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頁
書迷正在閱讀:最怕蟲的我穿到蟲族以后、[綜漫]返祖妖怪也可以當咒術(shù)師嗎、邪祟前男友找上門了、[綜漫]我有特殊的破案技巧、狐貍精的自我修養(yǎng)、違規(guī)戀愛、荒山明月(兄妹骨科,高h)、一個普通的np文女主、在恐怖游戲里高潮不斷(無限 h)、纏她(1v1 年下)
So……大家還要繼續(xù)等下去_(:з」∠)_ 第61章 乾隆十三年 十二月,傅恒援軍抵達金川前線,京城皇帝贈他太保銜,加軍功三級,激勵三軍士氣。 金川前線戰(zhàn)局正處于混亂緊張之時,傅恒甫一到達,便與當?shù)剀婈爩㈩I開始磨合,因此前沒有信傳回來,時春也并不意外。 況且她如今也實在沒太多精力敢去想遠在金川的傅恒了。 乾隆十三年年底,納蘭永壽病逝。 時春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并沒有太過失態(tài),當時她正坐在一旁教福隆安識字,是如意慌亂地掀起了簾子,跑進來跪在她腳邊,話還未出口,兩道眼淚就從面上滾了下來。 時春心口一跳,卻猶仍然囑咐福隆安把剛剛學到的兩個字再好好看幾遍,站起身示意如意跟她走了出去。 一出了暖閣,北風拂來,時春只穿了在室內(nèi)的衣裳,頓時就打了個寒戰(zhàn)。 她面色冷靜,道:“說吧,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 如意面色悲愴,淚痕在臉上斑駁,她顫聲道: “少夫人,府里傳來消息,永壽大人,今日辰時,去了?!?/br> 不遠處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雀寧呆站在幾步外,手中的托盤落到地上,青花瓷的湯蠱在地上碎成幾片,幾朵銀耳在風中顫巍巍地被吹動著。 兩個丫頭都看著她,目光中盈著淚意。 時春身板挺直地站在回廊上,直直地站了片刻,直到門簾后傳來福隆安越來越近的聲音。 “額娘?額娘在哪?” 她恍然回神,深深地吸了口氣,才壓下聲音里的感情起伏,盡量平靜道:“額娘就回來,你別出來,免得著涼?!?/br> 里面的腳步聲止住了,時春側(cè)耳聽著,然后才轉(zhuǎn)目看向如意,平靜道:“派人去幫襯著,告訴納蘭夫人,我一會兒就過去?!?/br> 說完,她轉(zhuǎn)身進了屋子,只留下兩個丫頭站在身后看著她的背影。 那么纖細,在寒風中被吹得瑟瑟發(fā)抖。 時春掀開簾子,低下頭,對上福隆安的面容。 “額娘?!彼麚鷳n地叫她。 時春蹲下來,伸手把兒子抱進懷里,臉埋在他的脖子里。 福隆安不安地動了下。 小小的人兒感覺到脖頸一側(cè)的濕意,然而等額娘直起身,那雙眼卻已經(jīng)尋不到淚意了。 永壽去世,府里的人自然也都知道了,章佳氏心疼她,體貼地主動讓她多回納蘭府里去cao持永壽的葬禮,時春自然感激,這天她準備去納蘭府的時候,卻見到了在主屋里的李榮保。 他把大半個身子倚在炕床上,在堆積的軟枕上低頭看下來,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齊衰上,眼中晃過復雜的眸光。 這位平生煊赫的公公并不會說太多體己話,時春在下面坐了一會,聽到他發(fā)話:“代我向納蘭夫人問好,盼她節(jié)哀?!?/br> 時春垂著眼道:“兒媳明白?!?/br> 李榮保的視線落在她低著的頭上,半晌,他嘆了口氣:“你是個好孩子,今年,怕是要苦了你了。” 時春眼睫一顫,抬眼,卻發(fā)現(xiàn)坐在一旁的章佳氏開始默默地抹起了眼淚,她身邊,李榮保微微笑起來。 “阿瑪。”時春聲音有些發(fā)抖。 “死生皆有定數(shù),”李榮保沖她露出一個和藹的微笑:“似我和你阿瑪這般的年紀,能活到如今,看著這人世變幻盡往好的方向去走,便已是幸運。我本想著有傅恒陪著你和你額娘,想來不至于有大的影響,但我未想到他會請命金川,是富察家苦了你?!?/br> 時春露出一個似哭又似笑的表情,她搖頭。 李榮保卻沒有接受她的回避,他嘆了口氣:“富察氏世代為將,一代代的熱血才成就了今日,傅恒不甘心蹉跎在京城里,是風骨,富察氏當以他為豪。他第一次上戰(zhàn)場,卻就是這樣艱險的局面,作為阿瑪,我為他驕傲,也為他擔憂,戰(zhàn)場局勢瞬息萬變,隨時可能有壞的消息。然而不論發(fā)生了什么,你都要穩(wěn)住,你是富察氏的兒媳,也將是這個家的家長,我死之后,這偌大門庭,都要由你來承擔,孩子,你可做好了準備?” 李榮保不無憐惜地問。 時春對上他的眼。 李榮保的這一番話,已經(jīng)把這顯赫門庭的至高地位給了她。 她明白他的意思,李榮保已油盡燈枯,傅恒不在京城,富察氏將有動蕩,cao持喪事、管理家族的任務將落在她的肩頭。若是傅恒在戰(zhàn)場遭遇不測,則更要她成為富察家新的主心骨,帶領家族度過低迷,培養(yǎng)福隆安,重振富察氏。 而她所能做的,唯有接受。 - “你回來了?!?/br> 納蘭莊云走進大門,看到時春,說道。 時春抬眼看著她:“阿瑪去世,最傷心的是額娘,我回來陪她。” 莊云點點頭,隨后看向院落,目光悠遠,似乎含著些回憶。 這位向來高華雍容的郡王福晉此時身著齊衰,烏黑的發(fā)上只插著一只白玉做的素簪,除此外再無別的飾物。 “你還好嗎?”時春打量著她,忍不住問道。 乾隆九年,她第一個孩子流掉之后,莊云邀她去愉郡王府,那時候她分明心中對弘慶有怨,坦露出謀害府中孩子的事情,更是攛掇時春奪權(quán),也因此,后來時春刻意地回避了愉郡王府的拜帖,加上后來她跟著傅恒往山西就職,姐妹之間也少有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