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和我的陰間小伙伴們[末世]、我只喜歡你的劍法呀、追妻火葬場失敗之后、掌上嬌寵[重生]、娛樂圈女王:頂流女神A翻全世界、[文野同人]綾辻的人偶養(yǎng)成手冊、[綜漫同人]咒術(shù)少女的男友過分柔弱、我差點統(tǒng)治世界[綜英美]、豪門姐弟在綜藝互懟爆紅、[綜漫同人]墮姬重生之后
姜同塵又跑了。 自他從昏迷中醒來,一路上次次抓了空。先是在潘氏一族,再是那個鎮(zhèn)子,再到現(xiàn)在。 一次,也沒抓到他。 他手里空落落的,心里也空落落的。 姜同塵并非愚鈍,只是裝作愚鈍。在他面前伏低做小。 為了什么。 他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姜同塵為何會放出饕餮,就像要把他想要做的事情,一件件完成。 他在用命完成。 顧莫爭簡直要瘋了。他不想要,他不想要這樣,他只想要在秘境山洞里和姜同塵守著兩只小鹿。 他不想看到這樣空蕩蕩的床榻,只想像那晚一樣抱著姜同塵,趁他睡覺悄悄聞他脖子上的氣味,帶著他的手去摸他的龍角。 床榻上還殘留著姜同塵少許的氣味,顧莫爭沉沉看了一眼那張床榻,整個頭胸腔悶的要喘不過氣。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直覺告訴他要抓住姜同塵。 夜太長了,直到太陽初升,在一個大風(fēng)凜冽的山頭,他看到了那個薄弱的身影。 顧莫爭找瘋了,他已經(jīng)三天三夜未曾合眼,眼里盡是血絲,甚至有一瞬懷疑這個身影的真實性。 他催動了幾次咒文,無比確認(rèn)這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姜同塵。他喚他。 那個身影卻像是沒聽見一樣,幕籬的黑紗飛舞,大風(fēng)掀飛了他頭上的幕籬,謝幕般落入萬丈深淵。那段身影也回過神,露出一張陌生的臉。 公子認(rèn)錯人了。姜同塵轉(zhuǎn)過頭。 顧莫爭咬著牙沒說話。他手腕上還纏著入秘境時他親手綁上的定位咒文。他為什么不承認(rèn)。 還是說只是不想認(rèn)他。 是,他之前對姜同塵算不得好,但現(xiàn)在不會了。 顧莫爭接近執(zhí)拗,他定定立在那里:我未曾對你說過,龍族中修為更高的人可以堪破你面上的易容,姜同塵,不要撒謊。 他看到姜同塵臉上的詫色一閃而過。接著無所謂笑笑:那又怎樣。 他當(dāng)真是放開了膽子,一點都不怕他了。 風(fēng)吹著他的衣物,似乎接著就要掉下山崖,衣擺貼著他的下身,顯得干瘦至極。姜同塵猛咳兩聲,粗重喘息看著升起的朝陽。 來不及了,不能送姜同塵回家了。 顧莫爭看得心驚,他生怕那一陣風(fēng)就把這個脆弱至極的身板吹下山頭。 姜同塵,過來,別在那里。他試圖把姜同塵叫回來。 卻見姜同塵獨自說起話來:你知道嗎,顧莫爭,我努力過,想過,怎樣改變你們,但沒有用,螳螂終究是螳螂,擋不了車。 該來的,都會來的。你也好,陸長明也好,沈未寧也好。腦海里響起系統(tǒng)的警報,姜同塵知道不能說下去了。但在你身上,我也算成功了一半吧。 顧莫爭心中發(fā)慌,隱隱催動起奴契,最起碼不要讓姜同塵站在這個該死的懸崖邊。但任他如何催動,那個身影都沒有像他想象中離開山頭。他目光中有詫異流露,忽見姜同塵笑了一聲,姜同塵像是猜到他在做什么,撩起了自己的下擺。 那里面本該是爬滿咒文的一雙腿,但顧莫爭卻只看見了兩根靈氣幻化而成的支柱。 兩根支柱晃了晃,姜同塵的身子也晃了晃。這段時間,支撐姜同塵走路的,一直都是這兩根柱子而已,早在放出饕餮時,他就被饕餮咬去了一雙腿骨。 顧莫爭看著空蕩蕩的下擺,眼前一黑。 他的腿呢 姜同塵一撩衣袍,寬大的袍子遮住一切,他又恢復(fù)了正常,面上毫無悲喜,就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這雙腿。 別費力氣了,奴契對我已經(jīng)沒有用了。 顧莫爭回答不了姜同塵的話,他失了聲,自手腳涌起的寒意直上心頭,他向前走了幾步,卻被姜同塵大聲喝住。 別過來!姜同塵看到顧莫爭身后及遠(yuǎn)處趕來的修士,皺起眉,向后退了幾步要跟顧莫爭拉開距離。 腳后便是萬丈懸崖,姜同塵的鞋跟踢落幾塊石屑,自崖頂?shù)湎Р灰姟?/br> 他虛弱至極,趔趄了一下,人再崖邊晃了一下,顧莫爭的心像是架上了邢臺,不知道上面的閘刀什么時候就要落下。 這感覺太過難受,他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想要抓住一樣?xùn)|西,而可惜這東西卻只是飛來的柳絮,一用力就從手心里飛了出去。他像是被逼到絕境的困獸,低吼幾聲,你回來,之前的事我都不與你計較,到我這里來。 眼看顧莫爭身后的那群修士愈近,姜同塵一咬牙,冷笑一聲。計較?計較什么?我又何曾欠過你分毫? 顧莫爭從未聽他這樣對他說話,一時間喉頭一梗,臉頰愈發(fā)蒼白,他紅著眼,拳頭攥得發(fā)白。如他所言,他什么都不欠他,他和他的羈絆,也不過是發(fā)現(xiàn)換了個芯子時,結(jié)下的那個奴契。 如今也是一遭進(jìn)了饕餮肚子,再無處可尋。 他像個迷路的孩子愣在那里,恍惚間就見姜同塵薄涼的勾起唇角,胸腔劇顫,咳出一手鮮血。 第四十一章 跳崖 那血紅的刺眼,顧莫爭眼皮一跳,卻看姜同塵毫不芥蒂把血擦在了衣袖上。他的動作微頓,像是想起什么,從懷里掏出骨扇:那確實還欠你一樣?xùn)|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