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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于神明的悲痛感染了在場的所有人。 宿予費力的伸手揉了下太陽xue。 過了多久?他看向雀江。 雀江掏出自己的懷表,輕按下開關,打開蓋子,一百零年零四個月,準確來說,其中有一天您是處于蘇醒狀態(tài)的,而且還導致了一個小世界的崩壞。雖然我不懂為什么您會用這種方法來逃避痛苦,但顯然,這似乎對您的情緒恢復有很大的幫助。 宿予垂眸,從云霧中看到自己熟悉的外貌。 再也沒了在小世界中那副病態(tài)瘦弱的模樣,皮膚白皙,矜貴到了極點,只是那雙眼睛依然帶著尚未消散的寒意,徹骨到極致。 逃避痛苦?宿予冷笑了聲,你什么時候這么放肆了? 雀江輕推了下自己的金絲眼鏡。 我只是實話實說,主神大人。雀江開了口,您成神后便擁有了掌控世界的能力,我知道您是因為過于無聊才選擇去小世界中游歷,但在小世界中不光和原住民有了親密接觸,讓對方因您而死,最后甚至不惜以靈魂破碎的代價也要將他納入快穿系統,您這種做法要是放在原來的神 宿予放在身側的指尖輕輕蜷縮了下。 你知道的,我很愛他。宿予開了口。 理性到極致的雀江不懂所謂的情愛,只是皺了下眉:所以這就是您因為一個普通人寧愿進入百年沉睡的原因嗎。 宿予并沒有回答,只是稍抬了下眸。 在這段時間內,我經歷了幾個世界,明明已經失去記憶的我卻很快又愛上了他,所以,你懂嗎?宿予看向眼前的雀江,即使我沒了記憶,我的身體依然愛著他,這就是我寧愿靈魂破碎也要將他挽留下來的理由。 雀江沒說話,只是眉頭緩緩皺了起來。 眼前的黑發(fā)少年緩緩站起身,赤腳站在燦金的云霧之上,在所有人的仰視中稍稍抬手,光芒自他背后散出,所有虔誠的人都將得到神的祝福。 古老悠長的鐘聲在整個宮殿內響起。 我將給你們天時間。 少年清冽的聲音傳入所有人耳中,做好所有準備,迎接我愛人的到來。 放學后,游宣和宋矜去了雪姨那邊一趟。 法院判決書下來后宋明艷名下的所有財產都成為賠償款轉移到了宋矜的名下,數目雖然不算多,但好歹也夠用。 滄州的夏天一如既往的潮濕悶熱,天空像是又要下雨,陰的厲害,連帶著那股夾雜著泥土清香的氣息闖入鼻息,總給人種不大舒服的煩悶。 泊淵巷名字聽起來好聽,內里卻完全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繁榮高貴,雪姨店門口那條路因為年久失修,不少積攢的雨水從磚縫中溢出,時不時都能濺出來給毫無防備的路人一個驚喜,讓人連走路的時候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個不慎就被那骯臟的泥水沾濕褲腳。 游宣他們到的時候,雪姨還一個人在店里忙碌著。 附近有個小學,距離這里的位置不遠,雪姨謀生基本上靠的都是他們,小學生們上學放學時總會路過店里,點上杯一兩塊錢的奶茶,也不嫌棄雪姨動作慢,懂事的坐在店里椅子上等待著,聊著自己在學校里發(fā)生的趣事。 游宣正巧和兩個小孩子擦肩而過,小孩子差點碰到他,趕緊回頭沖他說了聲對不起,有禮貌的很。 誰來了?雪姨的聲音從門簾內傳來。 宋矜笑了下:我,都過了這么久了,你還能認出來我的腳步聲啊。 雪姨整理著自己的奶茶粉,滿是褶皺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那可不,都這么多年了,想忘也忘不了,老太婆我眼睛不好,就只能靠耳朵辨人了。 游宣掀開門簾進去,還沒打招呼,雪姨就先認了出來:游同學也來了? 游宣應了聲。 雪姨手上活不停,給他們泡著奶茶,關心著最近所發(fā)生的事。 當聽到宋明艷被告上法庭時,這好脾氣的老太太罕見的來了怒氣,直接罵道:告的好!那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就該讓她一輩子去蹲大牢! 游宣坐在椅子上,散漫的撐著頭:這次來就是為了告訴您這個消息的,無期徒刑,一輩子吃牢飯,您這輩子都見不到宋明艷那個人了。 雪姨憤恨的往奶茶里盛了兩大勺椰果:好!解氣! 宋矜有點無措的攔住了雪姨的手:別放了,太甜了 雪姨不搭理他,嘴上閑不住的念叨著:甜什么,多喝點,都瘦成這樣了再不多吃點你就成個桿了。 瘦成桿的宋矜只能局促的看著雪姨又往那杯奶茶里盛了兩大勺珍珠,直到小料多的快要溢出來,這倔強的老太太才肯收手,替他們封了口。 我最近聽人說,你家那地方馬上就要拆遷了。 雪姨摩挲著將奶茶遞了過去,干枯的手腕握住了宋矜放在桌面上的手,給游同學一杯你怎么樣,有地方住嗎,我這邊地方雖然又小又不干凈,但好歹是個家,你要是實在困難,不好意思開口,就不用跟我說,直接搬到后面那個小屋去,我早就給你收拾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