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全家就我是土著! 第88節(jié)
第61章 云漣縣主一時也答不上來, 總不能說她有時候發(fā)牢sao被小孩子聽去了吧。有些話鈺兒這個小孩說得,老太太那個老小孩說得,他們二房卻是說不得的。 她當即抱起鈺兒起身:“鈺兒哭了, 我?guī)厝ズ搴??!?/br> 眼看自己母親和兒子走了, 王沅枳看向一臉無辜的薛如意, 有些不高興道:“弟妹,你委實不應該……” 他話說到一半,薛如意就面無表情把手上的筷子捏斷了。咔嚓聲在這安靜的飯桌上格外的刺目。王沅枳想到她當初抱著木頭橫掃黑衣人的場景,面皮忍不住抖了抖, 支吾兩聲道:“我, 我吃飽了, 要去翰林院任職。” 說完起身目不斜視的往外走,他夫人陳莜朝眾人匆匆屈膝行禮也跟在后面走了。 一大家子就剩下大房的四人。承恩侯還是頭一次碰見這種情況, 對這個兒媳婦有些刮目相看了, 僅憑一己之力把老太太和一大桌人全氣走。 牛??! 王晏之默默朝婢女招招手, 示意再拿一雙筷子來。婢女對這個新來的世子夫人好奇急了, 忍不住多打量兩眼, 只覺得世子夫人白白嫩軟乎得很, 為何大公子那樣怕她。 桌子太大,菜太遠。薛如意想動手去把菜移到一起,旁邊伺候的婢女連忙上前幫忙。等婢女下去后, 薛如意抽出銀針挨個檢查起來。 承恩侯和沈香雅都有些莫名其妙, 但銀針是試毒的大家都知道。侯府的規(guī)矩, 吃飯時不能說話, 他們守了二三十年的規(guī)矩一時也改不過來, 心里雖有疑惑也沒問。 倒是王晏之笑道:“吃都吃了, 再試有何用?況且是試不出來的?!辈蝗凰膊粫≈啬敲淳谩?/br> 薛如意不搭理他, 試完才繼續(xù)吃。 早飯吃完,承恩侯把倆人叫到自己院子,屏退下人后才問:“晏之、如意你們方才拿銀針是什么意思?” 薛如意簡潔明了:“試毒。” 承恩侯驚訝:“試毒?” 沈香雅眼眸微睜了睜:“這么一大家子沒人會去下毒?!倍际且蛔莱?,誤殺了也有可能。 薛如意尷尬一秒,好像也是。她抬抬下巴,看向王晏之:“你們問他吧?!?/br> 承恩侯夫婦詢問的看向王晏之,王晏之慢條斯理的道:“先前御醫(yī)一直說我是肺癆,父親你們請來的很多大夫也說是肺癆。但我被如意撿回去后,岳母說我只是支氣管擴張外加中毒,才呈現(xiàn)肺癆的脈象?!彼『昧耍妥C明周夢潔是正確的。 承恩侯驚愕:“中毒?”怎么可能! “誰下的毒?” 王晏之搖頭:“不清楚,但是必定是我死就能得到利益之人。你們不必憂心,這件事我會去查。” 沈香雅問:“親家母是大夫?”能查出晏之是中毒,還能醫(yī)治好御醫(yī)看了十來年都沒好的病癥,想來是不出世的名醫(yī)了。 “嗯,岳母的醫(yī)術很厲害,他們應該這幾日就會來上京?!?/br> 承恩侯激動了:“親家要來,那有沒有地方住啊,要不要住到侯府來,我命人打掃院子出來?!?/br> 薛如意連忙搖頭:“不用麻煩的,我家打算在上京買宅子。” “買宅子?”沈香雅驚訝,上京城的宅子還挺貴的,一來就買會不會很吃力,直接問又怕傷如意的心。沈香雅想了想道:“要不我托人打聽一下,找些實惠的宅子?” “不用,不用,這兩天我有空自己去看看?!弊约旱募耶斎灰煤锰籼?,他們家又不差那么點銀子。 承恩侯就直白多了,直接問:“銀子夠不夠,不夠我們這有?!鄙蛳阊诺闪怂谎?,他還沒反應過來。 薛如意道:“夠的,我們家之前開酒樓,有銀子?!?/br> 承恩侯和沈香雅臉色同時變了變,薛如意也感覺到他們的情緒變化,直接問:“市農(nóng)工商,商賈比鄉(xiāng)野來的更難接受嗎?” 