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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延禧攻略]又是一年春在線閱讀 - 第97頁

第97頁

    “待她醒來,別再提了,這個時候,她最需要的不是旁人,是你?!?/br>
    傅恒沒有說話。

    章佳氏心內(nèi)又嘆了一口氣,帶著大夫和屋中的奴才們都離開了。

    門扉關(guān)上,這屋里,終于沒有了旁的人。

    傅恒邁步上前,卻在離床鋪還剩五步的距離停住了,他閉了閉眼,坐在了房中的椅子上,不說話,不看她,只是自己一人一動不動地坐著。

    天光暗下,帳中人呼吸一亂,帳外,如木雕般坐了一下午的人呼吸也隨之一亂。

    她醒了。

    他數(shù)著她的呼吸,數(shù)了一下午。

    片刻后,東院外面守著的下人都聽到了主臥傳來的一聲叫聲。

    那叫聲如此凄厲、如此悲涼,讓人聽得想落淚。

    那是一個女人痛到極點(diǎn)發(fā)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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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可能表達(dá)出問題了,不是說為了催化感情安排了這個情節(jié),而是我一開始構(gòu)思大綱時便已經(jīng)想到了。

    這件事以后對全文來說都是個轉(zhuǎn)折點(diǎn),作用很大,絕不止是單純?yōu)榕岸?。昨天寫催化劑那句話本來是想安慰一下大家,沒想到好像弄巧成拙起了反效果…

    第46章 真相是什么

    府中發(fā)生如此大事,章佳氏震怒,當(dāng)即下令徹查,在場跟著時春的兩個小丫頭杖責(zé)六十發(fā)賣出府,蘇氏已被關(guān)押在下房等候發(fā)落。

    關(guān)于那只狗的處置,當(dāng)管家遵著李榮保的示意來問的時候,傅恒只揉了一下額頭,淡淡說了句:“送去莊子上喂鷹吧?!?/br>
    他面色憔悴,眼中染著血絲,下巴一片青茬,神色間多了絲焦灼和憂慮。

    這些時日里,他實在已經(jīng)心力交瘁,旁人如何,與他再無干系。

    不遠(yuǎn)處如意端著一蠱東西過來,傅恒疲憊問道:“這是什么?”

    如意說:“廚房燉的乳鴿枸杞湯,給少夫人補(bǔ)身子的?!?/br>
    傅恒呼出口氣:“給我吧。”

    如意咬了咬唇,憂心地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把托盤遞給他。

    傅恒轉(zhuǎn)身回了屋子,推門的時候他下意識屏住了呼吸,輕手輕腳進(jìn)去,把盤子放在桌上,腳步一轉(zhuǎn),往床邊去,手指挑起床簾,放柔聲音:“時春,吃些東西吧?!?/br>
    屋中早已停了一切熏香,窗扉緊閉,時間在這里仿佛被拉慢,唯有西洋時鐘“滴答、滴答”地轉(zhuǎn)著。

    床幔深處,坐著一個女人,她維持著一動不動端坐的姿態(tài),那雙美若星辰的眼睛看著床尾處一頂小小的瓜皮帽。

    她看了許久許久,眼中一瞬仿佛滄海桑田。

    聽到這個聲音,她扭頭往外看了一眼,對上傅恒悲傷的眼,頓了頓,又收回了視線。

    “我不想吃?!?/br>
    她開口,聲音沙啞,態(tài)度冷淡。

    傅恒卻沒有在意,只是低聲勸:“這樣不行,你受不住。就吃這一頓,好不好?今天吃這一次,拜托你?!?/br>
    時春看他一眼,望進(jìn)他眼底,竟從中找到幾分懇求。

    她低頭看他,睫毛一顫,竟不知為何感到悲從中來。

    “傅恒啊,”她輕輕道,聲音輕得像是片飄在空氣里的羽毛:“你去辦公事吧?!?/br>
    傅恒揚(yáng)起一個小小的笑來,他說:“不,我在家陪你?!?/br>
    時春又把頭轉(zhuǎn)了回去。

    傅恒說:“我給你舀一碗湯過來,你答應(yīng)我這次會喝的,對嗎?”

    他見她不說話,只當(dāng)她是默認(rèn),起身去給她端湯。

    轉(zhuǎn)身的一瞬間,他動了動喉嚨,咽下了如潮水般涌上的酸澀與苦痛。

    她從未對他如此漠然過。

    相識以來,她一舉一動都體貼知禮,敬養(yǎng)額娘、cao持家務(wù)、幫扶jiejie、侍奉夫君,她是如此完美賢淑,以至于所有人都認(rèn)為她本就該這樣溫柔貼心。

    但當(dāng)她不想再費(fèi)心維持下去的時候,傅恒感受到了她令人心驚的冷漠。

    他從未想到有一天她會這樣對他,卻頹然地發(fā)現(xiàn),他又憑什么敢肯定他自己在她心中占據(jù)多大的地位。

    直到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不如說是突然明白,婚后那些紅袖添香,從不曾真正代表過什么。

    誠如他自己不曾承認(rèn)過任何的心跡,她內(nèi)心中在想什么、她對他的感情,也從來不曾顯露過。

    他們兩個默契地做了一對相敬如賓的眷侶,彼此心中隔著一道薄薄的墻,誰也沒有想過率先越界。

    苦澀漫上心頭,他唯有苦笑。拿起小碗,再轉(zhuǎn)頭,卻是面上帶了笑,沒有露出分毫情緒。

    他舀起一勺,吹去熱氣,往她嘴邊送。

    時春一怔,伸手去拿:“我來?!?/br>
    傅恒微笑卻又不容反駁地避開她的手,把勺子送到她嘴邊:“我來吧。”

    她垂下眼看了看,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張開嘴,把湯咽下。

    就這樣,一勺一勺,安靜中,湯碗見底。

    傅恒松了一口氣,正想把湯碗和托盤送出去,還未邁出床邊一步,忽聽背后的人問:

    “額娘是如何處置的?”

    他一驚,不敢置信地轉(zhuǎn)頭。

    從一天前她醒過來,傅恒就不斷地在安慰她,試圖告訴她蘇氏等人如何懲治,但只要提到與這件事相關(guān)的人和物,她便尖叫著讓他閉嘴,故而他如今在她面前一字都不敢提。

    “事情已經(jīng)查清楚了,那日蘇氏娘家來人,她的堂侄養(yǎng)著一條獒犬,喜愛非常,形影不離。府里本不許那只犬進(jìn)來,本身那日便有許多客人,更兼如今府里有思嘉,你還懷著身孕,但那個小子把那只狗藏在蘇家人帶來的禮箱里,那狗也沒有發(fā)出叫聲,竟就讓它這么混了進(jìn)來。本來那狗在蘇氏院中是拴著繩子的,不知道為什么過了午后忽然發(fā)了狂,撓著脖子狂吠,牽狗的下人以為它吃壞了東西,不敢再勒著它,就把繩子撤了,未成想它一口咬在下人手上,趁亂跑了出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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