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捱 第69節(jié)
“一直到我現(xiàn)在 才突然明白 我夢寐以求是真愛和自由”1 程爾解開手機,界面還停留在幾分鐘前,她跟賀讓驍?shù)膶υ挕?/br> [x公主:你還沒回答我。] [er:想] 她心臟莫名顫了下,打開攝像頭舉起來時,而他的視線也恰好遞過來。 一股心悸感更強烈的占據(jù)了心臟。 透過屏幕,她可以和其他人一樣,光明正大地對視。 她可以學其他人歡呼尖叫,高喊他的名字,沖他搖手,可以不用掩飾對他的喜歡。 “想帶你上你私奔奔向最遙遠城鎮(zhèn) 想帶你上私奔 去做最幸福的人”1 唱到最后,他視線離開了屏幕,像是看著她的手機,又像是什么都沒看,倨傲的眼里,好像全世界都不放進眼里。 “你還有勇氣隨著我離去 想帶你上你私奔 奔向最遙遠城鎮(zhèn) 想帶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 帶上你私奔”1 他閉著眼,仰著脖子,嗓音有些沙啞的撕裂感,本就粉著的眼角,此刻紅得艷麗。 程爾卻心酸透,他那么濃烈的情感卻不屬于她,她的酸澀快要溢出來了。 直到他放下話筒,她才按下暫停鍵,聲音也緩緩結(jié)束。 有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好像被抽離,整個人都覺著很空,心里空,眼里也空。 她的滿心滿眼都是被叫賀讓驍?shù)娜藰擞?,再也容不其他人?/br> 林澈坐到賀讓驍身邊,“驍哥,真他媽好聽。咱來合唱一首唄?!?/br> 賀讓驍扒開林澈,懶懶睨了他一眼,“上次跟我說這話的人,邀請我去樂隊當主唱?!?/br> “……” “還能不能聊了?!绷殖簾o語。 賀讓驍換了個坐姿,調(diào)侃他:“你不是不來的么?” 林澈:“驍哥,我錯了,我就只想跟你合唱?!?/br> 賀讓驍想了下,“我是不可能跟你唱死了都要愛?!?/br> “……” “離歌也不可能?!?/br> 他又說:“算了,你喜歡唱的我今天都不想唱?!?/br> 林澈看著他起身,攔住他“不許走,你今天不跟我唱,哪兒也不能去?!?/br> 賀讓驍居高臨下睨著他,忽然笑得不行,他拍了下林澈后腦,“干嘛啊,霸王硬上弓?。俊?/br> “哥哥哥,我能求你別瞎用成語嗎?!绷殖弘u皮疙瘩都快起來,他放開賀讓驍,“我看程爾的語文指望你那得見鬼?!?/br> 賀讓驍沒反駁他,而是插著兜往外走。 他沒走遠,就在門口墻上倚著,有風從窗戶里吹進來,溫溫熱熱的比房間熱多了。 他的電話響了。 程爾望著那扇門,賀讓驍遲遲沒回來,她忍下好幾次出去找人。 終于,那扇門重新推開,他慢悠悠走進來,臉上表情與出去時無異,叫過祁妙跟她說了兩句,就跟大家有事先走了。 視線掃過程爾時,他停了一秒鐘,當做打過招呼,然后快速移開。 程爾視線追著他出門,下一秒她又被祁妙勾住胳膊,被迫看向屏幕融入熱鬧的氛圍。 手機無聲亮了下。 程爾從祁妙懷中掙脫,歪到一旁點開。 好友申請一欄目多了條消息,但賀讓驍?shù)念^像毫無動靜。 她的心情沉下去,也沒心思管好友申請,點開賀讓驍朋友圈,界面還是干干凈凈。 總共就那么幾條動態(tài),她翻了又翻,按滅手機。 晚點的時候,程爾看到群里有人發(fā)賀讓驍在巢。 還是和三班班花一起,疑似復合。 