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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城市,其實更像是一座巨型的「修道院」。 一進城門,便是一條白色石板鋪就的寬闊大路,路的盡頭是一座氣勢宏偉、據(jù)說已經(jīng)在此屹立了數(shù)百年的教堂至高神之堂。 教堂的大門是一整排的寬大拱廊,四邊都雕刻著至高神教歷史上的圣徒小像,每一座小像上都包著金箔。拱廊后面,是一座座鏤空花的高樓,以及尖頂直指天空的高塔。 無論是高樓還是高塔,都統(tǒng)一選用了白色大理石來鋪就外墻?;蛟S是因為教士們會用魔力來維護教堂的緣故,即使經(jīng)歷了數(shù)百年的風(fēng)吹日曬,這白色墻面依然純凈優(yōu)雅,莊嚴可畏。 而在教堂的西側(cè),就是擺放「黃金鐘」的鐘樓。高達近百米的鐘樓,同樣安靜地矗立了數(shù)百年,與教堂的穹頂遙相呼應(yīng)。 除去大教堂以外,這座城里還有著數(shù)座鐘樓、藏書樓,以及供教士們居住的宿舍等。 整座城當(dāng)中,除了服侍教士們的仆從以外,沒有其他固定居民。 當(dāng)三人沿著大道走到教堂拱門外側(cè)時,林諾注意到,有幾位平民模樣的信徒,正虔誠地跪在拱門之下,雙手合十,不知道在祈禱什么。 您兩位的房間,在教堂南側(cè)的宿舍樓里。尤金一面將兩人引上一條小路,一面為兩人介紹起了這座教堂,以及鐘樓。 尤金所說的,林諾之前在課本上都已學(xué)過,所以他聽得并不算認真。 這么邊走邊聽了大約一刻鐘,兩人終于來到一座二層小樓,看到了尤金所說的「不夠豪華的房間」。 林諾之前以為,既然是教士們的宿舍,那這房間必定是簡樸至極,所謂的「還算舒適」,可能也只是一句客套話。說不定房內(nèi)只有一張桌、一張桌子一把椅子而已。 然而,等他真正看到這個房間時,卻被震驚得合不攏嘴: 這房間,和他在王宮住的房間,幾乎是一模一樣。 同樣的編織地毯,同樣的銅柱大床,同樣的銀質(zhì)衣櫥,同樣的桃心木圓桌,甚至連接著同樣的洗浴間,還有著同樣的窗戶。 這,這是怎么回事? 在他身后的尤金,擺出一個謙卑的姿勢,道:聽聞您要來這里之后,我們按照您在皇宮中的房間模樣,盡可能做了一間相似的套房。 希望您在熟悉的環(huán)境里,讓身心都得到修葺。 林諾撓撓頭,嘴里說著感謝,心里卻在想:我只不過借住一晚而已,他們怎么弄得如此隆重啊?這也太太浪費,太奢侈了。 待林諾走進房間以后,尤金又體貼地叮囑了一番,這才為他帶上門,退了出來。 而站在門外的雷恩克蘭門特,臉上已是結(jié)滿了冰霜。 尤金并未帶雷恩去他自己的房間,反而問道:閣下,我知道您要來之后,特意備下了極品紅茶,不知可否賞臉? 雷恩略一挑眉,只道:有話快說。 尤金嘻嘻一笑,道:我要說的話,恐怕您不愿意讓王子殿下聽到哦您就不擔(dān)心,他出于關(guān)心您的緣故,會突然出來,或者趴在門上偷聽? 畢竟,尤金往前邁了一步,仰起脖子,深吸一口氣,神色迷醉道:畢竟,您與王子殿下已然關(guān)系匪淺。 雖然很淡很淡,但您的身上,還是沾了一些小王子殿下獨有的味道呢。 此時尤金的表情,哪里還有半分主教應(yīng)有的模樣,簡直活脫脫一個癮君子。 雷恩克制住自己的厭惡神色,一語不發(fā)地往外走去。 一刻鐘以后,雷恩已經(jīng)坐在尤金哈里根主教的私人會客室里。 這會客室,和林諾暫住的房間一樣,絲毫不見教士應(yīng)有的節(jié)制與簡樸,反倒處處都透著奢靡的氣息。 在鑲著金線的紅色天鵝絨沙發(fā)面前,是一張鑲著螺鈿貼面的矮腳茶幾。僅僅是這一張桌面,恐怕就要用掉方才跪坐在教堂外一干信徒的終生積蓄。 現(xiàn)在,這桌面之上,擺著兩盞勾著精美花紋的陶瓷茶杯,里面是色澤透亮、還冒著熱氣的紅茶。 從紅茶的香氣不難判斷,這應(yīng)當(dāng)是全薩羅斯特每年只會產(chǎn)出不到1斤的「夢幻茶葉」,日常連王室都難以享用,更別提其他貴族、或者平民了。 雷恩瞥了一眼這桌面與其上的紅茶,眉頭一皺,并沒有要舉起茶杯的意思。 尤金輕笑一聲,并不做什么勸誘,只道:閣下,您方才從馬車上下來之時,我便已注意到,您身上沾染著一縷王子殿下的氣息。 我只是想提醒您 如果您在心中已經(jīng)選擇了小王子殿下,未來要發(fā)誓用劍守護他,那么 在正式確認雙方契約的「授劍儀式」之前,如果您與王子殿下私下有著過度親密的關(guān)系,至高神會認為您破壞了與王室的邊界,無法公正地選擇繼承人,會不斷地懲罰您,甚至不斷加大力度,直至您悔改。 這些話,雷恩并不陌生。 自他剛剛學(xué)會走路,剛剛能握住劍開始,「克萊門特的家訓(xùn)」,他就已經(jīng)聽過無數(shù)遍了。 不可行事偏頗,不可遇事退縮,不可出爾反爾,不可言而無信,不可傷害王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