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捱 第94節(jié)
程爾累得厲害,窩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視線放空,腦子也放空。 這次的賽題難度還行,只不過她很久沒參加比賽,體力跟不上,而且遇到了好題目動靜的心情難以平復。 一直到比賽結束,她手里捧著獎杯,還有種走上云層,軟綿綿的失重感。 再看看,與她隔了一位的賀讓驍,接過評委的獎牌掛在胸口,她好像又有了點實感,他們真的拿獎了。 程爾彎腰接過獎牌,沉甸甸地掛在脖子上,那一刻她從云端回到了地面,老師們笑著,同學們鼓著掌,她眨了眨眼睛,側頭看向賀讓驍。 他也再看她,那一瞬,真的好想哭。 只是那天賀讓驍從領獎臺下來,就被帶隊老師叫走,一直到回學校都沒見到他。 程爾打聽過,他只是被帶隊老師帶出去,接走他的是他媽身邊那個有身份的男人。 只是她沒想到,那天過后,往后的三天里都沒見到賀讓驍。 作者有話說: 寶子們中秋節(jié)快樂呀! 抱歉來晚了,本來能早十分鐘,被貓貓踩到了關機鍵…… “結局未定,你我皆是黑馬?!被镁W絡。 另外,文中數(shù)學競賽有參考引用部分資料,請勿深究。 —— 本章發(fā)100份紅包?。?! 第54章 嘉城靠海, 入冬后天氣濕冷潮濕。 接連陰雨過后,樹葉幾乎掉光,道路兩旁光禿禿的樹干盡顯冬天的蕭瑟感。 程爾和賀讓驍在數(shù)學競賽拿獎, 樺川老師們高興壞了, 黃彬走路都帶風,成了整個年紀最神氣的老師,為了彰顯身份,他特地換掉了用老干媽瓶做的茶杯, 買了個不銹鋼保溫杯。 全校都在慶賀他們提前拿到大學入場券,大紅色喜報從學校里面貼到了校門口,甚至連學校門口那條巷子的公告欄里都貼了一張。 所有人喜氣洋洋, 只有程爾不是, 她從黃彬口中得知,賀讓驍當時離開是因為他媽醒了,第一時間要見到他,過后這些天他請病假。 賀讓驍手機聯(lián)系不上了, 程爾發(fā)的消息石沉大海,她問周寄,周寄也說聯(lián)系不上, 電話一直關機, 他去醫(yī)院探望,也被那人回絕。 她很慌,惴惴不安,不知道賀讓驍怎么了。 中午, 她趴在桌上畫畫, 身邊的位置空了, 她進出再也不需要叫對方讓讓。 試卷堆了高高一疊, 程爾都整理好放在一起。 晚上下了課,程爾剛走出校門,就看見等在校門口的周寄和夏池也。 夏池也先看見程爾,起身朝她揮手。 “我們送你回去?!毕某匾怖虪柹宪?。 程爾不確定問道:“你們是賀讓驍來的嗎?” 周寄握著方向盤沒吭聲,夏池也說:“算是吧,他之前說過你一個人回家不安全。我們也不放心。” 程爾道了謝,又問周寄是不是見到賀讓驍了。 周寄咳嗽了兩聲,有些正經地說:“見到了,只不過沒說上幾句話,不過都是關于你的。讓你不要擔心他,還讓我們放學送你回家?!?/br> 程爾心臟重重跳了下,問還有其他的嗎。周寄搖頭嘆息,“他媽現(xiàn)在情況不太好,賀建明那個b下手太狠了。真他媽不是人?!?/br> 程爾這才想起來問賀建明怎么樣了,提起這人周寄就氣得咬牙切齒,“拘進去了,他媽的最好牢底坐穿。” 那就好,程爾暗自松口氣,默默同意周寄的話,賀建明這樣的人就該去該去的地方。 程爾經過綠色大門時停了好一會兒,她真的好奢望,門突然打開,賀讓驍走出來,跟她說不會出國,以后要去京北啊。 越是這么期待,可能性就越渺茫。 程爾失魂落魄站在家門口,低頭在包里翻鑰匙,手指抵上門的那一瞬間,房門冷不丁開了一條縫。 她木訥地站在原地不敢動,渾身汗毛頓時立起來。 屋內漆黑,一片安靜,只有她咚咚咚跳動的心跳聲過分吵鬧。 她垂眸看著門鎖,手指在鎖上碰了下,她的房門被人撬了鎖。 程爾往屋內看了一眼,然后轉身飛快往樓下跑,腳步快得差點跌倒。 周寄的車停下時,她蹲在路邊抱著書包抬起頭,宛如看見救星。 周寄重重摔上車門,走到她身邊關切檢查,滿臉焦急,“你沒遇到什么人吧?” 他都快走到家了接到程爾電話,掉頭回來一路開得很快,最擔心的就是她跟小偷正面撞上。 