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反派重生之后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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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燃直到深夜才回來。 梁知夏已經(jīng)睡了, 他悄無聲息的上了床,從身后摟住她,他動作輕柔的低頭吻了吻她露在外頭的肩, 用氣音道:“我回來了。” 梁知夏陷入熟睡, 絲毫沒有察覺這細(xì)微的動靜。 隔日一早醒來時, 梁知夏發(fā)現(xiàn)自己被祁燃抱在懷中,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她竟然都沒發(fā)覺。 天還沒完全亮, 祁燃睡得很沉,她輕輕挪開他的手, 然后起身。她的目光掠過昨晚隨手放在床頭柜上的剩下的安眠藥盒, 拿起來塞進抽屜里。 六點半一到, 祁燃的生物鐘叫醒了他,他下意識的往懷里一撈,卻撈了個空。他瞬間清醒,發(fā)覺梁知夏不在房間里便下床去找她,最后在陽臺看到了她, 她正在給她的綠植澆水。 清晨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 落在梁知夏的臉上,襯得她肌膚瑩白如玉, 連臉上細(xì)細(xì)的小絨毛都能看的清。 “怎么起的這么早?”他從身后抱住她,“生我的氣了?” “沒有?!绷褐姆畔率种械男妷?,轉(zhuǎn)身問他:“你昨晚那么急匆匆的離開,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提到這事,祁燃眼中閃過一絲晦然, 聲音也變得沉重起來, “在抓捕周發(fā)財行動中, 我們的一個同志受了重傷沒搶救過來,昨晚犧牲了。” 梁知夏睫毛一顫,犧牲這種事,對于他們一線警察來說便是家常便飯。 她垂著眸,輕聲問:“他的追悼會是什么時候?” “今晚?!?/br> 梁知夏輕輕“嗯”了一聲,問他,“我可以一起去嗎?” 祁燃輕輕撫了一下她的臉,“好。” 到了晚上,祁燃過來接她去追悼會。梁知夏換了一身黑色的裙裝,化著淡妝,一路上氣氛都很沉重。 到了追悼會的地點,已經(jīng)來了很多人,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十分沉重悲痛。梁知夏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了掛在最中間的那張照片,照片里是一張年輕到還有些稚嫩的臉,眼睛里還帶著對這個世界的憧憬和無謂。 “他才24歲,剛剛工作一年。”祁燃站在她身邊,偏頭看向她,嘴角輕扯,笑容中帶著一抹澀意,“在和走/私人員打斗的時候,被刀刺中了胸口。我們趕到的時候,他還死死的拉住那個人。” 梁知夏沉默的聽著祁燃的講述,這樣的畫面,她也曾經(jīng)歷過。 她抬頭看向他,臉上情緒很淡,很平靜的問:“你們心中,是不是都有一個信仰?為了完成任務(wù),犧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談不上?!逼钊茧p手插兜,目光微微瞇起,不知想到了什么,看著她的目光有些深,“沒有人會不惜命。我們也只是想要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梁知夏不再說話。 她看到一個中年女人抱著一個骨灰盒,哭的撕心裂肺的朝這里走過來,她臉上的絕望與悲痛讓每個人都沉默不語,連安慰都覺得是徒勞。 梁知夏對這一幕并不陌生。 只是那張巨大的黑白照換成了祁燃的臉。 那個時候秦晚朝并不像這位母親一樣哭的如此悲痛欲絕,而是紅著眼眶,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連哭都是默默的流淚,還安慰別人不要傷心。 凄美又堅強。 梁知夏眨了下眼,眼前突然出現(xiàn)簡柔的身影,與上輩子的那個身影逐漸重疊。 她眼睛哭的都腫了,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只是神色還算平靜,不似上輩子那么歇斯底里。 “祁燃。”簡柔走了過來,看到梁知夏,她神色微僵,眼中閃過一絲對她的敵意,卻沒有在這個時候表現(xiàn)出來,直接無視了她。 “嗯?!逼钊紡目诖锬贸鲆环菪欧鈦?,遞給她,“這是我的一份心意,幫我給喬阿姨。” “好?!焙喨崾障铝恕?/br> 過了一會兒,簡柔又道:“你什么時候回家一趟?秦阿姨說你已經(jīng)很久沒回去了,她很想你?!?/br> “知道了。”祁燃淡聲道:“過段時間吧?!?/br> 簡柔沒忍住側(cè)頭看向他,男人的目光偏向一側(cè),落在他旁邊的女人身上。 可梁知夏卻目視前方,并沒有看他。 簡柔緊抿著唇,她不明白為什么祁燃會喜歡上梁知夏。她那樣的人,怎么配得上祁燃,她根本不懂他。 追悼會結(jié)束,祁燃被人叫去說了一會兒話,梁知夏站在路邊等他。 簡柔從后面走了過來,梁知夏瞥了她一眼,沒說話。倒是簡柔沒忍住開口,“你今天為什么會來這里?” 梁知夏覺得好笑,“我為什么不能來?” 簡柔聽著她無所謂的語氣和態(tài)度,越想越氣憤,“你知道這個追悼會的意義嗎?你知道我們每天經(jīng)歷的都是什么嗎?你什么都不懂,卻一次又一次的讓祁燃在那么重要的時候為了你趕回來,滿足你大小姐的虛榮心?!?/br> “梁知夏,你憑什么?” 梁知夏靜靜的聽簡柔說完,相比于上輩子簡柔的尖酸刻薄,她現(xiàn)在的話對她來說就像螞蟻撓癢癢,根本撼動不了她什么,反而覺得可笑。 “那你又憑什么、以什么身份在這里跟我說這些?”梁知夏勾了下唇,笑容帶著一絲惡意,“他的前準(zhǔn)女友嗎?” “你!”簡柔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梁知夏就愛見她難堪的樣子,她挑眉,眼里躍動著挑釁的光芒,“是祁燃求我當(dāng)她的女朋友,他想要得到我,自然要付出些什么。簡小姐沒有被男人追求過嗎?他們追你時,不是什么都愿意付出嗎?” “……”簡柔被她的言論驚呆,“你這是什么話!” “難道不是嗎?”梁知夏倒是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她抱著胸,輕笑一聲,“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大小姐脾氣,自私又可惡,不會心疼人。但怎么辦呢,祁燃就是喜歡我喜歡的不得了?!?/br> “梁知夏,你根本就不愛他!” “那誰愛他?”梁知夏斂起笑容,冷著臉看她,“你嗎?” 簡柔抿唇不語。 梁知夏目光突然看向她身后,頓了頓,又笑起來,“如果你在他心里有一點位置,那我也可以將他讓給你?!?/br> 簡柔正想開口,突然被身后的一道聲音打斷。 “走了。” 祁燃從身后走上前來,越過簡柔,牽住梁知夏的手。 “祁燃,我……”簡柔欲言又止,她不確定祁燃有沒有聽到剛剛她們的對話。 祁燃卻沒有搭理她,握著梁知夏的手徑直從她身側(cè)擦肩而過。梁知夏還回頭看了她一眼,朝她露出一個挑釁的微笑。 “……” 上車后,梁知夏手伸向安全帶,坐了那么多次副駕駛,她終于有了點自己系安全帶的意識。只是手剛碰到扣子,上車后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側(cè)身過來,按住她的手腕,俯身逼近她。 “……”梁知夏不明所以的看向他,“怎么了?” 祁燃目光沉沉的看向她,“剛剛那話什么意思?” 梁知夏的指尖下意識的縮了一下,卻假裝不知的問他,“什么話?” 手腕上的力度逐漸收緊,男人喉結(jié)一滾,聲音低啞,“什么叫把我讓給別人?” 梁知夏卻是輕松一笑,“我說的不對嗎?” 她眨眨眼,像是很認(rèn)真的樣子,“如果有一天,有個人能把你從我身邊搶走,那我為什么還要死抓著你不放?這個世界沒有誰是誰的唯一,離了誰活不下去。” “就算沒有你,也會有別人?!?/br> “分手了,也會有下一個?!?/br> “梁知夏!”祁燃咬牙切齒的叫她,胸膛上下起伏,明顯是生氣了,“你是在告訴我,你沒有想過要跟我一輩子走下去?你只是跟我玩玩?你還想有下一個?” 梁知夏抿了下唇,“我沒有那樣說?!?/br> “可你有這個意思?!逼钊寄抗饫湎聛?,“你是不是壓根就沒覺得我們能走下去?” “未來的事誰都不能保證?!绷褐谋M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你能保證會一直喜歡我嗎?” 她注視著他的眼睛,木然道:“如果那天你沒有喝那杯下了藥的酒,你會要我嗎?會跟我在一起嗎?” 祁燃看著她不說話。 “你不會?!绷褐臒o情的拆穿了這個事實,“你只是被逼無奈才說要在一起的。如果換做那晚是另外一個女人,你也會那么做?!?/br> 祁燃?xì)庑α耍抗馕kU的盯著她,將她的手腕抓下,哪怕再生氣,也不忘替她將安全帶系上。 男人神色緊繃,一言不發(fā)。 梁知夏明知道他在生氣,卻仍然保持著沉默,不想解釋,也不想哄他。 到了家,祁燃幾乎是將她拽進房間,他隨手扔了車鑰匙,邊走邊解下外套的扣子,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打著黑色的領(lǐng)帶,冷白的膚色襯得他漠然又矜貴。 梁知夏意識到他要做什么,她下意識的縮了下手,卻引來男人加重了力道。 手腕處傳來痛感,梁知夏沒再掙扎。 她被男人推到床上,祁燃一手抓住她兩條纖細(xì)的手腕按在她的頭頂,他屈起一條腿跪在床上,他目光緊緊盯著她,眼神暗沉、諱莫,他動作不算溫柔的扯松領(lǐng)帶,沒什么耐性的解著扣子,聲音一字一句的墜落,“梁知夏,我沒想到,你竟然一直是這么看待我、看待我們這段關(guān)系的?!?/br> “你一直都不相信我,對嗎?” 梁知夏靜靜的看著他,“我沒有不相信你?!?/br> 祁燃笑了,俯身逼近她,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起頭,“你沒有不相信我,你只是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br> “我不覺得我說的有什么不對?!绷褐膶ι纤囊暰€,烏黑的眸子不起任何波瀾,“你為什么要生氣?” 祁燃緊抿著唇,恨不得將身下的女人撕碎,看看她的腦子到底是怎么長的? 是他表現(xiàn)得還不夠明顯? 梁知夏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任何想要開口的欲望,她才緩聲開口,“我覺得我們之間有不可調(diào)節(jié)的矛盾。” “……” “既然如此,那我們分手吧?!?/br> 第三十八章 聽到這話, 祁燃瞳孔驟縮,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嗤笑了一聲, “你說什么?” 梁知夏仍是一副平靜的模樣, 說分手的語氣跟說今天的天氣一樣平靜無謂。 “我說?!绷褐闹貜?fù):“既然如此, 那我們分手吧?!?/br> 房間陷入詭異的安靜。 “你在跟我鬧脾氣?”男人的神色完全冷下來。 “沒有?!绷褐膿u了搖頭,“我很認(rèn)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