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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的賬,是不是該算一下。他一根一根手指往內折,面無表情地接近。 骨頭關節(jié)碰撞的「咔咔」聲讓人頭皮發(fā)麻,蘇息辭瞳孔驟縮,一步步后退。 有事您直接說。 說有用?我跟你說了別惹我,你在干什么?南宮燃沉聲道。 走、走開 知道我對螃蟹有陰影,還故意往飯菜里加,是不是想害死我! 別靠近我! 你喊啊,喊啊!就算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他獰聲道。 蘇息辭突然停下腳步。 我今天非要給你一個教訓你那什么表情? 抱歉,有點、有點沒忍住他低下頭,手背擋住嘴。 你在笑? 沒有,您看錯了。他正色道。 我看到了!南宮燃怒道,我在認真地生氣!你在笑! 他氣急敗壞,猛然揮拳,砸在蘇息辭頭邊的墻上。 蘇息辭的臉陡然變色。 耳邊傳來的呼嘯風聲,不是假的。 拳頭砸在墻面的聲音,也不是假的。 南宮燃眼里的殺意,讓他發(fā)憷。 眼角邊那條小麥色手臂中蘊含的力量,清晰地從皮膚的輪廓中顯現(xiàn)出來,甚至他皮膚毛孔散發(fā)出來氤氳熱氣,都讓他臉頰上的汗毛根根豎起。 蘇息辭靠在墻上,死死咬著下唇,盡量讓自己臉色保持像平常那樣的鎮(zhèn)定,卻幾次在崩潰瓦解的邊緣。 銀絲邊框的流光隨他眼眶里凝出的淚花膽顫,他的眼角逐漸熏出薄紅,從眼皮到眼尾,漸次加深,直入到南宮燃的心里。 他懊惱又無奈地收起拳頭,后退兩步,撇開頭,不耐煩地警告道:別自作聰明地耍沒用的小心思,否則,我真的會弄死你。 蘇息辭睫毛抖了抖,垂下眼皮,忘記了說話。 你、你別哭 他撇過頭,花房外的路燈從窗外照進來,留下他蒼白脆弱的剪影。 半晌,他輕聲問:你準備怎么弄死我? 他臉上表情一僵。 蘇息辭從陰影中抬頭,平靜地看著他,甚至微微仰起頭,露出白潔的脖頸。 動手吧。 南宮燃又后退了一步。 你是在用這種方式威脅我?真當我不會動手?你以為我的手沒沾過血嗎? 菜市場殺魚的刀都沒這雙手沾的血多。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南宮燃。他的臉上,終于又成功戴上那討人厭的平靜溫和。 頭一回,蘇息辭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仿佛連舌頭都是溫柔的,所以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也帶著繾綣纏綿的假象。 握緊的拳頭悄然松開,背到身后藏起來。 只是,你在等什么?他輕聲問,連呼吸都是淺淺的,是還沒玩夠么? 南宮燃眉頭壓低,看起來又兇又狠,你在說什么瘋話。 從你回莊園開始,各種看不慣我,處處招惹我,想盡辦法找我麻煩,費盡心思調查我,挖掘我恐懼的一切?,F(xiàn)在,我觸及到你的底線了,你該動手了吧? 他的眼睛比湖面還平靜,透著幾分寂冷,像是討論無關人等的生死。 南宮燃被他無所謂的態(tài)度惹得很不痛快,你既然知道那是我的底線,那就收斂點,好好當你的管家。 請你也尊重一下我的底線。蘇息辭認真問道,我想表達的,僅此而已。 我不喜歡被任何人威脅。南宮燃皺眉道。 這更像交換,彼此守住對方的秘密。 就你這樣,人一接近就露餡,還需要我大肆宣揚?他不能理解道,只有我這么完美的人,被別人發(fā)現(xiàn)缺點,那才是致命的。所謂的交換能在一個檔次上? 論自戀程度,的確不能在同一個檔次上。蘇息辭深吸一口氣,明明是在吵架,怎么就莫名其妙被他自信到過度的話搞得無語又想笑。 自戀,我是誰?需要自戀?全球排名前五的集團總裁,剁個腳全球經(jīng)濟命脈都要抖兩抖。 是,夸父都沒您偉大。蘇息辭無奈道,盤古都是您生的。 別陰陽怪氣的!能讓你當我的管家,是你的榮幸。 我已經(jīng)向老爺遞了辭職申請,這份榮幸我沒命享。 蘇息辭,你要氣死我!南宮燃咬牙切齒,深吸一口氣,想罵開不了口,直接摔門走了。 春天的驚雷打過三回,難熬的回南天也要過去,趁著天氣難得放晴,蘇息辭把歷代女主人留下的珠寶拿出來,細致地清理一遍。 這是每隔一段時間必做的事情,知道各類珠寶的養(yǎng)護,是身為管家的必備技能之一。 每一個珠寶背后都有它與主人之間的愛恨糾纏,每次拿起一件,上面閃爍的光輝是歲月沉淀出的故事。 蘇管家,忙著啊。蕭群路過時打了聲招呼,身后跟著兩副新面孔。 這是上次面試通過的人,簡遙,還有王隋。他分別介紹道,這是莊園的管家,以后見面記得叫蘇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