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樓下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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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xiàn)在都能每天在咖啡店賴著,再往前一步的想法就變得容易接受起來。 當(dāng)然, 主要還是他妹趙如靜的鼓動。 趙如靜是真心著急,身在學(xué)校心在家, 一天發(fā)好幾條消息催問,恨不得跟她哥靈魂互換。 趙旭寧心想自己也得出息點,排國慶的課表前先去咖啡店。 宋知音剛完成最后一項散活,長舒口氣合上電腦,站起來扭動脖子和腰, 動作敷衍得像學(xué)生時代做cao。 她個高, 從前都站最后一個, 并且市二中是按照男前女后站隊,兩個人中間還隔著幾個班, 因此趙旭寧做體轉(zhuǎn)運動的時候再怎么標準, 都看不到她。 那些青春期想從縫隙里找出那個人痕跡的費勁, 好像到今天還歷歷在目。 趙旭寧推門道:“忙完了?” 宋知音下意識雙腿并攏, 站直了說:“告一段落?!?/br> 掙點錢夠吃飯就行。 趙旭寧心想挺好的,說:“一杯冰美式?!?/br> 又盡量自然說:“你國慶有事嗎?” 宋知音躊躇片刻道:“哪一天?” 心想這樣算端著吧。 趙旭寧尋思哪有自己挑選的余地,說:“哪天都行?!?/br> 他在剩下的時間排課表就行。 宋知音裝模作樣翻手機道:“有個約,忘了是哪天。” 其實壓根沒有,大家都打算窩在家里發(fā)霉,各個聊天框里寂靜無聲。 趙旭寧一顆心卻為此懸著,咚咚咚有如雷響,覺得哪怕是夜里十二點都行。 好在宋知音就是走個過場, 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道:“哦, 還沒定時間, 那我就都有空?!?/br> 沒定就好,趙旭寧松口氣道:“那你想去看電影嗎?” 宋知音又是沉吟片刻,才說:“哪一部啊?” 國慶檔那么熱鬧,趙旭寧看哪部都不錯的樣子,說:“都行,聽你的?!?/br> 宋知音是打算都看的。 她的賬號最近一陣子更新少,數(shù)據(jù)已經(jīng)嘩啦啦往下掉,再這么下去連那點可憐的推廣費都掙不到。 芝麻跟西瓜得都捏在手上才行,她道:“不知道買得到哪場的票?!?/br> 前兩年的國慶,趙旭寧都在上課,壓根不知道縣城的電影票也很難買。 他這會打開軟件,整個人傻眼道:“都沒啦?!?/br> 從一號到三號,場場都是售罄,全在宋知音的意料之中。 她湊過來看說:“那就四號吧?!?/br> 趙旭寧沒意見,看一眼時刻表說:“一點的話,那咱們吃了午飯去?!?/br> 咱們?宋知音假裝是普通的聚會,說:“那吃什么?” 縣里的飯店就那么幾家,趙旭寧覺得都不太適合自己想象中的約會,說:“泰國菜你吃嗎?” 這仨字一放,跟新橋縣完全不搭嘎,宋知音道:“要去市里嗎?” 她想到車廂里就兩個人,有些不自在,表情不是很樂意。 趙旭寧看出來了,趕忙說:“一號要開的店,在超市門口,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樣?!?/br> 反正裝修看著不錯,不是那種大開大合的小炒菜館。 縣里現(xiàn)在大小超市有四五家,但不提名字的時候大家都知道是哪兒,算是共同的童年回憶。 宋知音道:“那可以嘗嘗?!?/br> 萬一好吃,她叫外賣還能多個選擇。 踩雷的心理準備,大家都有。 但趙旭寧打從心底希望事情更完美,一號這天特意去實地考察。 這家泰國菜的裝修和照片里的一樣,風(fēng)格明亮溫馨,和左邊的老張刀削面格格不入,乍擺在灰頭土臉的大街上也有一種違和感。 說實在的,大家都來湊新鮮,實際上壓根不看好。 但一般客人就是在心里嘀咕兩句而已,哪怕朋友也不例外。 像宋明杰今天是來送花籃兼捧場的。 他跟幾個哥們擠一桌,左右看著覺得還挺熱鬧,定睛一看,給meimei發(fā)消息。 宋知音正在收拾東西,用中指劃開屏幕,看到照片沒什么大反應(yīng)。 她心想待會再回,眨眼把這事丟到九霄云外,還是宋明杰回來的時候又提過一句。 