn)在可倒好,偏要跟一個黑五類的子女結(jié)婚,真的是太浪費了。

    同時還有些后悔,要是早點把這孩子接過來就好了,他們父女之間相處多了,他再帶著她多去見識見識,沒準(zhǔn)就能成了。

    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因此,他一回家就黑著臉,要看到佟珍珠那張臉就更煩了。

    倒是齊珊珊覺得,反正佟珍珠快要結(jié)婚了,估計在家里住不了幾天了,對她的態(tài)度比以前好多了。

    佟珍珠一概不怎么搭理,以前怎么樣,現(xiàn)在還是怎么樣。

    距離婚期大概有一個周左右吧,她搬離了輕工局家屬院,去了舅舅家借住。

    大舅家好幾口人,屋子也不寬敞,但好歹有正屋兩間,而且每間都隔開了,沈裕順占了一小間,他自己去跟沈老爺子擠著,把屋子騰給珍珠住了。

    只是這樣一來,上下班就遠(yuǎn)了,無論白班夜班,許運昌都負(fù)責(zé)接送。

    因為他出現(xiàn)的頻率太高了,即便就在醫(yī)院外頭等著,科室里所有人也都知道了。

    張明蘭很為她高興,也特別羨慕她。

    “珍珠,我第一面見許運昌,就覺得你倆特般配,真的?!?/br>
    不過這開朗的姑娘最近總是心事重重的,她是早就訂了婚的,未婚夫張大志是她和一個胡同的,倆人算是青梅竹馬。

    可上培訓(xùn)班的時候,她偶遇了一個人,那人叫孫慶友,是中醫(yī)學(xué)院的學(xué)生,倆人就有一種熟稔感,還一起去逛了景山和香山。

    可她是有未婚夫的人,最終在家人的反對下,還是放棄了這一段感情。

    這事兒,佟珍珠是知道的。

    “明蘭,其實我覺得,你可以跟張大志再談一談?!?/br>
    張明蘭嘆了口氣,“算了,我最近想好了,三年內(nèi)不結(jié)婚,我要好好干工作!”

    她是結(jié)業(yè)考試僥幸拿了高分,又憑著關(guān)系才進(jìn)了天壇醫(yī)院的,就她現(xiàn)在的業(yè)務(wù)水準(zhǔn),還差得很遠(yuǎn)。

    平時其他工作完成度還可以,但遇到稍微有些難度的,比如最常見的,給那些靜脈血管不明顯的人扎針,每次她都很緊張,成功率也就有百分之五十吧,并且扎了第一針沒扎上的,她就不敢再下手了。

    如果和珍珠一個班,她就會讓珍珠幫忙,如果不在一個班,就讓科里其他的護(hù)士幫忙。

    一次兩次還行,次數(shù)多了,大家都有自己的活兒,指定也是不行的。

    現(xiàn)在就連護(hù)士長對她的態(tài)度都有些冷淡。

    佟珍珠說,“專心工作其實也挺好的。”

    張明蘭嘆氣,“珍珠,我真羨慕你,你看你又聰明又能干,還那么漂亮,還有許運昌這么好的對象!”

    結(jié)婚前三天,佟珍珠和許運昌去了一趟五七干校。

    這邊的情況,的確跟他之前說的差不錯,各方面的條件都比五分場好多了,只是終歸是勞動下放,再冷的天,宿舍里也不可能點爐子的。

    兩位教授的精神面貌倒是很不錯。

    早在一個月前,許運昌已經(jīng)寫信告訴他們了,因此,他們早就知道小兒子很快就要結(jié)婚了。

    只是,老兩口誰也沒有想到,佟珍珠竟是這么出色的姑娘,又漂亮又大方不說,還是黨員,還有正經(jīng)的工作。

    許梅之雖然是個教授,但除了自己的專業(yè)領(lǐng)域,日常用詞特別匱乏,他說了好幾遍這可真好,然后就說不出別的詞了。

    蘇教授拉著她的手說,“珍珠,你這個時候愿意嫁給運昌,阿姨和叔叔真心感謝你,謝謝你給予他和我們?nèi)业男湃?。?/br>
    佟珍珠說,“阿姨,您言重了。”

    “我聽運昌說,您和叔叔這幾年總生凍瘡,我們科陳醫(yī)生的爺爺是個老中醫(yī),最擅長治療皮膚病,他配的凍瘡膏特別好用?!?/br>
    許運昌從手提包里拿出兩大罐藥油,說,“媽,是珍珠特意跑了兩趟才買回來的?!?/br>
    許梅之本身有風(fēng)濕病,這邊條件再好,屋子里也還是潮的,他的抵抗力不好,比平常人更容易生凍瘡,這會兒的手都腫得寫不了字了。

    他趕緊的說,“真的,那可太好了,運昌,我這就試一試。”

