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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夠了大海,寧星阮不得不考慮現(xiàn)實問題,他不可能一直住在賓館里。 租房、添置生活用品,等一切都安置好,站在狹小的出租屋里,一番折騰下身心俱疲的寧星阮才終于像是從懸浮的狀態(tài)落到了實地上。 拉上窗簾,打開燈,昏黃的燈光下,寧星阮再次點燃了一根線香。 青煙香而不嗆,讓他略有煩躁的心緒逐漸平靜下來。 小道士說,他身上除了那婚契,還有別的東西,這線香便是雙重保險,寧星阮知道他說的是自己無名指上的細線,虞夙為了讓他隨時能找到拴上去了。 拿出那枚戒指,輕輕套在無名指上,寧星阮目光柔軟。 在青煙中逐漸起了困意,此時他尤為感謝小道士,送了他這樣的東西,讓他不至于日夜沉浸在紛亂的情緒中出不來。 無論如何,日子要照常過下去,哪怕只余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寧星阮最愧對的,是自己的叔叔和幾個好友。 他大概來不及報答叔叔的養(yǎng)育之恩了,幸好還有時間讓他準備和他們的告別。 手里的錢足夠他在這個小城里生活到那天的到來,但是還不夠。 他臨走之前,想盡自己所能,送給所有牽掛的人一份禮物,這也是他僅能做的一件事了。 寧星阮的大學(xué)雖然算不上頂尖,但仍然頗有名氣,很容易就在小城里找到了一份工作。 上班后,每天公司出租房兩點一線,也許是太過忙碌,不知為何,他竟然越來越少想到虞夙了。 當一周后他下班回家,打開房門看到放在床頭的盒子,記憶竟然出現(xiàn)了一絲卡殼后,他終于開始有些心慌。 為什么會這樣,難道他是這么無情的人嗎?僅僅分開半個月而已。 寧星阮以為自己會很難過,然而他僅僅只感覺到心口處一陣悶痛。 他努力地回憶著與虞夙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試圖喚回本該出現(xiàn)的情緒,卻悲哀地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回頭看那些記憶,仿佛一個看電影的過客一樣,心中沒有絲毫的漣漪。 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床上,他伸手握住掛在脖子上的黑色吊墜。 是這個東西嗎? 是不是帶著這個,他們的婚契就斷了,所以自己才會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 可是,可是不應(yīng)該這樣的,他對虞夙的感情,不應(yīng)該只拴在那張婚契書上,如果婚契一斷一切就都如水中幻影一樣消失不見,那他的感情又算是什么? 鬼迷心竅嗎? 寧星阮有些迷茫,心里不受控制地生出了疑慮。 不是這樣的,他不是傻子,他很確定,即便是沒有婚契,他仍然會愛著虞夙,所以還是因為小道士送給他的這兩件東西上。 已經(jīng)離開將近兩周了,虞夙仍然沒有找來,現(xiàn)在一旦將黑色吊墜取下來,他肯定能找到自己吧? 可是一直帶著,一個月后,他又會變成什么樣子呢? 會徹底忘了自己曾經(jīng)有多么深刻的一份感情嗎? 一想到這里,寧星阮的心臟終于有了劇痛的感覺。 多可怕啊,他竟然會忘了虞夙。 房間里很熱,他卻覺得身上冷得牙齒直打顫。 被找到帶回去,虞夙也許會徹底消失。 仍然躲在這里,他卻可能要忘了這段感情。 兩種結(jié)果都讓他感到無望,寧星阮忍著心中劇痛,抖著手從枕頭下拿出了舊手機。 插上數(shù)據(jù)線開機后,他來不及回復(fù)跳出來的信息,徑直點開了小道士的頭像。 那邊很快回復(fù)消息,但對寧星阮出現(xiàn)的這種狀況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算是有副作用也不該是這樣啊! 應(yīng)該只是暫時的,不然你取下來試試。 你等等,我爺爺回來我問問他再給你回復(fù)消息吧? 寧星阮只能先應(yīng)下,隨即再次關(guān)了手機。 早上醒來,寧星阮換了衣服下床,走到洗手間擠了牙膏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他忽然有種很陌生的感覺。 腦子里似乎閃過了什么,快得讓他來不及抓住便消失的干干凈凈。 怔愣地站了好幾分鐘,寧星阮才心事重重地開始刷牙洗臉。 簡單吃了點東西,換好鞋站在門口,他環(huán)視一周這個有些陌生的房間,一如往常出了門去公司。 外面下了小雨,寧星阮踩著地上的積水一路匆匆跑到公交站,剛好趕上要做的公交停好。 上車后和以往一樣坐在門口靠窗的位置,他撩了幾下頭發(fā),輕輕嘆了口氣。 雨越下越大,灰色的天空閃過幾道閃電,悶雷聲炸響,將寧星阮從恍惚中震醒過來,他下意識地抬頭看,余光卻似乎看到旁邊有黑影閃過。 心中一突,他趕緊扭頭看去,什么也沒有。 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寧星阮總覺得心神不寧,仿佛要發(fā)生什么事情。 他伸手使勁揉了揉臉,試圖讓自己打起精神,直到在公司附近的公交站下了車,他仍然有些萎靡不振。 撐開傘走向?qū)懽謽?,身邊路人行色匆匆,寧星阮低著頭微皺著眉,神色間是化不開的困惑與茫然。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路過寫字樓的玻璃外墻時,他扭頭看了一眼,瞬間寒毛直豎,整個人仿佛掉進了冰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