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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嶼闊。謝一水閉了閉眼睛,現(xiàn)如今就是這樣微弱的燭火,都讓她覺得晃眼了。 她連日來,一直在被打擊,接連被貶,發(fā)現(xiàn)謝嶼闊失蹤,姚京墨寫信告訴她、謝嶼闊瘋了出現(xiàn)在沈家,她這口氣,已然喘不回來了。 其實早在姚京墨看見謝嶼闊的時候,就已經(jīng)可以確認了,父親不會認錯自己的孩子,眼下最要緊的是,謝嶼闊為什么會失蹤,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沈府。 那些人有沒有說,嶼闊是怎么失蹤的? 沒有,他們矢口否認,堅持自己什么也不知道,還隨口胡謅,是上天派了神仙下凡,帶走嶼闊。謝一水被這些話硬生生氣得笑起來,還沒笑幾聲,就又急急咳起來,連著她整片胸腔都是疼的。 妻主,你還是好好休息吧。姚京墨的眼淚跟著掉。 我沒事,又死不了。謝一水一味固執(zhí)地撐著,在找出真相以前,她是不會死的,要死也得帶那些狼心狗肺謀算謝家的人一起去死。 那他們怎么不告訴我們,嶼闊不見了?姚京墨伸手擦了擦謝一水額頭上細密的汗。 怕死啊,我一定會殺他們的。 謝一水要這些人在別院,不止是照顧謝嶼闊,更是盯緊謝嶼闊,別讓他跑了,要是讓謝一水知道謝嶼闊失蹤的話,謝一水絕對會大發(fā)雷霆,別院的人一個也活不了。 謝一水素來心狠,只為了自己的目的,旁人的性命她一點兒也不會在乎。 謝一水又問:祁太安那邊呢? 謝一水沒想到,祁太安無緣無故對謝家動手,到最后,又是她親自下旨將自己給召了回來。 誰知道這位天子,心里在琢磨什么。 祁太安不止派太醫(yī)過來為你診治,還讓清曉送來了這個。 姚京墨將清曉白天留下的信封拿過來,里面不是什么絕密,但謝一水最好知道。 知道是誰在動她們謝家,知道是誰狼子野心當面是至親背地里卻刺謝家一刀,如此才能讓謝家徹底死心,如此才能讓他們兩家斗得不留余地。 到時候,謝一水自然會將謝嶼闊被拐走和謝嶼闊出現(xiàn)在沈家這兩件事聯(lián)系起來。 沈歲復和沈若一等謝一水被貶,就動謝家的產(chǎn)業(yè),她們以為夠謹慎,做的天衣無縫,但其實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祁太安手底下的人早已將一切都調(diào)查的很清楚。 只要將這些東西交給謝一水,她自然會明白。 她會以為是沈歲復下令將謝嶼闊拐走了。祁晏想過來。 沈家未必犯了這樁事,但謝一水氣在心頭,多一件又如何。 是。 難道沈歲復不會解釋嗎? 她應該早就想跟謝一水撕破臉了,何況,她解釋也沒有用,人一旦認定一樣東西,剩下的便都成了錯。 可謝一水病痛纏身,這對她來說,應該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祁晏抬頭看向祁太安,你不怕謝一水就此 我就是怕她倒下去,才將那些東西給她的,她應該有個明確報復的目標,才能好的更快。 而且祁太安了解謝一水,仇人不死在她前面,她是不會死的,她可是謝一水啊,最先帶領謝家起來,牢牢穩(wěn)坐世家前面的謝一水。 手段狠,心思深,哪有那么容易死。 這些算計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謝家和沈家斗起來必定會元氣大傷,不成威脅。 只是,祁晏與祁太安躺在長樂宮的床上,外面的燭火早滅,獨留床邊一盞,熒熒之光,祁晏恰好能看見祁太安的神色,勢在必得。 從祁太安要強硬地娶他為皇夫開始,他就知道他從小看顧長大的祁太安不太一樣了。 蠻橫,強勢,像一位深謀遠慮的執(zhí)棋者,在棋盤上運籌帷幄,精心謀劃她想要的棋局。 阻礙她的人全部鏟除,誰也不例外,就連對待他,雖然事事順從,但一旦涉及某些事情,她半步都不會退。 比如娶他,比如在床上要他。 她喜歡他,這份喜歡體貼,又霸道,到現(xiàn)在,祁晏才知道,什么是帝王的威嚴。 祁太安是天子,天子不怒自威,殺伐果斷,她比她的母皇,要更出色。 祁晏忽然有些害怕,祁太安是虎,將他嚙咬啃噬,拆解入腹,不會過問他的。 祁太安的手搭過來,環(huán)上祁晏的腰,半開玩笑地問:怎么,阿晏害怕了? 聲音太低,染上笑意,只是一場情|事開始前的纏綿。 祁晏心里咯噔一下,我,我怎么會怕你。 祁太安笑得更厲害,誰不怕我,民間都在傳新帝殘忍嗜殺,一個不高興,便要伏尸百萬,血流千里。祁太安箍緊祁晏的腰,感受到祁晏的呼吸急切,她轉過身撐在祁晏身上,眼波流轉,我可真是了不起,是吧,阿晏? 是,陛下是 祁太安輕輕拍了拍祁晏,她總是不厭其煩地糾正他:不是陛下,是太安,我是所有人的陛下,只是你的太安。 太安。祁晏垂下眼簾,不敢再看祁太安。 阿晏想也知道了,從前那個乖巧柔順的我,全是我裝出來的,我這個人心計太深,善于隱藏,想要的,不擇手段也要得到,阿晏,是不是很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