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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這大概是個玄幻世界吧。 傻呵呵的侯語堂全當(dāng)是自己認(rèn)錯了人,正在他準(zhǔn)備為這個聽起來聲音極度像是宋矜的乖乖崽安排上一個新的身份時,就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短暫的消失了一瞬。 再度響起時,就又成了那冷到凍人的語調(diào)。 你要是敢說出去試試。宋矜威脅道。 侯語堂沉默了許久。 直到對面電話被掛斷,他抬頭看向眼前的大太陽,直到被太陽刺到眼前有些恍惚,侯語堂這才眨了下眼,回了神。 很好,被罵了,是本人。 所以誰來給他解釋一下他家大哥為什么會在游宣家里洗澡并且還讓對方幫他換藥啊啊啊! 出租的民宿內(nèi)。 游宣接過宋矜遞過來的手機(jī)。 宋矜剛洗完澡,身上還帶著些許的潮氣,被他握住的部分有輕微的水漬,但很快又干了個徹底,身上再也沒了股怎么都無法去住的寒意,反而是溫?zé)岬模l(fā)著微微的沐浴露香氣。 宋矜白皙的脖頸處的繃帶隱約被濡濕了幾分,順著那線條流暢的脖頸看去,就能看見他泛著微紅的耳根。 我跟他說過了。宋矜開了口,他應(yīng)該不會往外說,所以不會影響到你 他聲音很低,微濕的黑發(fā)垂在眼角,莫名顯得乖順許多。 宋矜是個很有距離感的人。 他知道,自己和宋明艷在這地方不怎么受人歡迎,就算是平常出去干雜活也會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名聲一直不是太好。 宋矜不想讓游宣也被影響到。 畢竟跟他牽扯上關(guān)系不是件好事。 游宣打開班級群,在聊天框里敲了句話下去,視線落在宋矜身上時,就看見了對方那滿身的局促。 影響到又怎么樣。 游宣拍了下床邊,示意他坐下,你可答應(yīng)了我要住在這里的,難不成反悔了? 宋矜眸子很輕的縮了下。 他垂在身側(cè)的手握緊了身上的衣服,鼻息間盡是熟悉的木質(zhì)香氣,夾雜著沐浴露的花香,讓他有種不知名的渴望,猶如野草般從不知名的縫隙生長出來,逐漸蔓延至整個心臟。 宋矜坐在床邊,很輕的垂了下眸子,盯著自己的腳尖出神。 他微微濕潤的發(fā)尾垂在脖頸處并不怎么舒服,他抬手撩了下頭發(fā),從口袋里掏出皮筋,將微長的頭發(fā)隨意的扎在腦后。 沒反悔。 宋矜說。 房租我會按月給你,我剛剛看那邊還有一個房間,我可以住在那里,只不過我暫時沒錢得等我過兩天去打個工,再把錢還你。 游宣沒接話,只是回了群里蘇曼發(fā)來的消息后,按滅了手機(jī)屏幕。 他起身,拉開抽屜拿出剛剛吩咐那群保鏢去買的藥,是專門用來治療外傷的,據(jù)那群退役軍人說效果還挺不錯,叫專車跑了小半個滄州才拿到。 錢的事暫且不提。游宣沖他揮了下手里的藥,繃帶拆了,給你涂藥。 宋矜受傷的位置其實有點麻煩。 他基本看不見傷口到底在哪,就連纏繃帶的時候都是憑借感覺一圈圈纏上去,看起來歪七扭八的,當(dāng)解開的時候,有的地方被擠壓,還沒愈合的傷已經(jīng)又滲出了細(xì)微的血跡,看起來格外滲人。 游宣眉關(guān)小幅度的皺了下。 宋矜幾乎是下意識就屏住了呼吸。 他能感覺到眼前這人身上散發(fā)出的低氣壓。 他心跳加快了好幾分,很怕他發(fā)現(xiàn)當(dāng)時打架的真相,然后覺得自己有病,從而疏遠(yuǎn)自己。 索性游宣并沒有說太多。 藥有些許的刺激性,涂在傷口上時能很明顯看宋矜稍稍顫了下,眼尾不知道為什么逐漸彌漫上了抹紅,似乎是因為太疼了,他唇線都是緊繃著的,放在身側(cè)的手蜷縮在一起,能清晰的看到手背上些許的淡青色,在皮膚上顯得格外醒目。 游宣指尖觸在那有些可怖的刀口上。 藥估計恢復(fù)的慢。游宣開了口,帶你去醫(yī)院看看? 幾乎是瞬間,宋矜緊繃的唇就松開了。 他指尖輕顫了兩下,似乎是想抗拒。 游宣甚至能看到這人軀殼下的靈魂極力掙扎了幾下,但又被不知名的力量硬生生的按了下去,連帶著額頭那兩縷頭發(fā)都不服氣的翹了起來。 我沒錢。宋矜道。 游宣:我有。 宋矜沉默了許久。 他盡量讓自己語氣顯得不那么慌張:你很想讓我去嗎。 游宣掃了眼那傷口的深度,正如那個保鏢所說,他從小到大基本上就是跟那群退役軍人混在一起的,對于外傷有最基本的判斷,宋矜這樣的傷只靠涂藥沒辦法恢復(fù)的很好,要想不留疤,就只能去醫(yī)院進(jìn)行更專業(yè)的處理。 嗯。游宣應(yīng)了。 宋矜垂了下頭,強行按捺住了心底的那股抗拒,遲疑了許久,最終還是點了下頭。 游宣替他纏好繃帶,外面的阿姨早就準(zhǔn)備好了一桌子菜,滿屋飄香的氣味讓宋矜眼神稍微亮了兩分,當(dāng)坐在餐桌前時,就又被游宣的闊綽震驚到了。 他們家從小到大桌子上好像就從來沒有超過四個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