程爾點開照片放大,他旁邊坐得確實不是周寄,而是女生。 從拍攝的角度看 ,女孩身體靠著扶手往他那邊歪,纖細手肘壓在扶手上,姿態(tài)親昵曖昧。 程爾退出來想再看看那照片,已經(jīng)被人撤回了。 因為從不說話的賀讓驍在群里說話了。 語氣一如他平時的囂張恣意。 [x公主:?] [x公主:你替我談的?] 他說完群里鴉雀無聲,那張照片也就那么撤回了。 程爾盯著屏幕呆了會兒,點開賀讓驍微信。 他們的對話還停在去唱歌那會兒。 他離開半個小時候發(fā)來的消息。 [x公主:結(jié)束了告訴我。] 那天唱歌吃飯到很晚,程爾沒跟賀讓驍發(fā)消息,一個人坐在公交最后面,思緒散的不行,搖搖晃晃的有些昏昏欲睡。 手機連著響了好幾聲,她也沒看,歪頭抵著玻璃繼續(xù)睡。 直到播報春蔭到站,她才緩慢起身,刷卡下車。 沒有下雨的時候,春蔭街就飄著一股很淡的植物氣味。 她像是突然找不到目的地,在站臺停了幾分鐘,磨蹭得拿出手機。 賀讓驍十分鐘前發(fā)過消息。 [x公主:還沒結(jié)束?] 五分鐘前。 [x公主:走了?] [x公主:回話。] 不知怎的,程爾看著他的消息就很想哭,又酸又難受。 她在原地蹲下,按下他的電話號碼。 熟悉的聲音從手機里,從背后同時傳來。 程爾反應(yīng)過來,立刻轉(zhuǎn)身,看見他握著手機站在暗處,一手收在兜里,整個人看起來有點漫不經(jīng)心,卻又讓人移不開眼。 “你——”她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視線里的人跨過一條自行車道,快速走過來拎她衣領(lǐng)。 程爾有些倉皇無助,兩眼愣愣看著他,滿心滿眼都是他。 “膽子不小了?”他說話有點喘,“不怕要帳來堵你了?” 本就偏冷的雙眼夜里顯得更沉,身上還壓著怒氣,數(shù)落起人來不客氣。 程爾嚇一跳,又委屈,“你不是先走了嗎?” 賀讓驍漆黑的眼眸盯著她看了會兒,“沒讓你發(fā)消息?” “我之前沒看到消息?!?/br> 賀讓驍似乎真生氣了,“你手機拿著不看當擺設(shè),要不扔了咱倆干脆漂流瓶聯(lián)系?” “……” “對不起?!彼浡暭殮獾狼?。 賀讓驍情緒被她的態(tài)度弄得一時說不話來的,他也不是真要她道歉,把人兇難受了他心里也不好受,松開她衣領(lǐng)。 嗓音也放軟了,無奈得嗤了聲:“真不知道你是膽子大還是小?!?/br> 兩個人離得不近不遠,中間又隔了一道,她快一步,賀讓驍單手插兜跟著后面,拿著手機一直在回消息。 春蔭街很靜,腳步聲很輕,他敲擊屏幕疑惑著發(fā)語音都顯得格外清晰。 賀讓驍又懶散得回了一句“待會兒再說”。 程爾忽然停下轉(zhuǎn)身,看著賀讓驍還來不及從收回注意力,徑直往前一步。 他沒退,兩人鞋尖抵著鞋尖,他垂低視線,默不作聲看她。 膽小鬼又招他。 程爾覺著他太高了,站在他面前幾乎被身影籠罩,一點威懾力沒有,凝神屏息難過得不知道怎么開口,眼角先紅了一片。 賀讓驍皺眉,視線不離她眼睛,“難過什么?” 程爾看向別處,聲音悶悶的,“你還要去么?” 賀讓驍沒回答。 她又問:“你跟三班那個女生……” 賀讓驍反應(yīng)過來,“偶然碰見的,沒跟她一起上網(wǎng),也沒談戀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