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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回應(yīng)。 百里長珩? 也沒有回應(yīng)。 小病秧子? 這是他八年前最喜歡喊百里長珩的一個稱呼,只要他喊,對方必定反駁,可這次,也沒迎來回應(yīng)。 百里長珩聽不見了。 長隨冷著臉起身,轉(zhuǎn)頭就要出門。 他要那只魔,償命。 你去哪兒?百里長珩警覺拽住長隨的衣角,去哪? 長隨想起了對方現(xiàn)在是個眼瞎耳聾需要照顧的病秧子。 他壓下心底想要撕碎某只魔的念頭,回身來替百里長珩揉腿。 百里長珩拍他的手,我的腿沒知覺,不麻。 長隨起身,推著輪椅往外走,我推您回去。 長隨知道百里長珩聽不見,也不需要對方聽見。反正不管去哪兒,現(xiàn)在都是他說了算。 百里長珩現(xiàn)在同外界的感知全部來自身后的長隨,這樣無助的感覺讓他有些許不安,只能緊緊扯住長隨的袍腳,長隨,我們?nèi)ツ膬? 長隨其實有些惱怒,一想到之前說的那些話全都白說了就膈應(yīng)的慌,可要他再說一遍,他又說不出口了。 而這,都怪百里長珩之前不明說自己耳聾。 長隨現(xiàn)在并不想搭理百里長珩。 但是瞧百里長珩那脆弱樣,又不忍心。 最后還是抓了百里長珩的手,在他手心寫,虹橋。 百里長珩收了手,老老實實坐在輪椅上,雙手搭在膝頭,微微垂眼,精致的像是個陶瓷娃娃。 長隨翹了翹唇。 覺著與自己平常風(fēng)格不符,又壓了下來。 百里長珩心里跟明鏡似的。 畢竟是自己養(yǎng)了八年的小崽子,他的一舉一動,所思所想,百里長珩皆知其意,只不過有時裝作不知罷了。 剛剛長隨不理他便是生氣了,而只要自己裝的乖一點,裝的脆弱毫無威脅,裝的完完全全依靠長隨,長隨便能開心。 百里長珩暗暗嗤笑,小崽子,等我好些來,看我怎么收拾你。 長隨覺著自己大獲全勝,內(nèi)心欣喜,推著人走的步子都輕快了些。 一上虹橋,宋懷虞便迎了上來,長珩。 長隨抵在百里長珩的脊背上寫:夫人喊你。 百里長珩抬手,長隨撐著人起來,百里長珩行禮,讓娘親擔(dān)心了。 宋懷虞上上下下打量他,若是不舒服,便別站著了,先回去休息,等睡醒了再說。 百里長珩答:好。 長隨推著人進屋,在他手心寫,瞞不久的。 能瞞多久便多久吧。 百里長珩被扶上床,長隨替他去了外衣和鞋襪,然后把人往里推了推,自己在外側(cè)坐下脫鞋。 百里長珩眨眨眼,要同我一起睡? 得不到回應(yīng),百里長珩便當(dāng)他是默認(rèn)了,自發(fā)地再往里挪了挪。 長隨擠進被窩,往里拱進百里長珩的胸口。 百里長珩攬住人,剛想睡又想起了什么,他拍拍長隨,明兒涅野若是來了,你記著喊醒我。 長隨翻了個白眼。 心想涅野是誰,我又不認(rèn)識。 百里長珩深知長隨沒答應(yīng)的一律按沒聽見處理,又拍了拍他,聽見沒? 長隨無法,在百里長珩手心寫,是。 下午睡了太長時間,現(xiàn)在有些睡不著,長隨在被窩里翻了幾次身,還是精神的很,他從被窩里探出頭來瞧百里長珩。 百里長珩也沒睡,虛虛攬著長隨,眼睛卻盯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發(fā)呆。 長隨探出身去點燈,縮回來時帶進一陣?yán)滹L(fēng)。 百里長珩回了神,側(cè)頭看去,怎么了? 長隨寫,睡不著而已。 我也睡不著。百里長珩輕輕說,可能是最近發(fā)生了太多事了吧。 百里長珩拍拍長隨的背,睡吧,明兒還要早起。 火光昏黃,長隨瞧見百里長珩眼底也有一小片青烏,怕是也有好幾天沒睡好了。 長隨沒再亂動,埋進百里長珩的懷里希望百里長珩能安心睡。 沒能催睡百里長珩,倒是把自己給催睡了。 百里長珩躺了許久,還是決定起身。 長隨睡得熟,百里長珩用枕頭代替自己塞進長隨懷里,自己摸索著挪上了輪椅。 才出門,輪椅就被人接過。 百里長珩知道是魔迭。 魔迭也不說話,給人披上狐裘,再推著出了甲板。 魔迭在百里長珩邊上搬了個凳子坐下,抬頭往上瞧。 此夜無月無星,黑漆漆的天幕像是口漆黑的大鍋倒扣下來,一點也不值得欣賞。 百里長珩緩緩開口,一個人在魔都的時候我時常想,這般瞞著長隨是不是錯的。 我從前藏著自己的感情,又對長隨的感情視而不見,我掩耳盜鈴,自認(rèn)為這般對長隨好,但是現(xiàn)在想想,真的好嗎? 魔迭,我問你,若是你心愛之人得了絕癥,一個月后遍要離世,你是想早早同他劃清界限,還是愿與他一月逍遙,此后苦難不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