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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虞夙嘆了口氣,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好,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劉叔又送來了點心,并將寧星磊帶出了書房。 寧星磊也看明白了二人的關(guān)系這只男鬼,他也許還要叫上一聲嫂子。 確認寧星阮不會有危險,他才隨面容慈祥的老人出去了。 一只鬼,一直男鬼,星阮哥竟然和一只男鬼在一起了。 不過,這只男鬼這么在乎星阮哥,也許這樣他就能活下來了呢 書房里安靜下來,傍晚變得柔和的陽光落在寧星阮搭著躺椅扶手的手背上,白皙的皮膚下青筋若隱若現(xiàn),帶出幾分病弱的感覺。 別開視線看著院子里地上即將消失的陽光,寧星阮心口處壓抑沉悶,他不得不大口呼吸著才緩解了那股窒息感。 他輕聲問虞夙:你又騙了我 ,是不是? 虞夙沉默了幾秒,微微點頭:對不起,只是這件事你知與不知,結(jié)果都一樣,你不會出事。 我明白。寧星阮理解他,只是被蒙在鼓里終究不好受,現(xiàn)在知道了這件事,他反而輕松了許多。 事情已經(jīng)被捅破,虞夙也不再隱瞞。 八字特殊,命中帶劫,注定早亡,拖到二十二歲,已是幸運。 寧星阮忽然想到五歲時,虞夙便稱呼他短命鬼,小時候的他以為是罵人,原來不是啊。 怪不得他有時候會渾身發(fā)冷直到暈倒,而喝了虞夙喂他的藥后,便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 所以,這些天,你在忙的事情,是因為我?他問道。 虞夙笑了:命格不好,我便替你改了便是,小阮,我說了會護著你。 寧星阮笑了,他看著虞夙,認真道:好,我信你。 虞夙朝他伸出手,寧星阮便起身抱住了他,在虞夙懷里,他才察覺到自己一直在不住地顫抖。 被緊緊抱著,他趴在虞夙懷里,像條離了水后又被救下來的魚一樣,仍然無法擺脫對死亡的恐懼。 虞夙輕聲安慰著,低沉溫柔的聲音讓他慢慢縮在他懷里安心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外面天色已經(jīng)徹底暗下來。 虞夙坐在床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他的頭發(fā),寧星阮起身便看到自己手里還攥著他的衣服。 餓嗎?虞夙拉了枕頭墊在他背后,寧星阮搖搖頭,他還是有些精神不濟,沒有胃口。 想到被帶回來的寧星阮,還未開口,虞夙便道:你弟弟劉叔都安排好了,不必擔(dān)憂。 寧星阮笑了笑,慢慢握住他的手:謝謝。 挑破了一直藏著的秘密,寧星阮自己也察覺到,他對虞夙比以往更加的依賴。 洗漱后他躺在虞夙懷里,手抓著他的衣服,忽然問了一個問題:你,今年多大啦? 虞夙輕笑了一聲,笑道:我也忘了,總歸是比你大的。 那,你是怎么變成鬼的?寧星阮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 虞夙臉上笑意微斂,目光慢慢變得有些陰冷,他將人按在自己懷里,聲音空茫:可能是得罪了一些人,然后便被困在那處祠堂了。 寧星阮想到了自己在山上時曾做過的一個夢,虞夙被四條鎖鏈捆在那張椅子上,流了好多好多血。 一定很痛。 那些人不知道還對他做了些什么,但肯定比他看到的更殘忍。 緊緊抱著男人,寧星阮心里難受。 已經(jīng)過去不知道幾百年了。虞夙輕拍著他的后背安慰,我都已經(jīng)記不清了,好了,不要多想,聽話,快睡吧。 寧星阮輕輕吻了吻他的下巴,應(yīng)了一聲,很快就墜入了夢里。 這一夜他睡得很不安穩(wěn)。 泗水村那二十多天的記憶忽然翻涌,他記起了青玄曾經(jīng)說過的話,在夢里,那些話統(tǒng)統(tǒng)變成了現(xiàn)實。 他仿佛成了邪物眼中的香餑餑。 五歲的他,十二歲的他,被無盡的邪物纏上,一團團黑影涌進他的身體,吞噬他的血rou,撕扯他的魂魄。 小小的孩童被吃干血rou,最終只剩一層皮,仿佛一具骷髏,躺在醫(yī)院的床上,在無盡的折磨中結(jié)束了自己的一生。 寧星阮被下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心悸發(fā)抖,幾乎說不出話來。房間里燈亮起,身邊的人將他緊緊抱著,手臂幾乎勒得他身上發(fā)疼。 死死抓著虞夙的衣服,他忍不住啜泣出聲,縈繞的檀香驅(qū)散了他心里深深的恐懼。 寧星阮忽然覺得,夢里不只是夢,若是他那天沒有去后山,沒有遇見虞夙,那大概就是他的命。 所以,能遇見他,就已經(jīng)是天大的幸運啦。 余下的事情,無論是什么結(jié)果,他都做好準備了。 第65章 寧星磊走了。 臨走之前,他固執(zhí)地要寧星阮加自己認識的那個道士的聯(lián)系方式。 也許以后用得著呢,多個朋友多條路。寧星磊說他是在打游戲時認識這個道長的,兩人在游戲里很投緣,后來出了山神廟的事情,道士還給他寄了一道符紙。 寧星阮拗不過他,只得拿出手機,然而等收到他推過來的名片,才發(fā)現(xiàn),這個道長竟然就是松陽觀那個小道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