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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一個猜想浮現(xiàn)在腦海:少年的精神狀態(tài)出了問題。 江元化眉頭緊蹙,緩緩搖頭,一遍遍說服自己,這是不可能的事,他吃好穿好,生活無憂,能承受不起什么打擊? 難不成,是因為合約的事?他也說了,在刁吉回來前,還有他的一席之地。 這幾年來,他何時虧待過少年? 何況,若不是一紙合約,他還是那個可憐兮兮的拖油瓶呢。 雖是替身,可他也早有所知,本是一廂情愿的事,非要鬧得這般難看? 在江元化的心里,刁吉才是最重要的,為了不讓心上人難堪,他理應(yīng)乖乖聽話的。 一個胡作非為的金絲雀,要來也沒用。 說到底,江元化要的只是一個替身,不是蕭靖,也會是其他人,非要理論,是他占了便宜的。 想想,有多少人想上江總的床。他該知足了。 細想一番后,心底的不安稍稍有點,江元化呼出一口濁氣,已無心再工作。 他看著監(jiān)視器,直勾勾看著少年,莫名的煩躁又卷土重來。 江元化拿起手機,又放下,如此三番,徑直關(guān)掉了監(jiān)視器,起身前往陽臺。 點燃香煙,火星在繁華的城市上空明明滅滅,在璀璨燈火下,不足一提。 江元化深吸幾口煙,吹著涼風(fēng),心底的躁動卻遲遲不能平復(fù)。 看著繁華的城市,他靜靜眺望,身處熱鬧之中,思緒卻無處安放。 忽然,他拋下煙頭,用力踩滅后,又轉(zhuǎn)身進了辦公室,煩躁道:李助理! 無人回應(yīng)。 這一刻,江元化愈發(fā)煩躁了,揚聲喊:李助理! 以往,李助理一向在外間辦公,一喊即應(yīng),此刻卻不知去了哪里,叫了幾次都不見人。 哼,煩死了,人人都跟他作對! 江元化扯下領(lǐng)帶,脾氣愈發(fā)暴躁:李非,人呢? 忽然,門被推開。 李助理氣喘吁吁,發(fā)梢都濕了:江總,你找我。 你去了哪里,我叫你很多次了! 李助理低下頭,解釋說:剛剛在處理一點事。 江元化臉色鐵青,近乎咆哮:我不管你在干什么,我叫你,就得立刻出現(xiàn)。 李助理點頭應(yīng)是,不敢觸其霉頭。 其實,李助理跟他很多年了,一直深得重用,被這般責(zé)罵,實屬稀罕。 這一刻,李助理恍惚想起,在刁吉離開后,他常心浮氣躁,對下屬百般挑剔,就連一眾股東都夾起了尾巴,被他的怒火波及了,只敢在背后議論。 多久了,自從李助理上位,就極少見到他控制不住脾氣。 上一次,是因為刁吉;這一次,是因為誰? 李助理藏住心思,輕聲問:江總,您有何吩咐? 江元化薄唇微抿,沒頭沒尾說:你猜猜。 李助理一頓,詫異地看他一眼。 顯然,江元化心知失言,看向監(jiān)視器,冷冷說:你不是我肚子的蛔蟲嗎? 這句話,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的。 李助理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心思一動,試探問:蕭少爺一個人在家,也不知吃飯了沒,我打電話問問? 江元化松了眉頭,淡淡說:嗯。 猜對了? 李助理暗暗心驚,讓江總茶飯不思的人,竟然是蕭靖,這真是天降紅雨了。 況且,江總說了這么多,竟是暗示他給少年打電話? 他明明可以打,卻要假手于他人,是出了變故嗎? 就在李助理掏出電話時,江元化揉了揉刺痛的眉心,催促道:你快點! 李助理渾身一僵,立刻撥打了電話。 然而,電話卻無人接聽。 李助理再次撥打,仍是打不通,苦笑道:沒人聽電話。 江元化瞪他一眼,生氣道:連一個電話都打不通,要你有何用。 李助理點頭應(yīng)是。 出去出去。一個個的,只會讓他心煩。 李助理出去后,房間里一片寂靜。 江元化靠在座椅上,以手撐著頭,想了想,撥打了一通電話。 監(jiān)控視頻里,少年呆坐著,聽到熟悉的鈴聲后,渾身一顫,像機器上了發(fā)條,僵硬地拿起電話。 江總。 少年的姿勢不曾變化,在打聲招呼后,就靜靜等候吩咐。 片刻后,少年表情未變,恭敬道:江總,您有事嗎? 討好的語調(diào),熟悉的人,一切都一如既往。 若不是親眼所見,江元化不會相信,竟有人會以木木呆呆的神情,說些激動的言語。 這一刻,他喉頭一緊,縱有千言萬語,都說不出口。 江元化深吸一口氣,沉重道:你在干什么? 男人從未問過他的行蹤,蕭靖驚喜極了,聲音中帶著不言而喻的興奮:江總,你我我我在看電視啊。 聞言,男人沉默了。 他目視前方,手拿著遙控器,時不時微笑一下,仿佛劇情有趣極了。 然而,電視已被關(guān)掉,他卻恍若不覺。 他究竟怎么了? 少年得到關(guān)懷后,驀然起身,在原地走來走去,語速極快:江總,這么晚了,你吃飯了嗎?我我等你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