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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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傲扶著墻站起來,一拳打在了墻上,發(fā)出“嗵”一聲悶響。 瘦削的指節(jié)印出四個紅印,火辣辣的刺痛,他卻好像沒有感覺,緊咬著后槽牙,一步一步走上樓梯。 站在明亮的過道里那一刻,他緩緩松開了拳頭。 嘉怡從洗手間出來,隱約看到拐角處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她試探道:“家傲?” “嗯,在呢。”聲音微揚,好像笑了笑。 嘉怡松口氣,“你在啊,我以為你出去了。” 他向她走近一步,手指順著她的腕骨扣住她的手指,道:“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嗎?你在哪,我就在哪。你叫我,我就在。” 一側(cè)是裴嘉洛,一側(cè)是周家傲。 一個拉著她小臂,一個扣著她手指。 兩個人的氣息將她密不透風地夾在中間,一個沉默,一個微笑。 他們的目光在她頭頂交接,兩道冰冷的視線短暫交鋒。 她看不見,卻越發(fā)覺得氛圍不對勁。 嘉怡想往前走,被他們拉扯著,進不了,也退不了。 她在心里嘆口氣,掙開了裴嘉洛,也松開了周家傲。 在兩個男人詫異的目光里,她收回自己的手,說:“我能自己走?!?/br> 她摸著旁邊的墻壁,按著自己記憶里的印象和能看到的一點點光摸索著往病房走。 周家傲想再拉她。 一碰到他,嘉怡就抬起了手,拒絕了他的動作。 裴嘉洛同樣落下了手臂,快走兩步跟在她身邊,錯開半步的距離,不遠,依然與她觸手可及。 進門時候,裴嘉洛很自然地一只手推門,一只手扶住了嘉怡的肩膀,她沒有抵觸。 周家傲站在門口,腳步就停在那兒,他看著她在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下走進了房間。 裴嘉洛問她:“吃不吃水果?” 她點頭:“吃。” “蘋果?” 她搖頭,“橙子?!?/br> “橙子容易上火?!?/br> 她堅持:“不行,就要橙子。” 他極輕地笑了一下,“好,橙子?!?/br> 只是極其簡短的對話,卻讓周家傲怔怔立在原地,鼻子和眼眶猛地一澀。 在那個人面前,或許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流露出的真實一面,會撒嬌,使小性子,偶爾拌嘴反而更鮮活,他們?nèi)谇⒌镁拖褚坏嗡土硪坏嗡慕蝗?,渾然一體。 如果那個人僅僅是她的“哥哥”,他不會在意這些細節(jié),可那個人直白告訴他,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單純。 他數(shù)度想問她,想聽她親口告訴他答案,可他屢屢話到嘴邊又成了緘默。 愛會讓人變成一往無前的戰(zhàn)士,愛也會讓人變成惶恐不安的懦夫。 他沉默看著。 原來她也不是諸事皆“好”,她在那個人面前那樣的依戀和嗔怪幾乎是他從未見過的一面。 他要如何才能完全相信,她只是把他當“哥哥”? 他拼命使自己信服,只有喜歡一個人才會遷就對方,她當然是因為愛他才會考慮他的一切感受。 在這樣的催眠下,他摒除心里的怪異,一遍遍說: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們馬上就要訂婚、結(jié)婚,不管別的男人有什么綺念,最后她都是我的妻子,我的愛人。 他寂然地看著他們之間不算曖昧但足夠親密的互動,沒有插嘴也沒有打斷,像一個牙疼卻還要拼命晃動牙齒的人,細細體會著那一種牽連神經(jīng)的酸痛。 裴嘉洛人在北美,國內(nèi)的事情卻一點都不少,臨時有工作要處理,他短暫離開房間,去外面休息區(qū)域處理事務(wù)。 房間里,周家傲坐在一旁,將蘋果皮一點一點削干凈,切成小塊,將果盤遞到了嘉怡面前,問她:“吃一點蘋果嗎?” 她正小口小口吃著切好的橙子,聞言點頭說:“好,我等下吃。” 周家傲將蘋果放在她面前的小桌子上,用紙巾擦了擦手,問她:“嘉怡,你喜歡蘋果嗎?” “還好啊。”她說。 片刻安靜。 周家傲拖動椅子,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吱——” 他坐下,說:“還好就是可以接受,但還沒有到一定得是蘋果的程度,對嗎?” 嘉怡轉(zhuǎn)頭“看”著他。 她已然忘了自己當年隨口說出的話,可又隱約感覺他話里有話,遲疑了下,“還好當然是……不討厭。” 他往后一靠,靜了一會兒,突然就笑了。 嘉怡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看得清他身上刺刺的一圈光暈。 她問他:“怎么了?” “沒怎么,只是覺得很好笑?!?/br> 他低低地笑著,仰著頭,卻流出了一滴淚。 多好笑。 她曾說她最喜歡的蘋果, 不過是不討厭而已。 嘉怡的情緒感知敏銳,他突然地笑讓她感覺有些不安,伸出手想來摸他。 周家傲抬手揩掉那一滴倏忽的眼淚,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摩挲著她瘦峋的腕骨,問她:“嘉怡,和我在一起這幾年,你開心嗎?” “……開心啊,你怎么了,家傲?” “我只是突然在想一個問題?!?/br> “什么問題?” 和我在一起這幾年,你是全心全意地愛我,還是在惦念著別人? 他看著她,看她松軟的黑發(fā),溫柔的眉眼,小巧精致的下巴。 她坐在那兒,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他就能愛到發(fā)狂,愛到不認識自我。 這種愛過去有多幸福,此刻就有多痛苦。 他像壽司店廚師手下的金槍魚,鋒利的刀刃一片一片刮下他的rou,極其輕盈的,柔軟的那塊rou,被泡進芥末里,反復(fù)翻轉(zhuǎn)。 他彎下了腰,將她的手掌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他說:“嘉怡,我現(xiàn)在就向你求婚,你會同意嗎?” 她愕然,“你不是求過了嗎?” 高考結(jié)束的那個暑假,他圈著她,不容置疑地給她戴上戒指,說:“嘉怡,我把我全部未來交給你了,你接受嗎?” 沉甸甸的壓力頓時傾軋在她肩上,她看著亮閃閃的戒指,緩緩說了“好”。 “加拿大只要滿十八歲就可以登記了,我是說,我們現(xiàn)在就去結(jié)婚,去登記,好不好?” “你說什么呢?”嘉怡掙開了他的手,藏著自己手腕道,“我們不是說好了等畢業(yè)再考慮嗎?我們還沒到年齡,就算結(jié)了,回國也不能被認定,干嘛這么著急?” “我愛你,我一刻也等不了,我想現(xiàn)在立刻馬上和你有事實的婚姻關(guān)系!” 急促后,語氣又逐漸轉(zhuǎn)緩,他輕而低聲地問:“你呢?你想和我結(jié)婚嗎,嘉怡?” “家傲,你太著急了,可是有些事情我們得慢慢來……” 他的眸光一點一點黯淡了下去,忽地嗤笑一聲,扼住她的手腕道:“嘉怡,還有十天,二十四家媒體報道,金融街麗思卡爾頓酒店六十六桌酒席,那天連北京財經(jīng)頻道都會報道裴氏汽車和方氏藥業(yè)的聯(lián)姻,你覺得他還在等你回到他身邊嗎?” 嘉怡肩背一僵,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你在說什么?”她聲音微顫。 他微傾身體,緊緊盯著她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我說,和我結(jié)婚吧,嘉怡?!?/br> —— 看到有小朋友在找我微博, @幾朵朵呀 在這里,想找我嘮嗑也行(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