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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不太懂她這個感情觀,但她也并非好為人師的那種。 除了對周夫唯。 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她好像特別管著喜歡他。 這不許他做,那不許他做的。 談萱萱問夏荷:你就沒想過談個戀愛? 夏荷搖頭,說當下最重要的是學習,以后的等畢業(yè)了再考慮。 談萱萱告訴她:畢業(yè)后談的戀愛可都是奔著結婚去的,沒意思的很。 夏荷卻覺得無所謂,愛情在她生命中的占比并不大。 可有可無。 甚至一開始,她就沒有想過要結婚。 太多人因為婚姻迷失自我,成為以家庭為重心的家庭主婦。 她不要這樣的人生。 談萱萱見實在勸不動,聳了聳肩,也不再勸了。 繼續(xù)給自己的小男友發(fā)消息。 那幾個星期,因為要背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夏荷就沒回去,一直在學校待著。 周夫唯一直沒找她,她也忘了找他。 不是故意不找,完全就是太忙了。 她每天第一個去圖書館,晚上又是最后一個從圖書館離開的。 她學習好從來不是天賦,而是因為足夠努力。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像別人一樣有退路,能改變她人生的,只有學習。 接到家里阿姨打來的電話時,她在上課。 她沒接電話,只給阿姨回了條信息。 阿姨,我在上課。有什么事您說。 很快,那邊就有了回復。 夏荷,你現(xiàn)在有空嗎,能不能回來一趟。 唯唯剛才和夫人吵了一架,發(fā)了好大的脾氣。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夏荷攥著手機,倐地站起身。 班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了過來,甚至連江忱,都停止了講課。 夏荷同學哪里不舒服嗎? 她搖了搖頭,神色有些慌亂:教授,我......我家里出了點事,我現(xiàn)在可能...... 夏荷一直都循規(guī)蹈矩,難得有這么出格的時候。 想來肯定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江忱也沒為難她,點了點頭:去吧。 得了他的準允,夏荷連東西都來不及收,直接跑出了教室。 周夫唯脾氣不好,但夏荷很少見他發(fā)過火,哪怕是平日被孫阿姨抽了那一巴掌。 可是現(xiàn)在。 夏荷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甚至連平日里嫌貴的的士都毫不猶豫地攔了一輛。 一路上都不斷請求司機快一點。 等她回到家,見大門開著,隔著很遠都聞到一股濃郁的酒香。 她走進屋,被滿地的狼藉給嚇到。 已經沒有落腳的地方了。被打碎的花瓶,倒塌的酒柜,還有踢翻的桌椅沙發(fā)。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述說剛才站在這里的人到底發(fā)了多大的脾氣。 做飯阿姨看到夏荷回來,如同看到一根救命稻草:我也是第一次看唯唯發(fā)這么大的火,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給你打電話了。 夏荷穩(wěn)了穩(wěn)情緒,問她:周夫唯人呢? 阿姨說:在樓上。 見夏荷繞開那些狼藉過來,阿姨提醒她:他現(xiàn)在情緒不好,你還是多注意點。 夏荷點頭:我知道的,您不用擔心。 上到二樓,夏荷直接去了他的房間,里面也沒好到哪里去,該砸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都砸完了。甚至連電腦都被砸成好幾截。 握著門扶手的手輕微的收緊,夏荷把門關上,又去了書房,還是沒看到人。 最后去了露臺。 終于找到了罪魁禍首。 不過幾周沒見,他好像瘦了,以前剛好合身的衛(wèi)衣,如今穿在身上,竟然還有富裕。 他低著頭,后頸上的棘突更明顯了。 二樓風很大,夏荷聞到了從他那兒飄過來的煙味。有些嗆人,她不受控地打了個噴嚏。 少年的身影微微僵了一瞬,但他沒回頭。 夏荷揉了揉鼻子,走過去。 他的手隨意搭在露臺欄桿之上,此時正看著前方江景。這房子視野好,位處江邊。 明明之前都戒掉了,怎么又開始抽了。 夏荷把煙從他嘴里拿開。 周夫唯發(fā)散的瞳孔逐漸收攏,他垂眸看向夏荷。 怎么發(fā)那么大的脾氣。夏荷語氣溫和。 他沒說話,重新看著遠處的江景,正好有一艘輪渡經過,汽笛聲刺耳。 手疼不疼? 他還是不說話,長睫揚著,神情慵懶。 看著現(xiàn)在的他,全然想象不到他剛才發(fā)了那么大的脾氣。 想不到你宣泄情緒的方式是砸東西。夏荷歪了下頭,有錢人家的大少爺都拿錢不當錢嗎? 真浪費。 周夫唯終于有了點反應,他眼神冷漠,看她一眼:她喊你來當說客的? 她? 他冷笑:別裝了。 夏荷嘆氣:我不知道你為什么發(fā)脾氣,也不知道你和孫阿姨到底為什么關系緊張。但是我生平第一次上課上到一半離開,做出這樣的出格行為,是因為你。 她說:周夫唯,收到阿姨消息的那一瞬間,我想的不是孫阿姨,而是你。我擔心你,我怕你難過,怕你受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