宋知音歪歪扭扭地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只問說:“好吃嗎?” 宋明杰道:“開在新橋,就那樣吧?!?/br> 沒辦法,不能指望縣里有什么城市的標準。 反正宋知音覺得這評價已經(jīng)算不錯,說:“那人多嗎?” 新鮮出爐,誰不往上湊熱鬧,宋明杰道:“今天是挺多的?!?/br> 親戚里道的多,這也很正常。 像宋知音的咖啡店剛開那陣子,連她姨婆都去過,老太太喝了口檸檬茶,臉都皺巴巴。 就跟觀光似的,人都得來轉(zhuǎn)一圈。 宋知音了然道:“那我們到時候早點去?!?/br> 等會,誰是那個們。 宋明杰知道她在老家沒什么朋友,說:“誰來玩?” 宋知音咳嗽一聲說:“跟趙旭寧?!?/br> 挺不錯,很厲害,宋明杰道:“你約他的?” 他是恨鐵不成鋼,想把meimei的腦袋掰開看看。 但宋知音馬上解釋說:“他問我,我猶豫一會才答應(yīng)的。” 怎么著,也拖拉個三秒,顯得不那么急迫。 宋明杰看她的樣子,對猶豫這兩個字很懷疑,不過說:“怎么不去市里?!?/br> 就縣里這么大的地方,碰見熟人的概率太多,年輕的一男一女,不定給傳成什么樣,說夸張點,滿大街都是他媽的眼線。 宋知音不好意思道:“沒那么隆重,就隨便吃個飯看個電影?!?/br> 跑那么遠,來回車上的時間長,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宋明杰都覺得她在重新定義隨便兩個字,冷笑一聲上樓去。 宋知音干脆抱著杯子也上去,進屋后拉開衣柜門。 她上班的時候衣服不多,可以說盛裝是對工作的褻瀆,恨不得簡單地穿個拖鞋就出門,但現(xiàn)在有大把時間可以打扮,因此柜子里幾乎都是新的,好些連吊牌都沒拆。 但衣到用時方恨少,她怎么看都覺得差點意思,第二天興致勃勃拉上好友周榮云去逛街。 商場里人頭攢動,周榮云豎起大拇指說:“你厲害,我好幾年都不敢在線下買?!?/br> 好些看著平平無奇,上身一試五六百,錢好像被大風(fēng)吹走似的。 宋知音一般也都是直奔樓下的快時尚,無奈道:“事急從權(quán)嘛。” 她就是選同城發(fā)貨,萬一不合適還得退呢。 周榮云看她陣仗擺得挺大的樣子,說:“看來你還是很重視?!?/br> 那還時不時嘴硬大家就是普通朋友。 宋知音沒辦法不重視,捏著包帶說:“記得咱們初三去爬山那次嘛?” 中考前夕,市二中組織學(xué)生們放風(fēng),一開始是按班級上去的,到后頭就亂得不像樣。 宋知音喘得快背過氣,都沒注意到什么時候旁邊有個趙旭寧。 她當(dāng)時都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大汗淋漓,劉海亂得像瘋子,要面子的青春期,哪里肯在心上人面前丟臉,連搭話都不愿意,雙眼平視前方,陡然對這座矮山生出無限興趣。 就那一次,宋知音回來后悔得很,越看劉海越礙事,留長以后梳著緊繃的高馬尾,心想以絕后患。 然而這種準備,一直沒有下一次的用場,她和趙旭寧的緣分很快消散在風(fēng)里,連一點灰塵都沒留下。 時光的蝴蝶,終于在此煽動翅膀。 宋知音道:“反正就是想好看一點?!?/br> 周榮云可以理解,開玩笑說:“你現(xiàn)在看上去像個少女?!?/br> 青澀的十幾歲,每個人都有一段屬于自己的秘密。 宋知音想想說:“我這也算初戀吧。” 于人生有重大意義。 作為最好的朋友,周榮云頓時覺得自己責(zé)任重大,她擼起袖子說:“買,今天我買單?!?/br> 兩個人互送禮物很平常,宋知音立刻說:“行,我下單個高定。” 都是鬧著玩的,周榮云也說:“行,你定吧。” 兩個人說說笑笑,把商場繞個遍,這才買下一件半身裙,裙擺上是簡單的水墨筆畫。 宋知音自帶書卷氣,她的五官平和,講不出哪兒突出,卻又淡妝濃抹總相宜。 她到家后把所有的白色上衣都翻出來,琢磨著是大膽一點在吊帶外面加防曬衫,還是保守一些的襯衫。 當(dāng)然,所謂的大膽不過是露出鎖骨,她平常也在穿,但想到對面坐著的是趙旭寧,不由得嘆口氣,心想這蚊子真不懂事,怎么偏偏把自己咬成這樣。 關(guān)鍵她手也不老實,一爪子撓過去,看上去多少有些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