沈香雅怕她誤會連忙道:“不是,做什么的都無所謂,只是最好瞞著老太太,省得她又多事?!?/br> 薛如意道:“我不會瞞著的,紙包不住火,反正老太太也很討厭我,不介意讓她更討厭一點。” 沈香雅、承恩侯:“……”這兒媳婦又直又勇。 王晏之眸色暗了暗,也出聲道:“確實……紙包不住火?!彼怯羞@覺悟如今也不會這么‘慘’。 沈香雅嘆氣,這個老太太和她擰巴了二十幾年,如今又來和如意擰巴。 “也是,如意你別搭理她就是,老太太就是閑的慌,她要餓就讓她餓著吧,反正也餓不死。” 雖然餓不死,但是餓得心慌啊。 老太太尋常少食多餐,每日至少要吃五回。今日早飯沒吃,之后云漣縣主過來勸她。人就是這樣越有人搭理就越作,老太太一口拒絕,表示王晏之和薛如意不過來伏小做低她絕對不吃。 結果錯過了早飯,上午茶點,午飯,等到下午茶點還沒人來,老太太餓得前胸貼后背。說話的聲音都弱了幾分,痛罵大房沒良心后,板著臉問又跑過來勸的云漣縣主:“晏之人呢?” 老太太正在氣頭上,云漣縣主不敢撞上去,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一句話。老太太喝道:“有話就說,吞吞吐吐做什么?” 云漣縣主只得道:“方才宮里有人來傳話,皇上知道晏之病好了,特意宣他和那位進宮?!?/br> “什么?”老太太蹭的站起來,把靠在她身邊的王鈺小豆丁嚇得抖了抖,蓄著眼淚想哭。 老太太連忙坐下去哄他:“哦,乖寶,乖寶不哭,曾祖母方才不是故意的?!?/br> 鈺兒止住哭聲后,老太太才氣憤道:“他們進宮怎么沒人同我說?是當我這個老婆子死了嗎?” 云漣縣主冤枉啊,“晌午時,老太太不是說沒事不要煩你嗎?” 老太太:“。”恨不能捶胸頓足,這些個人存心氣她是不是? 她努力問出一句:“那什么時候回來?” 云漣縣主:“說不準,皇上以前就很喜歡晏之,準他御前行走,這次高興多留一點時間也說不定?!?/br> 老太太更郁悶了,云漣縣主觀察她神色,默默把手上的糕點挪過去:“娘要不要用點?” “走走走,都走!讓我餓死得了。”云漣縣主被趕了出去,待人都走了,怡和苑的婢女清河偷偷摸摸端了一碗紅棗粥上來給老太太。 “老夫人,你偷偷用點,他們不知道的?!?/br> 老太太往外瞧了瞧,胃餓得直抽抽,端起碗剛嘗了一口??吭谒冗叺拟晝和蝗荒搪暷虤獾膯枺骸霸婺?,您不是說要餓死嗎?為什么還吃東西呀?” 老太太:“。”老太太一口粥卡進嗓子眼里差點沒當場掛了。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啊……真等晏之那不孝孫子回來她不得餓死啊。 薛如意和王晏之坐著承恩侯馬車到達皇宮門口,車行到一半天就淅淅瀝瀝下起下雨。九月末的天,又下著雨,申時初天色有些暗,風一刮還有些濕冷。 倆人出門時,只有王晏之披了一件不算太厚的斗篷,他主動解下遞給薛如意。薛如意搖頭:“我不冷。” 他又往前遞了遞,無奈道:“生氣歸生氣,我的外衣穿穿總沒關系的?!?/br> 薛如意強勢的直接把他手摁了回去:“不用,我打小身體就好,倒是你,別又病了?!彼秋L寒都能自愈的人,王晏之是病了十來年,風說不定都能吹跑的人。 這和有沒有功夫,是男是女沒有關系。 王晏之:看來他要多鍛煉鍛煉,身體不能這么瘦削了,不然總被如意看扁。 馬車外的浮喬道:“世子,侯爺讓人提前備了手爐放在馬車暗格里,您要是冷就引燃里頭的炭餅。” 王晏之抽出暗格,果然看到一只精巧細致的手爐放在里頭。他找了火折子點燃,把手爐遞給薛如意:“衣裳不要這個可以要吧,我沒動過的?!?/br> 薛如意上下打量他的手,那捏著香爐的手可真好看,好好的手怎么就長在他身上了呢。 “不要,你手碰到了?!?