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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開了“許愿盒”的蓋子。 許愿盒中等大小,抱上去有點(diǎn)重量。 姜予原以為鐵皮盒子上的字跡如此稚嫩,里面大概會裝些裴梟白小時候珍惜的玩意兒。 可他打開一看,里面卻裝滿了一個個顏色各異,大小不同的信封。 應(yīng)該是有些年頭了,被擠在最里面的信封已經(jīng)泛了黃,摸上去薄薄脆脆,發(fā)出撕裂的聲響。 姜予從來不知道裴梟白有寫信的習(xí)慣。 信是寫給誰的?為什么從來沒有寄出過?里面又寫了什么內(nèi)容? 姜予在冥冥之中想到了潘多拉魔盒的故事,截然不同卻又無比相似,他心知開弓沒有回頭箭,有些事情也再也無法停下了。 他隨手抽出了一個信封,霧藍(lán)色的,信封上潦草地標(biāo)著幾個數(shù)字,大概是信封的編號。 ——“我夢見了他,早上醒來,被子濕了?!?/br> 姜予捏著單薄的一頁紙,在看清上面寫的一行簡短的字時,猝不及防地睜大了雙眸,一聲短促的“呃”聲堵在了嗓子眼。 ……這、這是裴梟白寫的嗎? 裴梟白怎么會寫這些文字? 夢見了……他? “他”是誰? 后面的內(nèi)容含義,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姜予下意識地紅了耳尖,看了眼信紙上標(biāo)的日期,那是裴梟白初中的時候,他還記得那時裴梟白身子抽條一般長高了,麥色的肌rou也開始有了薄薄的雛形,臉頰輪廓也開始變得成熟。 所以……這些信哪里和許愿盒沾上邊了? 這根本就是裴梟白的秘密記錄日記吧! 姜予慌張地將紙張塞回了信封中,雙頰發(fā)燙,目光也開始躲閃。 他還要看下去嗎? 后面會有更……的內(nèi)容嗎? 姜予一邊心中忐忑,一邊又悄悄地瞥著剩余的信封,最后還是抵不住好奇心,心一橫,閉上眼又在信件中隨意一捏。 這是一封淺灰色的信。 ——“他的腰好細(xì),用的甜橙香草味的沐浴露。他二次分化會分化成什么信息素味道的Omega?應(yīng)該會比甜橙香草味更甜吧?” 二次分化,Omega? “他”是Omega潛在分化者嗎? 姜予捏在紙張邊緣的指節(jié)用力,輕輕吞咽口水,長睫微顫。 然后是鵝黃色的信封。 ——“我分化成了Alpha,他會喜歡我的信息素嗎?” 是草綠色的信封。 ——“又有人向他告白了,我很生氣,他是屬于我的Omega,他為什么還不分化?我想永久標(biāo)記他,讓他的身上沾滿我的味道?!?/br> 姜予放緩了呼吸,他將手伸向了一個黑色的信封。 這個信封里有兩頁紙張,都是只有一句話,但留著前后兩日的日期。 ——“他分化成了Alpha,他咬了我,我不能標(biāo)記他了。” ——“他消失了?!?/br> 姜予想,他知道那個“他”是誰了。 黑色信封后,放著一個粉紅色的信封,此后還有幾十封信,卻都是最普通的白色款式。 為什么信封的顏色變了? 姜予越過粉紅色信封,發(fā)現(xiàn)白色信封中的話更加簡短。 ——“我不等他了?!?/br> ——“再等半年?!?/br> ——“下個月會回來嗎?” ——“等到明年吧?!?/br> ——“我到底還要站多高,他才會想起我的存在?” ——“他應(yīng)該不會再回來了?!?/br> 姜予不再看下去了。 他將視線放到最后一封未拆開的信上,低聲自言自語道:“為什么這一封是粉紅色的?” 藍(lán)有天藍(lán)深藍(lán)湖藍(lán)。 綠有草綠淺綠深綠。 但柔軟的朦朧曖昧卻僅有一個粉色信封。 粉紅色的信件皺皺巴巴的,像是被揉過又展平一樣,甚至封面處沾上了一點(diǎn)污黑的印跡,隱約可見擦拭的痕跡。 信封開口處畫了一個小紅心。 好眼熟。 姜予微微蹙緊了眉。 他拆開了信封,信封里的紙張是漂亮的印花信紙,里面只有九個字,看得出握筆人寫字時在抖,筆記拐彎處彎彎曲曲。 ——“姜予,我可以喜歡你嗎?” 姜予。 我可以喜歡你嗎? 姜予愕然屏住呼吸,目光緊緊地凝在紙上,雙唇漸漸褪去了血色,只能聽到耳邊響起的,心跳噗通噗通的聲音。 這封信與黑色信件的 第一章 信紙落款日期一致,正寫于他分化那日,寫于母親姜玥去世、他消失的前一天。 那天他在書包里摸出了一封粉紅色,畫了小小愛心的情書。 他一如往日地沒有將這封信件放在心上,一旁的裴梟白卻突然從他的手中將情書奪走,語氣僵硬地說他反正也不看,不如他直接幫他把信件丟掉。 姜予想,那時他氣不過裴梟白的態(tài)度,和裴梟白打了一架,劇烈波動的情緒激化了第二次性別分化。 他咬在裴梟白的后頸,他分化成了白玉蘭花香味道的Alpha,比甜橙香草味還要甜。 一個死循環(huán)。 一個無解的圈套。 17歲的裴梟白想問16歲的姜予,“我可以喜歡你嗎?” 然后他失去了他。 那句“姜予,我可以喜歡你嗎?”不僅僅八年,究竟起于何時,源于何故,早就記錄不清,分辨不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