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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淵俯身而下,轉(zhuǎn)眼間,停在了一處山村外。 這是哪里? 蕭靖心存疑惑,可見過柳元白后,心知他并非漫無目的,也并未一問。 烈日當空,勤勞的村民們在田里勞作,肥肥胖胖的母雞們在覓食,覷他們一眼,嚇得逃了。 很快,走到一農(nóng)家小院外。 屋里,傳出嘹亮的哭聲。 一婦人溫柔哄著:怎么哭哭啦,是不是餓了? 哭聲漸停。 神識一探,一乖乖軟軟的嬰兒睡在婦人的懷里,吮吸手指,可愛極了。 心一動,仿佛有所牽引,看向嬰兒時,蕭靖紅了眼眸,沙啞說:是聽楓師兄的轉(zhuǎn)世 可,為什么? 他最后一縷神魂不是被柳元白捏碎了嗎? 陸長淵:那天,我以秘法將宋聽楓消散的神魂聚在一起,助他投胎轉(zhuǎn)世了。 他說的輕巧,可蕭靖心知,過程絕不簡單,凝聚消散的神魂已是逆天而行,輕則反噬,重則遭天譴。 這一刻,恍若一道清泉流過心田,蕭靖展顏一笑,如卸去背負,竟前所未有的輕松。 他笑了,陸長淵也跟著笑,可惜,這嬰孩沒有靈根。 蕭靖搖搖頭,嘆息道:當個凡人,安安穩(wěn)穩(wěn)過一生,娶妻生子、快活如意,就很好。 隨即,兩人在門外留下一小袋碎金子、幾瓶對凡人有益的丹藥,敲了敲門,轉(zhuǎn)身遁去。 門開,婦人看了一圈,正疑惑時,看到地上之物,驚喜萬分,連連感謝上蒼恩賜。 自家孩子出世后,家里的好運氣就沒停過呢。 多謝仙人賜福! 了卻一樁恩怨,兩人再度前往魔界修行。 一路上,安靜得可怕。 正邪兩道似陸長淵也眼中釘,手段百出,也要將他斬殺。 歸途,卻不見一人。 蕭靖很不安,提議道:師兄,我們找一處地方躲起來吧? 太遲了。陸長淵看向左側(cè),淡淡說:真會埋伏。 踏入埋伏圈后,才有所覺。 話音未落,一道道遁光沖天而起,將兩人團團包圍。 敵人中,盡是高階修士,他們組織有素,不多說半路廢話,一出手就是大招。 半空中,上百名修士各司其位,有掠陣、有防御、有制敵,更有音修從旁干擾。 一時間,法術(shù)繚亂、法器紛飛,每一擊都是殺招,勢要讓兩人有去無回! 殺 一聲令下,進攻愈發(fā)迅猛。 幸好,蕭靖在融入仙骨后,修為已至金丹中期,暫且有自保之力。 陸長淵一身魔氣,已半步飛升,跳崖尋劍后,傷勢太重,唯余四成功力。 敵人顯然是有備而來,深知他功力大減,趁機要他命,專挑斷臂處攻擊。 不過,哪怕一身是傷,陸長淵也不會被他們拿捏。 長劍一抽,太阿劍和南斗劍光芒大作,發(fā)出清越的劍嘯聲,似迫不及待,要隨主人征戰(zhàn)。 兩人對視一眼,使出雙劍合璧之術(shù)! 陸長淵長劍一掃,劃出一道九幽黑火,蕭靖則舞劍助陣,將方圓萬里的靈氣都聚于劍尖,揚起狂風。 火遇風長,黑火燃起一片熊熊火海,沾上半點,哪怕是元嬰大能也尸骨全無。 剎那間,哀嚎聲此起彼伏,隕命的修士紛紛墜落。 只一擊,就將敵人殺得潰不成陣。 兩人一鼓作氣,敵人狠,他們更狠,雙劍合璧下,與敵人殺得難舍難分。 漸漸的,敵方不時有修士隕落,他們亦傷痕累累。 這時,一大能遁到陣營后方,在掩護下,拋出一玲瓏塔,瞬間將兩人困住。 局勢斗轉(zhuǎn)急下,眾人謹慎駐足。 不多時,玲瓏塔驀然炸開,漫天碎片紛紛揚揚。 我的仙器遺寶啊他目眥盡裂,嘶吼道:殺了他們! 此言一出,眾人不敢大意,一出手皆是死招! 陸長淵御劍,卻法力滯緩,身形驀然一晃,被一擊重傷肩部,嘴角溢出鮮血。 這一幕,極大振奮人心。 他法力不支了,殺啊!! 殺 剎那間,令人眼光繚亂的攻擊映紅了半邊天,不時地動山搖,山河盡毀。 蕭靖退到陸長淵的身邊,大喝:師兄,我們撤! 好。 方才,他們破玲瓏塔時,并非表面這般輕松,再戀戰(zhàn),不過是自取損傷。 兩道遁光一逃,眾人緊追不舍。 一逃一追中,不時生死爭斗,大能間的廝殺,令人聞風喪膽,不乏有修士抬頭看,又嚇得發(fā)抖。 漸漸的,雙方互有損傷。 又一日,兩人終于擺脫敵人的追擊,遁入一山林中。 山洞里,兩人渾身浴血,皆累得抬不起手臂。 其中,陸長淵的傷勢更是慘烈,接連吐血,丹田幾近破碎。 日升月落,兩人躺了一天一夜,才稍稍恢復(fù)力氣。 洞府里,火光昏黃,兩道歪歪扭扭的影子交纏。 蕭靖躺在地上,臉色煞白如紙,盡管入睡,眉頭仍緊皺,似痛苦、似不安。 此時,男人坐在一旁,深深看著他,一言不發(f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