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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姑娘,又能求些什么呢? 是阿瑪?shù)墓龠\(yùn)亨通?還是自己那無法掌控的姻緣命數(shù)? 章佳氏不知道,她也不想再想下去,因為她感興趣的人,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 多少年了,她再也沒有見過這么一雙明亮如星辰、卻又堅韌得如刀光閃爍的眼睛,那旺盛的生命力、那一顆執(zhí)著清明的心,在這雙眼睛里,閃爍著火光般的華光。 她略略有些失神,這目光讓她想起了當(dāng)年的科爾沁草原,她在那達(dá)慕上羞澀地跟在父親的身后,看到的那些羊羔的眼睛,野性純潔,卻帶著渴求。 “你似乎有些焦慮?!闭录咽衔⑿χ_口,看向身邊的人,打量她的眉,她的眼,她的每一寸五官和骨骼。 “說來很慚愧,小女算不上信仰佛門,但是當(dāng)許多事都無法由自己掌控的時候,卻不得不厚著臉皮來求求佛祖,在夫人眼里,這算不算得上一種不虔誠?” 這姑娘有著一張輕易什么都能得到的相貌,有著滿洲勛貴一等一的派頭,嘴里卻說著無法掌控的命運(yùn)。 “我無數(shù)次和年輕的姑娘們在一起一同禮佛,只是我們所求的往往都不一樣。我所見到的秀女大都正值豆蔻,臉上是年輕該有的朝氣蓬勃,明艷如花,只是很少見到你這樣的,你在擔(dān)心什么呢?”章佳氏溫柔地問。 “夫人,我額娘膝下無子,阿瑪也前途正好,我與她們不一樣,家族的榮寵對于我來說遠(yuǎn)沒有那么重要,我性情不愛受拘束,又素來好強(qiáng)。我這樣的個性,哪里是適合那花團(tuán)錦簇之地的人呢?”姑娘沒有問章佳氏如何看出來她是一個秀女,章佳氏也沒有說。 “我有一個女兒,”章佳氏說:“她曾經(jīng)如你這般,年輕而恣意,不一樣的是,我目送她走進(jìn)那團(tuán)花叢,抑或說,我作為一個母親,親手把她送進(jìn)了那片花團(tuán)錦簇的地方。在你看來,我做的如何?” “誰都會希望子女出人頭地,何況夫人是個合格的主母,也是個合格的母親。您的女兒一定是個優(yōu)秀的人,小女敬佩她,更不想有一天遇到,卻只能站在對面?!?/br> “我倒是覺得,姑娘沉穩(wěn)知禮,在哪里都能過得很好。”章佳氏說:“但是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心念,就如同今天你走進(jìn)來,而我并不反感,滿洲的姑娘們,可少有如你這般大膽的了。” “成與不成,大不了只是落個顏面,小女倒是更樂意與老天爭一爭,大不了您就將我做個過客,當(dāng)作今日一個莽撞的后輩拜會,明日忘卻就好?!?/br> “你這孤注一擲的勇氣,倒有些我當(dāng)年的樣子?!闭录咽嫌涉九?dāng)v扶起身,挽在旗服袖中的手指輕輕捻動佛珠,只觸到冰涼的表面。 富察·章佳氏,當(dāng)年她只不過是章佳氏族中一支落魄的分支后代,憑著自己的一番謀劃,以讓人瞠目結(jié)舌的手段嫁給了李榮保,是滿洲旗人里頂頂厲害的一位宗婦。 章佳氏不意外她早已把自己的過往明白得透徹。 姑娘只是抿起嘴笑。 “小姐,我不奇怪你能把老婦勸服的本事,我只奇怪,竟然到現(xiàn)在,老婦都不曾知道過你的名字。” “夫人,”姑娘站起來,溫順地福身,“我讓您見笑了,納蘭時春,問富察夫人安?!?/br> “納蘭?!闭录咽陷p嘆一聲,“真是一個美麗的名字,這個家族更是出過更多美麗的人?!?/br> “陪我走走吧,納蘭家的姑娘,”章佳氏微微笑起來:“真是很多年啦,每次匆忙間來去,我已不記得我有多久不曾見到這香雪海了?!?/br> - 紫禁城。 鐘粹宮。 一幅幅的畫卷在桌上鋪陳開來,戴著護(hù)甲的手指在這些畫卷上慢慢移動。 “合上,換一幅。” 女人輕聲說。 立刻有眼疾手快的宮女把桌上的畫卷收起,把下一副展開鋪至桌面上。 “娘娘,您這又是何苦?!?/br> 大宮女玉壺走進(jìn)來,見到桌上鋪開的畫卷和旁邊一桶卷起的畫,忙喝退了房中的小宮女們和太監(jiān),走上前說道。 “下一幅?!?/br> 女人不理會她,只是目光一刻不離地盯著畫卷,純黑的瞳仁里是專注的光,因為太過犀利顯出一種利劍般的尖銳感。 玉壺?zé)o法,只能上前接替了之前那個小宮女的活計。 “索綽絡(luò)氏的三女,”純妃喃喃念道:“幼年得過天花?不行,那不就留有疤痕?換掉?!?/br> “馬佳氏……這是誰放進(jìn)來的畫卷?”純妃勃然大怒:“這一支在前朝庸碌無為,一個五品官的女兒,也敢肖想富察家的門楣?” “下一個?!奔冨渲樀馈?/br> 知曉主子已經(jīng)陷入魔障,輕易難以去掉心里那段心魔,玉壺嘆口氣,開始念起這些畫卷中人的身份備注,以防再發(fā)生剛剛馬佳氏那樣的事情。 “齊佳氏毓敏,年十七?!?/br> 純妃仔細(xì)端詳過畫中人的容貌,半晌道:“留下吧?!?/br> “下一個。” “納蘭氏淳雪,年十三。” 純妃冷笑:“長得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了,庸脂俗粉,如何配得?” “下一個也是納蘭家的?!庇駢卮蜷_畫后看了看,有些驚訝道。 “一門姐妹兩個一起來選秀?”純妃諷刺道。 玉壺心知純妃心里對選秀的痛恨,也不多說,只將展開的畫面朝純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