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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我做得不夠徹底,只是割碎了你的印記,留下了你一條小命。 這一次,我不會再那么手下留情,會徹徹底底地,送你上路! 臉色煞白的林諾,睜大了眼睛:上一次? 奧圖得意洋洋地轉過身,看著四周,道:17年前,母親帶著你到這里「度假」。 她帶著約瑟夫去麥田了,讓我留在這里,看著你不要磕碰著。 啊,那個美好的下午,這里就是這么一幅景象。 陽光很好,麥田很香。你呢,在地板上爬來爬去的,一邊傻笑,還一邊試圖撲到我身上來。 然后嘛,我呢,恰好從一本書里,學到了如何切斷人體內「魔法印記」的禁術。 我想,父親母親,還有爺爺,都說你是千年以來,王室里魔力最強勁的小王子,那么,你的魔力,有沒有強大到即使沒有印記,也能發(fā)揮出來的地步呢? 所以我就順手試驗了一下咯 正好我修習的魔法都是水系基礎的,在這湖水之上,即使是發(fā)動這種禁術,也能如有神助,一次就成功! 結果,呵呵,就算是你,也離不開這天生的印記呢。沒有了印記的小王子,也只是一個廢物咯。 嘖嘖,當時你那個哭叫聲啊只要一想起來,就讓我激動不已,渾身都興奮呢! 奧圖抬頭望著天花板上的浮雕,滿臉都是令人作嘔的笑意。 林諾用手費勁地撐著自己,顫聲問道:可是,為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奧圖皺了皺眉,覺得這個問題簡直不可思議: 因為,你太出色了,你擋了我的路啊! 約瑟夫的魔力和我差不多,我又是長子,他根本威脅不了我。 可你不同,你,你的魔力,太強了。如果我不除掉你的魔力,那遲早你會取代我! 林諾眼中一片白茫茫,囁嚅道:就因為這個就因為這個,你就要親手殺掉你的弟弟,你的女兒? 奧圖的臉都扭曲了起來:你本來可以不用死,娜娜也可以多活幾年,誰知道克萊門特偏偏看中了你! 就憑你?!你這滿心婦人之仁,毫無帝王之氣的白癡蠢貨! 如果你真的成了國王,只怕薩羅斯特也就毀了!我所做的,不過是為了拯救這個國家而已! 面對咆哮不已的奧圖,林諾背靠在大門上,演得有點兒累地抬起頭,長嘆了口氣。 怎么這些視人命如草芥的反派,總能拉出「大義」「帝王氣質」這些幌子呢? 他搖了搖頭,站起身道:老師說得一點兒沒錯。 看著方才還痛苦得說話都苦難的林諾,如此輕輕松地站了起來,奧圖的獰笑,僵在了臉上。 老師說,大王子性喜浮夸,偏執(zhí)而沖動,只要我稍加配合,他一定會布置一個最夸張的場景,用最戲劇化的方式,來完成他的演出。林諾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地看著奧圖:而且,只要稍微勾一下,大王子一定就會得意忘形,把當年的事原原本本地都說出來。 你,你們奧圖的臉色已經由潮紅轉為灰白:你們聯手,騙我? 林諾攤攤手,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是的。 他剛剛發(fā)現那串腕帶的問題,稍一思索之后,就立刻跑去了雷恩的房間。 林諾知道,這腕帶背后意味著的事情,不是目前的他能夠對付得了的。 雷恩以魔力包裹住腕帶仔細端詳一番,又詳細詢問了娜娜送他腕帶的一些細節(jié)之后,逼著還在酣睡的羅伊,立刻從「奧圖的私生子女」這個角度去做調查。 很快,娜娜的真實身份,就擺在了兩人眼前。 與此同時,羅伊還告訴他們,娜娜的生母,在被迫與娜娜分開之后,越發(fā)憔悴,體型發(fā)福,完全沒了當年的美貌。 奧圖一直對她避而不見,甚至讓人把她趕出了當年為和她幽會而買下的私宅,換了新的情婦住進去。 終于,在某個寒冷的冬夜,走投無路的娜娜母親,「不慎」跌入河里,再也沒能爬上來。 知道背后之人竟然是奧圖之后,林諾沉默片刻,立刻臉色一白:娜娜! 既然奧圖讓娜娜送來了「暗器」,結果自己平安歸來,同時還在眾人面前彰顯了一把自己的魔力,那奧圖必然就會知道,娜娜送的「暗器」沒有起到效果。 如果是這樣 看著臉色驟變的林諾,雷恩沉聲道:殿下是擔心,娜娜是在幫著他父親陷害你? 林諾使勁搖頭,道:不,那孩子應該什么都不知道。我現在只是很擔心,這個偏執(zhí)又瘋狂的混賬,會對娜娜做出更瘋狂的事來。 雷恩略一思索,道:這倒不用擔心。 對于奧圖而言,他現在唯一可利用的棋子,就只有這個孩子了。 如果他還要掙扎,對我們而言,這正好是最好的線索。 雖然林諾不知道,但雷恩非常清楚,奧圖之前安插的那些暗線,還有躲在背后給他提供物資的維特主教,都已經被清理掉了。現在的奧圖,只不過是一頭瘋狂的困獸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