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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里是陸長淵的洞府吧? 這段時間,他就待在這里,那柳元白呢? 想著,蕭靖掙扎著起身,喃喃自語道:不行,我要回去。 師弟,你想去哪?陸長淵擋在身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師兄,你和柳元白不是結(jié)契了嗎?蕭靖神色落寞,哽咽道:我在這里干什么 沒結(jié)契。 什什么? 陸長淵握住他瘦骨嶙嶙的手腕,解釋道:結(jié)契大典取消了,我和白兒并未結(jié)為道侶。 蕭靖萬分驚詫,失聲問:為什么? 主角攻受沒有結(jié)為道侶?怪不得劇情都飛到八百里之外。 問到原因,陸長淵久久沒有回答。 這個答案,他不會想聽到的。 可他不想說,蕭靖卻執(zhí)意要一個回答,為什么,你不是深愛柳元白嗎? 這一次,陸長淵回應(yīng)得很快:我不愛他。 這不可能! 我對白兒陸長淵稍稍思索,低聲說:唯有師徒之情。 結(jié)契大典取消后,白兒哭過求過,師父也詢問過,全修仙界都以為他們私相授受,明淵真君是不能接受師弟之死,內(nèi)心自責(zé),才會退縮的。 然而,失去后才會懂得珍惜。 在蕭靖一睡不醒的日子里,陸長淵反反復(fù)復(fù)想起兩人的過往,越想越悲痛。 以往,他多狠心啊,一次次將師弟拒之千里,任他哭鬧,都冷眼旁觀。 隱約的,心底有一道聲音在說:不該這樣的 他如被鬼了迷了眼,在白兒出現(xiàn)前,明明也對蕭靖心生好感的。 他不止一次在想,這是一個陰謀,將他們玩弄于股掌之中。 可這次,不管幕后黑手是誰,都休想再奪走他的師弟! 剎那間,陸長淵的氣息變得極其可怕,濃郁的魔氣自雙眸涌出,瞬間將他吞沒了。 系統(tǒng),他真的入魔了! 蕭靖冷汗涔涔,在狂暴的威壓下,本就千瘡百孔的身體如被最后一根稻草壓垮了,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那天,他抽出仙骨后,根基被毀、修為盡廢,比凡人還不如,豈能承受住元嬰大能的威壓。 鮮血刺痛雙眸,陸長淵渾身一冷,魔氣在一瞬間消散殆盡。 悔恨在心頭蔓延,陸長淵將他靠在床榻上,愧疚道:師弟,我傷了你。 蕭靖咽下一口血,撇過頭:你傷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又何必惺惺作態(tài)。 這一句話,如一把重錘砸下,陸長淵神魂不穩(wěn),氣血再度翻涌,在發(fā)作前,快步走出洞府。 再回來時,他端著一碗小米粥,坐在床榻邊,舀起一小勺,喂到蕭靖的嘴邊。 師弟,你睡了許久,餓壞了吧,這是我親自熬的粥,你嘗嘗? 蕭靖咽下一口唾沫,不虞道:我不吃。 怎么了? 陸長淵,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自蘇醒后,蕭靖就從未喊他師兄,好似要劃清界限般。 對此,陸長淵也只能裝作不知,小心問:何事? 蕭靖嗤笑一聲,冷冷說:以前,我也曾常常為你洗手作羹湯,你是怎么說的? 剎那間,一幕塵封的記憶劃過腦海。 陸長淵猶記得,他說:你不思進取,貪圖口舌之欲,比新入門的弟子還不如,豈能長進? 頓時,他臉色陡變,端碗的手都僵硬了幾分。 蕭靖勾唇一笑,傲然道:明淵真君,你是不可一世的劍尊,豈能親自下廚,莫非你也是貪圖享樂之人? 不對,你修為高深,已是萬萬人之上,一舉一動都是別有深意的,我不該妄自揣測。 隨即,蕭靖行了一禮,致歉道:明淵真君,我口不擇言,多有得罪,請見諒。 陸長淵喉頭一哽,縱有萬般解釋,都無從說出口。 到最后,他唯有裝糊涂,低聲說:喝粥吧,要涼了。 粥已到嘴邊,蕭靖卻不肯張口,只冷冷地看著他。 一時間,兩人陷入于僵滯中。 陸長淵垂首斂目,又說:師弟,你好歹吃一口吧,別餓壞了身體。 這么堅持?蕭靖挑起眉頭,猜測道:難不成,你在里面下了毒? 言罷,蕭靖吃下一口粥。 腸胃太久未進食,一嘗到味道,就引起了劇烈的反應(yīng)。 胃部翻涌,蕭靖打了個寒顫,一時沒忍住,「哇」的吐了出來,只好吐在陸長淵的衣物上。 頓時,酸臭的黃膽水沾污了一塵不染的劍尊。 系統(tǒng)哇哦一聲:你完了。 劍宗皆知,劍尊極愛干凈,容不下一點污穢。 這一次,他會大發(fā)脾氣吧。 別說系統(tǒng),就連蕭靖都提起了心眼,等待接下來的斥責(zé)。 不料,他的惶恐,卻更加深了陸長淵的悔恨。 他都做了什么啊,才能師弟這般謹小慎微? 陸長淵面不改色,為他擦拭嘴角,關(guān)切問:怎么吐了,是不合口味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