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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惜寧不以為意:好么~原來皇帝種的枇杷也是酸的啊,那還是算了吧。 隨著輪椅繼續(xù)咕嚕嚕開始滾動,姬松開始說話了:楊公公是自己人。 顏惜寧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姬松是在對自己說話,他應(yīng)了一聲:嗯,那易嬤嬤呢? 姬松道:易嬤嬤是太后的人。 顏惜寧大概明白了,楊公公和易嬤嬤分屬兩個陣營。最是無情帝王家,瞅瞅,娘和兒子看好的人都不一樣。 等兩人來到主殿時,楊公公和易嬤嬤已經(jīng)喝了一盞茶了,兩人喜上眉梢相談甚歡。雖說這兩人身份都是宮里的仆役,可是他們一個伺候皇帝,一個伺候太后,身份自然和普通宮人不一樣。 顏惜寧深知這個道理,他不會得罪他們?nèi)魏我蝗?。他已?jīng)做好笑到臉抽筋的準(zhǔn)備了,只希望這兩位能少問他幾個問題。 然而事與愿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坐在了楊公公和易嬤嬤之間。 左邊楊公公喜笑顏開:王妃與王爺感情甚篤,陛下甚是欣慰。咱家來王府前,陛下說了,王爺王妃可免一切繁文縟節(jié),先養(yǎng)好身體,日后再去宮中請安。 楊公公來之前聽說了顏惜寧的種種不靠譜,聽說戶部尚書顏伯庸用私生子替換了自己的嫡子嫁入王府,他氣得問候了戶部尚書的祖宗十八代。 在沒見到顏惜寧之前,楊公公對他沒有好看法。可是剛剛在偏殿中看到顏惜寧喂容王吃飯,他心中的怒火突然就消了。 容王是個多驕傲的人,他太清楚不過了。如果不是喜歡顏惜寧,他怎么會讓他喂吃的? 再看顏惜寧,這孩子眼神清明一身和氣,一眼看去就能知道他品性不錯。方才王府管家說,容王用的點心是王妃親手做的。 瞧瞧這孩子,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這不比顏伯庸家那個嫡長子好多了?!有這樣的人陪在容王身邊,陛下也就放心了。 顏惜寧感激不盡:多謝楊公公。 顏惜寧剛坐下沒一會兒,易嬤嬤眼神溫和:王妃的衣領(lǐng)有些歪,容奴婢為您理一理。 易嬤嬤是宮里的老人,平時伺候太后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習(xí)慣,看到太后的衣衫哪里不服帖,就會伸手理順。顏惜寧身邊只有一個白陶,細(xì)節(jié)處自然不能做到完美。 這時候如果拒絕易嬤嬤,指不定她會在太后面前說自己什么。顏惜寧客氣道:謝謝嬤嬤。 易嬤嬤做事細(xì)致,經(jīng)過她整理后,顏惜寧衣襟上連一絲褶皺都看不見。當(dāng)顏惜寧覺得易嬤嬤整理得差不多時,嬤嬤的手卻摸向了他脖子上的紗巾。 顏惜寧心中一激靈,只希望易嬤嬤不要發(fā)現(xiàn)紗巾下的傷痕??墒窃胶ε率裁?,越容易發(fā)生什么。 易嬤嬤手一抖,紗巾被扯開了,雪白的脖子上一道青黑色的傷痕清晰可見。易嬤嬤大吃一驚:王妃,這,這是怎么了?! 顏惜寧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這幅身體皮膚白,一點點痕跡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出門前明明將脖子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沒想到還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姬松聞言,看向了顏惜寧的脖子,青紫色的痕跡清晰可見。他眼眸一深,隨即便垂下眼睛,帶著玉扳指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 冷宮每日有人看護(hù),姬松早就做好了顏惜寧尋死的準(zhǔn)備,只是這些時日并未收到他異樣的消息,還以為顏惜寧并不會尋死。這樣看來,恐怕顏惜寧早已尋死過了,只是不知為何又放棄了,而他的人也沒有收到一點消息。 姬松手指敲得不緊不慢。 但如今最緊要的并不是追究這些,而是怎么解釋顏惜寧脖子上的青痕。 易嬤嬤眼神何其毒辣,宮里每年都有人想不通上吊,她一眼就看出這道青紫是怎么回事了。 她痛心疾首:何人如此大膽敢傷害王妃啊! 顏惜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拉了拉自己的領(lǐng)子:嬤嬤您誤會了。 楊公公表情也不對了:喲,這,這怎么傷成這樣! 顏惜寧無助的望天,哦豁,完蛋。 他該怎么解釋新婚燕爾的王妃脖子上有勒痕?要是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壞了姬松的計劃,他的躺平夢想也就泡湯了。 屋外的雨越來越大,氛圍越來越凝重。顏惜寧已經(jīng)預(yù)見到他的小院子化成泡影,而他被吊在刑架上一命嗚呼的場景了。 顏惜寧想要垂死掙扎一下:易嬤嬤,楊公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求你們了,別問了。 還能哪樣?!易嬤嬤眼中精光一現(xiàn),她意有所指:王妃心里若是有什么委屈,盡管對奴婢說,奴婢做不了主的,還有太后。 這時候姬松的聲音響了起來:王妃脖子上的傷,是我不小心留下的。 話音一落,眾人都看向了姬松,尤其是顏惜寧,他面色復(fù)雜欲言又止。不是他想說什么,就他現(xiàn)在這樣,能在自己脖子上留勒痕?! 姬松輕輕咳了一聲,他眼神瞟向一邊,聲音弱了下去:是是我和阿寧玩的時候沒注意分寸。 易嬤嬤沒能領(lǐng)會姬松的意思:什么樣的玩耍能落下這么嚴(yán)重的傷! 姬松面色遲疑,似有難言之隱,他看了顏惜寧一眼,深邃眼眸中有什么一閃而過,這是我與阿寧獨處時留下的,也是我沒有注意分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