/br> 王晏之:“……” 他張了張口,薛如意板著臉:“非必要不要和我說話!” 王晏之郁悶。 一場秋雨一場寒,宮門口早早候著的侍衛(wèi)和小太監(jiān)臨衣服也沒多穿,被夾著雨點的冷風吹得發(fā)抖,瞧見承恩侯府的馬車面上立刻露出欣喜之色。 馬車的簾子被挑起,下來那人披著一件絨毛狐裘斗篷,修長白凈的手捧住梅花紋黃銅手爐從馬車里下來。 雖然有些冷,但這副裝扮著實有些夸張了。 但想到這人是承恩侯世子也就可以理解。病了十來年,好不容易從棺材里拉扯出半個身子,能不仔細些嗎? 小太監(jiān)好奇之下微微抬頭瞄了一眼這曾經(jīng)盛極一時的王家麒麟子。昏光里,那人緩帶輕裘,清雅容華,一雙眸子斂著湖光秋色,眉眼氣質如山水畫意境重重,不說話時又清又冷。 唯一不足的是瘦削了些。 他容貌太甚,小太監(jiān)一時愣在那里,心道:無外乎上京城一直流傳著一句話‘上京春色十分,王家二郎七分,一筆風流,世無其二’。 真真是貼切得緊。 “大膽!”領頭的太監(jiān)瞧他們這樣放肆,不禁喝了聲。 小太監(jiān)趕緊低下頭去,不敢再瞧貴人。領頭的太監(jiān)這才滿意,端著慈和的面孔上前,彎腰行禮,掐著嗓音道:“王世子,小的是陳總管手下大太監(jiān)小路子,奉命來接您入宮?!?/br> 王晏之點頭,等在原地,隨后馬車里又出來一女子。長得嬌嬌俏俏,天真純然,一雙烏黑的眸子好奇的四處打量巍峨雄偉的宮門。 當看容貌倒是少有的靈動,與這王世子極配。 小路子剛這樣想,就見那姑娘把王世子伸過去的手直接打開,還瞪了他一眼。 這,這是怎么情況? 聽說這女子是鄉(xiāng)野來的,所有人都覺得當是這女子挾恩以報,怎么瞧著像是王世子強搶人入京,這女子抵死不從,碰都不讓他碰。 小路子腦海里已經(jīng)腦補了一萬字強取豪奪話本,面上還要一派淡定。他退開半步,身后露出一乘簡的輿轎,笑呵呵道:“皇上念及世子身子有恙,特許您乘轎。” 外臣在宮內行走,按規(guī)矩是必須步行的,就連幾位皇子和太子也不例外。但王家這位麒麟子,自出生就被皇上親封世子,五歲選為太子伴讀,十歲許御前行走,二十歲那年更是直接賜了一塊安字玉牌。 如今又賜了轎攆,足可見皇上對他的喜愛。 小路子來時,干爹陳公公就特意囑咐他,萬不可怠慢了王世子。 王晏之長睫下壓,推辭道:“不必,我能走過去?!边@轎攆,實則晃悠悠慢得要死,再說他一個病弱世子太過招搖可不好。 “那哪行啊……” 小路子眼珠一轉,道:“天下著雨呢,您身邊這位也不好淋雨啊?!?/br> 王晏之目光落在薛如意身上,思忖一秒點頭,讓薛如意上轎。 小路子:果然啊,王世子極其喜愛這位搶過來的姑娘。 輿轎晃悠悠,一路往皇宮內走。薛如意從未看過皇宮長什么樣,忍不住撩開轎簾子往外看。細雨中的皇宮寬闊浩渺一眼望不到盡頭,薛如意不知怎么形容,只覺皇宮好大好大,比她們村還要大。 怪不得阿爹說要多讀書,碰到這種情況連個合適的詞都想不出來,委實有些尷尬。 快要到達清心殿時朦朧的細雨里有人走近,地上的雨水被他踢得嗒嗒作響。他一抬頭就撞上薛如意漆黑的眼睛,當即停下盯著轎子看。 那人四肢發(fā)達,劍眉薄眼,一看脾氣就不好。薛如意吧嗒把轎簾子放下,伸手指了指外面,王晏之瞧了她一眼,撩開簾子往外看,也看到站在外面的人。 那人突然喝道:“哪個不要命的在宮中竟敢乘轎?” 跟在輿轎旁邊的小路子暗暗叫苦,三皇子這個煞星怎么在這? 他瞇著眼瞧了會兒,半晌才看清楚輿轎上人的容貌,當即嘲諷道:“原來是王二三啊,經(jīng)年不見,怎么成了這個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