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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衣上腳步聲遠(yuǎn)去,門扉“吱呀”一聲,有男人低低的聲音傳來,輕緩、低沉、醇厚。 納蘭時春袖中緊緊攥著帕子的手忽然一松,她平靜下來。 那腳步聲又從門口返回來,這一回房里房外都安靜下來。 “四少爺,該揭蓋頭了?!?/br> 時春垂下眼,兩息后,眼前燈火一亮,光芒爭先恐后躍進(jìn)她的眼里,她猝不及防地閉了下眼,才抬起頭,慢慢地睜開了眼。 “你……”傅恒說,然后慢慢地說不下去了。 整座新房都安靜下來。 新娘的臉掩在紅寶石與珍珠串成的流蘇后,她抬眼看來,隔著朦朧的影,那些珍貴的珠玉在燈光下泛著令人心悸的光影,種種的光華,終究碾碎在那藏在簾后的眸光之中。 不是珠玉不美,只是它已落塵埃。 “如今想來,我真的太不知珍惜,無怪引來額娘不滿、jiejie責(zé)罵。”傅恒伸手,挑起她面上珠簾,勾在鳳冠上。 時春抬臉,看著他手上的動作。 她慢慢笑了。 傅恒手指一抖,虛虛把手指擋在她下頜處。 “莫笑,端重?!?/br> 時春便收斂了笑意,只她那雙勾勒華美的眼卻寫著知悉,眸光流轉(zhuǎn),是他最熟悉的溫潤流光。 想來又被她看透了,真可惡。 他想,卻忍不住勾起唇角。 周圍下人被他們之間的氛圍所懾,沒有一人來打擾這番明顯于理不合的插曲。 喜娘逮住這個空隙,連忙開口插話:“請飲合巹酒?!?/br> 之后的流程順利得很,時春吃了十個生餃子,連說了十個生,富察家人才高興地放過了她。 眾人散去。 傅恒看向她,有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 “重嗎?”他看著她的鳳冠,問道。 時春卻并不太拘謹(jǐn),自然地應(yīng)道:“很重,幫我拆了它,好嗎?” 剛剛傅恒把下人趕得太快,她還未來得及讓下人把衣冠卸下。 “好。” 傅恒猶豫了一下,他站在她面前,向她伸出手。 時春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個笑容來,把手放到他的手上。 兩只修長好看的手交疊起來,傅恒的手掌有力,手指收緊,骨節(jié)在她如玉般白皙的手上顯出男性不同的剛健來,指腹微微帶著習(xí)武的人慣有的繭子。 他牽著她走到妝柜前,時春坐下,她伸手拆卸頭上的釵環(huán),傅恒看了兩眼,便有樣學(xué)樣地拔下一只紅寶石步搖。 他盯著細(xì)看兩眼,低頭對上時春從鏡中看來的、帶笑的眼睛。 傅恒笑起來:“這是我贈的,我還記得?!?/br> 他們兩個合力地把這身莊重的鳳冠霞披卸下,終于,時春只著一身月白的里衣,披散了頭發(fā)坐在妝凳上。 傅恒也脫下了暖帽和馬褂,只著了一身青色的袍服。 她坐著,他站在她的身后。 傅恒低頭看著鏡中倒映的她的臉,開口:“你怨我嗎?” “怨什么?” “怨我這樣反復(fù),折了你的名聲?!?/br> “都說一個女人一生許多事都要注重名聲,如今我出嫁這里的名聲是被你賠進(jìn)去了,那么今后我的名聲,就得由你來賠給我了。” 傅恒笑了,他低聲道:“好,后半生,賠給你又如何?!?/br> 時春看著他,他亦坦然從鏡中回視。 婚房內(nèi)一時間流淌著寂靜,時春忽地低頭笑了,且笑出了聲。 傅恒說:“笑什么?”說話間,他從桌上拿起梳子,梳起她披散的烏發(fā)。 “沒什么。”時春卻不想告訴他,她看了看他笨拙的手法,扭頭,握住了他為她梳頭的手。 傅恒動作頓住,垂眼看住她。 時春把木梳從他手中拿出,放在桌上,站起來。 傅恒開口:“前塵舊事,今日起,我們都不再論。今后,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讓你不要后悔今天這個選擇?!?/br> 時春微笑起來:“今后,我把自己交給你?!?/br> 傅恒也微笑。 他向她伸出手。 時春接受了他的邀請。 陷在他懷中的時候,隔著薄薄一層寢衣,她感受到他溫?zé)岬捏w溫和有力的臂膀。 他身上的氣息干凈,透著皂角的淡淡芬芳。 解開衣扣的瞬間,她繃緊了身體。 傅恒察覺到,他放棄了手上的動作,試探地,把手指覆上她的腦后。 “別怕?!彼f。 然后是一個親吻,如羽毛一樣柔和。 她微微閉上眼,一時不察就被拉進(jìn)一個幻夢。 她無知無覺地嚶嚀出聲,抬眼,望進(jìn)他眼中的炙熱里。 “傅恒?!?/br> 男人一聲喘息從喉間溢出來,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叫他的名字。 “春和?!彼f,望著她的眼,沉入。 “是啊,”她仰頭,脆弱的頸子露在他眼底,她迷茫地望著床帳的頂,紅帳慢慢變得模糊起來,隨著眼里泛起的水意搖晃:“春和?!?/br> 無力垂落在床鋪上的手掌被人攤開,另一只屬于男人的手順著指縫交纏進(jìn)去。 “我在?!彼偷椭Z。 時春已經(jīng)聽不見了。 帳外,紅燭輕輕搖曳。 夜深了,守在外面的人終于聽到了傳水的命令。 如意輕輕松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