    為了這個凍瘡,各種法子都用上了,用蛤蜊油,用茄子棵燒水,用花椒水泡,還托農(nóng)場工作人員買了附近醫(yī)院的凍瘡膏,但都不太頂用。

    蘇教授是搞藝術(shù)創(chuàng)作的,本身就比一般人敏感,雖然這幾年她努力讓自己變得鈍感一些,可這會兒也忍不住了,閃著淚花跟珍珠說,“好孩子,運昌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可惜,你們的好日子,阿姨和叔叔都沒辦法參加。”

    他們老兩口收入很高,而且多年生活簡樸,即便沒下放的時候,也從來不會鋪張浪費,因此,存了不少錢。

    蘇教授拿了一個厚厚的紅包遞給她,“這是阿姨和叔叔給你的見面禮?!?/br>
    佟珍珠捻錢很有經(jīng)驗了,估摸著里頭差不多能有兩千塊,覺得有點多了,許運昌卻說,“珍珠,是我爸媽的心意,你收下吧。”

    蘇教授還給了兒子一個紅包,讓他張羅婚事用的,“雖然我和你爸不能為你們cao持了,但別人有的,咱們也都要有,不要委屈了珍珠?!?/br>
    兩個人的婚禮很簡單,只邀請了寥寥兩桌客人,在佟珍珠的堅持下,齊珊珊和佟貴山都沒能到場。

    因為酒席就在天壇附近的一個飯店辦的,結(jié)束之后,許運昌和佟珍珠走著回到了家。

    只有她和他的家。

    黃昏將至,夕陽給這平常的院子鍍上了一層漂亮的金色。

    許運昌和佟珍珠進(jìn)了屋子,坐在沙發(fā)上你看我我看你的傻樂,終于忍不住抱在一起哈哈笑起來了。

    他說,“我和佟珍珠結(jié)婚了。”

    她說,“我終于有自己的家了。”

    作者有話說:

    第三十七章

    屋子里點著爐子, 還不是那種普通的鐵皮爐子,而是收拾屋子的時候,許運昌讓人砌了磚火爐, 有專門的煙道通向室外,缺點是爐膛比較大,可以同時放兩三個煤球,優(yōu)點也是正因為此, 所以火力特別旺。

    溫度一下子就上來了。

    比這更炙熱的是人心。

    佟珍珠端起桌子上的熱水, 喝了兩口水, 抱怨道,“結(jié)婚真的好麻煩啊,這一天也沒覺得干什么呀, 我還挺累的?!?/br>
    許運昌盯著她白嫩的脖子, 忍不住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

    他用力捏了一下她的小手,還撓了一下她的手心。

    佟珍珠甩了一下手,瞪他, “別鬧。”

    結(jié)婚新娘子是要穿紅色的,她今天的喜服是一件紅色呢子大衣, 已經(jīng)脫掉了,現(xiàn)在穿的是一件米白色的羊毛衫。

    這衣服很貼身,她完美的身材也一覽無余。

    許運昌忽然很想背一背她了。

    佟珍珠把水杯放回桌子, 說, “這屋里還挺熱的?!?/br>
    她的俏臉紅撲撲的, 一雙大眼睛帶著笑, 因為剛喝了水, 飽滿的嘴唇紅艷艷的, 濕漉漉的。

    特別誘人。

    許運昌再次吞咽了一下, 說,“我也覺得熱。”

    說完,他竟然把身上的羊毛衫給脫掉了。

    佟珍珠簡直目瞪口呆,他這人火力大,不愛穿秋衣什么的,毛衣里頭就穿了一個背心。

    他好像比夏天的時候更壯了一些,胳膊上的肌rou塊兒似乎更明顯了,就是不知道腹肌是不是也更好看了。

    察覺到她在看他,他翹翹嘴角,問,“珍珠,你不是也熱,要不要把毛衣也脫了?”

    佟珍珠毛衣里頭還穿著秋衣,倒是沒啥,但不知道為什么,聽了還是覺得有點羞。

    “不用了。”

    這屋里雖然暖和,倒也沒有暖和到穿單衣的程度。

    許運昌從背后抱著她,側(cè)頭和她接吻。

    不是那種輕吻,他直接伸出舌頭長驅(qū)而入,在她的口腔里這兒一下,哪兒一下,弄得她有些癢,他像是知道一般,當(dāng)她因為癢要躲開,他又會輕輕地撕咬幾下,他的舌頭簡直太靈活了,佟珍珠被他親得有些渾身發(fā)軟。

    她瞅準(zhǔn)機(jī)會,狠狠的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許運昌也不覺得疼,反而用目光鼓勵她這種行為。

    如此親密的距離,男女體力的懸殊還是很明顯的。

    佟珍珠漸漸習(xí)慣了這種感覺,甚至還有些配合他了,她回吻他,也用舌頭攪亂他,甚至和他的纏繞在一起。

    屋子里的溫度炙熱的像是下一秒就要燃燒。

    他放開她,嗓音里染滿了情嗯欲,“珍珠,你不是累了,我背你?!?/br>
    佟珍珠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他已經(jīng)把她背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