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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書里倒是寫了不少這方面的注意事項,可它更多是在說明,男巫該在一場約會中怎么做——他一一照做了,但好像沒什么效果。塔奈的反應和書中寫的完全不同,比起害羞,她的眼神似乎更像是……欣慰? 他不確定的想,也許是他理解錯了? 無論如何,現(xiàn)在的情況都完全超出了他的預計。 他們去了帕笛福夫人茶館、佐科的魔法笑話店,還去了三把掃帚酒吧,在那兒喝了一杯黃油啤酒。在那期間,出現(xiàn)了不少夸贊他們般配的聲音,但塔奈卻對此完全無動于衷。 現(xiàn)在,塔奈準備回霍格沃茲了。 他并不清楚自己該不該反對,畢竟,現(xiàn)在才剛剛中午……也許他們可以先在這兒吃頓飯?或者去尖叫棚屋轉轉? 小少爺無意識的低頭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然后再一次將目光投向了身邊女孩的側臉。 女孩的眉毛微微皺著,看起來像是有什么煩心事。自從他出聲索要這只戒指后,她似乎就一直是這樣的表情,并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面前的地面上。 德拉科有點委屈,他抿了抿嘴角,垂下了眼睛。 剛剛,在帕笛福夫人茶館的時候,他讓塔奈幫他把戒指戴上,她的動作頓了很久。不知道為什么,她看上去很疑惑,可能還有一點不太情愿。 但至少,她最終還是這樣做了。 等到他想把戒指給她戴上的時候,她的反應就更大了一些:她相當堅決的拒絕了這個,并把剩下的那只戒指塞進了自己的衣服口袋。 ……他不明白。是和一個馬爾福帶對戒會讓她覺得難堪嗎,還是說,她其實想要在更正式的場合接受這個? 德拉科只能希望是后者,雖然就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疑惑的雪球在他心里越滾越大,有好幾次,他都想開口詢問,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他沒有。 自從上個學期見到塔奈的守護神咒后,一些不怎么好的預感就一直在他心頭徘徊。有時候,他會夢到塔奈對他微笑,但更多時候,她會在夢境中顯露出疲憊又脆弱的神態(tài)——這和她的病癥不謀而合。 * 開學前,在魁地奇世界杯的包間里,塔奈暈倒后,他被家養(yǎng)小精靈送回了馬爾福莊園。 這是爸爸的授意,他在事后對這件事進行了簡單的說明:那天晚上會發(fā)生一些相當混亂的事,他不能允許自己的獨子在那種時候和波特家有任何拉扯和干系。 事實上,這段時間里,這位馬爾福家的家主顯得相當焦慮。他不僅嚴格限制了他和塔奈的書信交流,還嘗試為他辦理轉學手續(xù),讓他去布斯巴頓完成剩下幾年的學業(yè)。 mama勸下了他,但她的態(tài)度也開始搖擺。 有些時候,她會和他討論未來的訂婚方案,但另一些時候,她會挑選其他合適的女孩,甚至還打算讓他們見上一面。 這其實再合理不過,她很喜歡塔奈,但她還不完全是馬爾福家族的一員。她得考慮家人,考慮未來,考慮塔奈的身體情況,以及一些更迫在眉睫的事。 他一向都被家人保護的很好,很多時候,他都對其他人的想法和態(tài)度毫不在意——但這并不代表他是個蠢貨。 他的父母并沒刻意向他隱瞞過什么,只要稍作思考就能發(fā)現(xiàn),一切證據都指向了同一個人。 馬爾福家族曾是他忠實的追隨者,如果那個人重新回到這里,那么,德拉科·馬爾福必然會被算做是他手下的一份子。 然后站在塔奈的對立面。 ……德拉科·馬爾福一直都是個標準的斯萊特林,他也以此為榮。 這幾乎算不上是一個值得選擇和思考的問題,明哲保身,勝利至上——不用想都知道,誰會是最終的勝利者。 哈利·波特很努力,運氣也一直都不錯,但這并不代表他能戰(zhàn)勝那位。某種程度上,就連鄧布利多都對他沒什么辦法,更別提一個霍格沃茲的四年級學生了。 他應該盡快和波特家的每一個人斷開聯(lián)系,并接受mama的建議,和一個不會出任何差錯的女孩訂婚,以洗清自己身上近乎于通敵的過往經歷。 但他沒有。 他對一切可能發(fā)生的事都感到極大的恐懼和慌張。在某些深夜,他甚至想,也許可以離開歐洲……把一切都拋下,躲到一個沒有危險的地方去。哪里都可以,美國,加拿大,新西蘭,甚至北極。 他今年還不到十五歲。他不想承擔任何風險,或者說,他無力承擔任何風險。 他知道自己喜歡塔奈,這再合理不過了,誰會不喜歡她呢。 但直到直面這項極不平衡的選擇時,他才終于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這份喜歡已經到了不太合理的地步。 ……他想留下來,留在這里,留在一個波特身邊。 他會為此失去名譽,失去保障,失去家族的庇護,失去一切象征著安全的東西。他會被視為叛徒,可能會被追殺,說不定真的會被殺死。 有一萬道怯懦和軟弱的聲音在尖叫,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勇敢的人,他怕疼,怕黑,怕看到爸爸苛責的眼神,怕被那個人抓住折磨致死。 但塔奈只用一個微笑,就能讓它們全都偃旗息鼓,銷聲匿跡。 他還是想留下來。 他想,這是我的未婚妻。我必須承擔起責任,我得保護好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