程爾搖頭,起身跟著他往樓上走。 周寄看了眼門鎖,臭罵了一句,他先用手機電筒對著屋內一通照,確認沒什么人藏著,手指按開燈。 屋內瞬間亮起來,一眼看到底的屋內沒什么翻動痕跡,程爾快速進房間,果然房間一片狼藉。 她的衣柜被翻了個遍,衣服亂糟糟丟在地上床上。 程爾反應了幾秒,臉色變了變,跨過衣服去看藏在衣柜里的東西。 盒子被撬動,里面也翻得狼藉,她一點點翻找,周寄問她:“丟了什么?” 他已經報案了。 程爾皺著眉,放棄了翻找,對周寄說:“我爸以前公司的公章不見了?!?/br> 那是程淮山跑了后,唯一留下的對她來說沒用卻有意義的東西,她一直藏著的。 “那東西還有用?” 程爾搖頭,“沒用。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偷那個。” “沒用就好,你看看還有其他東西丟了嗎?”周寄又出去接電話。 程爾拉開書桌抽屜,她之前取了一千塊放里面,這筆錢一張不少的在原處放著。 她想了會兒,出去找周寄,“小偷應該不是要錢,我的現(xiàn)金沒拿,卻拿沒用的公章。” 周寄若有所思,“會不會是你爸的債主或者對手?” 程爾不知道。 這晚警察來勘察現(xiàn)場,他們這片屬于老城區(qū),房屋老舊沒有安裝監(jiān)控,要查起來也比較難。 周寄也覺著,趁著警察陪著程爾,他拿著車鑰匙出去一趟。 大概十分鐘后,他折返回來,手里拎著一個監(jiān)控,喘著氣說:“暫時買不到大的探頭,先裝個小的,明天再換。” 他動作很快,拉了把椅子放到門口站上去,三兩下就將監(jiān)控安好,然后用手機測試畫面角度。 警察問他們什么關系。 周寄這人對誰都不正經,吊兒郎當笑著,“你覺著呢?!?/br> 對方說看他這個熱情度,不好猜。 周寄笑得不行,跳下椅子拍拍手,揚起下巴,“她是我親妹?!?/br> 對方笑著說:“你們兄妹倆顏值可真高啊?!?/br> 周寄樂了,“一般一般吧?!?/br> 這晚沒辦法住了,周寄弄完沒鎖,程爾就跟著他回了店里。 他二樓兩個房間,周寄打開客臥的門,屋內陳設簡單,“這間房以前都是驍哥住,你今晚將就下,我給你找套新的床單被罩。” 程爾看了看時間,“不用換了,就這樣住吧?!?/br> 周寄也粗糙得很,女孩子都這么說了,他就點點頭說行。手機響了,他接了起來,痞里痞氣跟夏池也說話,對程爾示意去洗漱睡覺,轉身往外走。 周寄走出很遠了,他跟夏池也的說話聲都能清晰聽見。 程爾鎖上門,環(huán)顧房間,這間房還是她第一次進,屋內似乎還殘存著賀讓驍?shù)臍庀ⅰ?/br> 今晚的事情亂得猝不及防,她在床上枯坐會兒,趴到被子上埋頭悶了很久。 再次抬起頭,眼睛里紅紅的,很潮很潮,經歷了一場大雨似的。 她拿出手機,看著空無消息的屏幕,心都摔成了幾瓣兒。 他到底在干什么啊,怎么不回消息。 有沒有看到消息啊。 程爾覺著他給了她密碼,她只想看一眼他到底有沒有看消息登錄他的賬號,她應該不會生氣吧。 應該不會的,程爾想。 她真的只想看一次,別的什么都不看。 她想到了中午,林澈抱著籃球慌慌張張叫她出去。 “你知不知道賀讓驍要出國了???” 程爾呆滯了半分鐘,“不可能吧。他說過不會的?!?/br> “怎么不會啊,他是不是沒告訴你啊。我剛去辦公室借籃球,碰見他家人來跟老班商量留學的事情?!?/br> 林澈就差將當時情形演出來,“你不知道老班聽了多生氣,臉都綠了跟人家說我們學??偣簿统鲞@么兩個數(shù)學苗子,剛拿了保送就要出國。他說什么不允許?!?/br> 程爾心猛地往下沉,手和腳像是被什么束縛住一樣,拉著她往下墜。 程爾緊繃著神情,還是堅信賀讓驍不會出爾反爾的,她抬起眼,盛了一汪泉水,淚水都快兜不住了。 程爾搖搖頭,不會的,賀讓驍肯定不會的。 林澈見狀也不敢再說,而是從口袋里摸出一包紙巾,“你還好嗎?” 程爾吸了吸鼻子,接過紙巾捏著,“他家人怎么說啊?!?/br> 她的嗓音一下就啞了,聽起來連自己都覺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