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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朝上的臣子們都還各懷心思,眼見金川這場仗打了兩年,清廷竟未占到多少便宜,連訥親前去也未曾討到點好,紛紛明了這是塊不能啃的骨頭?;实勖吭诔刑岬浇鸫ㄒ皇?,這些人精都顧左右而言他,推諉自己無能,反正絕不把事往身上攬。 皇帝坐在上面,面色陰冷地看著低著頭的朝臣,這些老東西們現(xiàn)在都恨不得把頭縮進脖子里去,連眼神都不敢和他對上,生怕被遷怒和挑中派去前線送死。 皇帝掃視著他的臣子們,眼里已經(jīng)添了幾分陰霾,驀地,他的目光猝不及防的和下面投來的一道目光撞上。 那目光屬于一雙年輕的眼,那雙眼睛清明,有著向來銳利的眼神。 傅恒。 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這個年輕人的名字,眼神復雜地頓了頓,終究還是移開了目光。 不行,這是孝賢的弟弟,富察家的未來和驕傲,而孝賢生前的心愿,是他一生平安順遂。 這也是富察氏一族的愿望。 傅恒微微一怔,幾乎在那一瞬間就明白了皇帝的不贊同,他垂下眼,想明白了原因。 但他沒有放棄,在隨后眾位老臣再次沉默中欲要開口請命,卻被皇帝打斷了話。 “罷了,今日就到這里,朕希望你們盡快給朕個人選,我大清人才濟濟,如今連個敢上戰(zhàn)場的武將都沒有了嗎?” “傅恒,你留下,朕有話和你說?!?/br> 周圍人暗地都舒了口氣,只要不直面帝王的怒火,總歸都是好的。眾人退下前,不少目光都隱晦地掃過傅恒,意味不明,但絕非善意。 年輕的富察家幼子,年紀輕輕就是軍機處新貴,皇帝的心腹,慣常在會后被皇帝單獨留下,這其中的殊遇,樁樁件件多得是。 待眾人退下后,殿中只剩了皇帝與傅恒。 “你剛剛可是要自請為將去往金川?” 皇帝率先發(fā)問。 傅恒看他,陡然明白:“您是特地打斷臣的話的?” 皇帝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不是朕不讓你去,而是你的阿瑪和額娘定不會同意,若是你jiejie在,想必也不會同意。” 傅恒咬了咬牙,抱拳俯身:“金川戰(zhàn)事僵持日久,朝中大人們屢屢推諉此事,至今也未尋出合適人選,就算有驍勇善戰(zhàn)的將領,但至今也未請命,便足以說明目前將中無人有必勝決心,此般心態(tài),決計不可取,派去前線也只是多耗損將士的命罷了。臣雖無作戰(zhàn)經(jīng)驗,但熟讀兵書,更通兵法韜略,亦已做好一切心理準備,朝野內(nèi)外,沒有比臣更合適的人選,皇上又如何不知?” 上首沉默,傅恒此言確實極是,眼下朝中局勢復雜,老臣倚老賣老,年輕子弟不堪重用,軍中士氣不夠,放眼朝堂,傅恒卻是最佳選擇。 只是。 皇帝開口:“你阿瑪今年身體不好,一直臥病在床。章佳夫人眼睛又看不見了,時時需要人看顧著。朕聽聞福隆安上個月生了大病,差點丟了命,那時侯訥親督師節(jié)節(jié)失利,朕火氣大,軍機大臣們更是常常幾天幾夜地呆在宮里議事,你無法回家,府里的事應當都是你媳婦在管吧?上有老下有小,福隆安的病又來得重,你媳婦經(jīng)受了多少罪,朕也能想到?;厝枂査?,若是她也同意,朕就不再攔你?!?/br> 傅恒心頭沉重,再也沒有堅持說什么,退下了。 回家后,看著迎上來的下人,他不由問:“少夫人呢?” 侍女回道:“剛從主院子里回來,聽到小少爺貪玩跑到院子里,被地上的冰滑倒,急忙回了院子,現(xiàn)下正訓斥小少爺呢?!?/br> 傅恒點點頭,心里雖然記掛,但還是先去了主院看了李榮保和章佳氏,陪著臥病在床的阿瑪和失明的額娘說了說話,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心當下就告訴雙親決定。 從主院里出來,他才加快了腳步往四房趕,進了院子就看到院中的下人都拿著掃帚和簸箕出出進進的,前些日子下了雪,下人已經(jīng)把院子掃出來了,掃完的雪都堆在院子角落,今天小少爺貪玩出來跑,不小心踩著地上化成冰的殘雪嗑到了頭,把少夫人惹得生氣了,就下令把院子里所有沒清理干凈的積雪都收拾出去。 傅恒撩起簾子進了暖閣,脫了身上的厚重大氅交給身后的卜隆,在門口抖了抖身上的冷氣,又站了站,在這期間聽著屋里時春的怒斥聲。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傅恒側(cè)耳聽著,心道,然后放輕腳步往里走,繞過屏風,看到時春坐在炕床上,對面坐著個身量不高的幼童,豆丁般的身長,裹在厚重的皮毛里,只露出一張嫩生生的臉,眉目極其深邃,不到兩歲的年紀,臉上已不復其他幼童長著軟軟胖胖的白rou,骨rou勻稱,也就失了些憨萌,多了幾分靈秀。 傅恒心知福隆安臉上那少有的些軟rou也在上月大病里被折磨掉了,小孩子受不住那樣苦,病好了以后生生瘦小了一圈,往常最是健壯活力的了,現(xiàn)在看著也有些懨懨的病氣,倒難怪時春聽了他跑出去滑倒的事如此生氣。 瞅著福隆安也該是知錯了,腦袋越垂越低,傅恒輕咳了一聲,看見他卻沒有停下繼續(xù)說著福隆安的時春才轉(zhuǎn)頭把注意力給了丈夫:“回來了?” 她輕輕問了聲,如往常那樣平淡,仿佛傅恒前段日子沒有成日忙到無法回家一般。 傅恒心里卻覺得歉疚,走上前先握了握她的手,應了聲:“回來了”,又扶她坐下,溫聲關(guān)懷了幾句,才轉(zhuǎn)頭看向福隆安,走上前俯身摸了摸他的頭:“這小子又不乖了是不是?我說說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