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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雷恩走出去好遠(yuǎn),貴婦人才小聲說:居然能在這里看到雷恩克蘭門特他真的好好看 貴族青年支支吾吾地說:不愧是克蘭門特爵士,連養(yǎng)的寵物都那么不一樣呢。 貴婦人看著有些狼狽的青年,哼了一聲:嘁,人家養(yǎng)的寵物都能把你嚇成那個樣子,連劍都丟了,你可真勇敢吶。 說完,貴婦人理理裙子,昂著頭,目不斜視地走了。 林諾趴在雷恩的手心里,一動不動。 他知道自己應(yīng)該跳下來跑走,應(yīng)該揮動翅膀逃離,應(yīng)該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可他再次陷入了動彈不得的境地。 更糟糕的是,這人的手掌帶著沁人心脾的涼意,趴在上面,比在水里呆著還要舒服,讓他喪失了抵抗的欲望,甚至本能地想要貼得再緊一點。 所以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個月,自己最終還是被騎士給捉走了? 無計可施的林諾,只能從喉嚨里發(fā)出低低的一聲「啾」,來表達(dá)自己的悲憤與絕望。 結(jié)果雷恩抬起另一只手,順著林諾的脊背輕輕撫過,還低頭說了一聲:別叫。 林諾頓時不敢出聲了,一路沉默著,直到被雷恩帶回了房間。 林諾真沒想到,他居然還會再次回到這個房間來。 一個月過去,房間的陳設(shè)沒有絲毫變化,只是那張曾經(jīng)放著馴獸籠的小圓桌上,散放著兩枚金幣。 金幣! 林諾努力睜大了眼睛。如果他現(xiàn)在能動的話,大概已經(jīng)不管不顧地往金幣撲過去了。 可他現(xiàn)在只能抽抽小鼻子,祈禱雷恩把自己再次放到圓桌上,讓他離金幣近一些。 或許神明再次聽到了他的祈禱,雷恩真的把他放到了圓桌上! 好耶! 然而這次雷恩并沒有去浴室。 他反而坐到圓桌旁,手上輕輕一掀,就這么把林諾翻了個個兒。 林諾頓時四腳朝天,白白軟軟的肚皮也完全暴露在了燈光下。 雷恩的目光,從小魔物的頸部開始,一點點地掃下去,然后還在后肢間短暫停留了下。 ! 突然意識到雷恩在看什么的林諾,羞憤至極,尾巴「啪」一下就打上來,把那個地方給蓋住了。 嗯?你能動了?雷恩問。 林諾呆了一下,這才發(fā)現(xiàn),咦,自己能動了? 他又試著想揮揮爪子,或者把自己再翻個面兒,結(jié)果能動的部位只有尾巴,還有嘴巴。 他啪嗒啪嗒地張合著嘴,發(fā)出小小的啾啾聲表達(dá)著不滿,同時就這么把尾巴死死地蓋在那里,一動不動。 好在雷恩沒有再試圖把他拎起來,或者去撥他的小尾巴,而是用食指抬起林諾的右爪,問道:受傷了? 呃,這個場景,怎么那么熟悉?這人難道就喜歡給其他生物療傷? 不過,在林諾聽來,雷恩的聲音比下午療傷時柔和許多,簡直可以算得上是「溫柔體貼」。 雷恩端詳著林諾被燙傷的小爪子,先是輕輕對著爪子吹了口氣,再用指腹朝著傷口緩緩按了下去。 幾乎一瞬間,右爪上那種灼燒似的疼痛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冰涼涼的清爽感。 好涼快好舒服 林諾覺得自己就像陷在熾熱沙漠中的旅人,突然撿到從天而降的大冰塊,那種舒爽之意,簡直無法形容。 在治好林諾被燙傷的爪子以后,雷恩沒有抽開手,而是將整個手掌覆在林諾身上,貼著這只小惡龍的腦袋和肚皮,把自己的手當(dāng)做了一個冰袋。 漸漸的,林諾在高溫下變得通紅的皮膚,重新變?yōu)榈凵?/br> 看著林諾的膚色回復(fù)正常了,雷恩從銀質(zhì)櫥柜上取過杯子勺子,用貝殼小勺取了幾滴水,送到林諾扁扁的嘴邊。 水! 林諾順從地將嘴打開一條縫,然后把小勺里的清水舔進(jìn)嘴里。 由于嘴巴實在是太扁了,他沒能把勺子里的水都喝光,水滴沿著嘴縫往下淌,弄濕了他的下巴。 好丟臉?biāo)懔?,我都這幅模樣了,還管什么丟臉不丟臉。 不過,騎士這是打算干嘛? 逃跑一個月的魔物,終于被抓了回來,他打算先喂養(yǎng)幾天,然后再開始「研究」? 林諾想起,剛剛那貴婦人問雷恩,這是不是他養(yǎng)的寵物時,雷恩那不置可否的答復(fù)。 寵物。呃,寵物。 難道冷漠如斯的圣騎士,有個不為人知的愛好,喜歡搜集奇形怪狀的小魔物,然后偷偷飼養(yǎng)起來做寵物? 被翻轉(zhuǎn)過來的林諾,努力想要把目光聚焦在雷恩的臉上,可由于角度問題,只能看見這人線條優(yōu)美的下頜,以及直挺修長的頸項。 對方看著想要掙扎的林諾,右手輕輕按著他的肚皮,低聲道:別怕。 他的聲音,是林諾從未聽過的溫柔。 明明被這人的氣息壓得動彈不得,明明已經(jīng)四腳朝天就快變成標(biāo)本,明明才從一場莫名其妙的高燒中清醒過來,明明差點就要被一只巨型烏鴉給吞掉。 可聽到這人溫潤如許的聲音,林諾真的覺得,其實也沒有什么特別可怕的。 不過,這人為什么會對這只魔物這么溫柔,對平時的自己就那么兇殘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