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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瀧見事已辦成不在逗留,匿影步向外奔逃,搶過了一匹馬急奔而去。 匈奴兵大喊:單于死了!抓著那個人!高處的匈奴兵紛紛彎弓搭箭,向那個疾馳的身影射去。 她將外衣和樹枝綁在馬鞍上,棄馬滾落到一旁的深谷,夜色深重,草木遮蓋了身影,方才逃脫一劫。 而匈奴人失了將領,又看著攻城無望,便開始退守玉門,那里有這次入侵真正的將領合塔爾。而玉門,也是越恒的埋骨之地。 月瀧在山谷里藏了兩日,方才回到了居姚關,還未進城門便暈死了過去。此戰(zhàn),奇襲小隊只剩她一人活著,換取的成果是匈奴兵退守。 待月瀧醒轉過來,便見到陸晗彰坐在她的床邊不說話,而大夫在一旁寫藥方,見她醒了開口道:夫人醒了?還請節(jié)哀,之后要謹記好好休息,莫傷心神,孩子以后還會有的。 月瀧愣了愣,看向陸晗彰,他仍是沒有言語,可發(fā)皺的被子還是暴露了他的情緒。 月瀧沒醒之前他就聽到了大夫所說,他的夫人本來身體強健,是因為連續(xù)的高強度摔打才失去的這個孩子,他說不出什么話,漆黑的眸子卻翻涌起了滔天的情緒。 多謝大夫提點。他悶悶的聲音想起,讓侍從送了送了大夫出去,如今屋內只剩夫妻二人。 陸晗彰原是籌措糧草,并收編七王私兵兼各州郡的守軍帶到居姚關,因而晚到了這半個月,如今才到,結果只得到一個消息:他們孩子沒了。 那個他已經取好了名字的,屬于他們倆的孩子,沒有了。聽到那一刻,他找不到自己的呼吸。 若我還沒到,你打算怎么瞞我? 他的夫人還在戰(zhàn)場上拼殺,到了卻沒有想過提前給他送一封急信告知情況,還做了赴死的打算,即使腹中還帶著他們的孩子,這個認知讓他的心徹底冰凍發(fā)寒。 為什么不告訴我?他反復地問她、看著她,想從中尋出悲傷,然而沒有。 月瀧已經被這幾日的奇襲耗盡了力氣,人頭和鮮血沖刷著她的神經,孩子沒了,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她根本沒有眼淚可留,即使整個人充滿了歉意,也只能呆滯著。 此刻他感覺自己是從未有過的軟弱,陸晗彰想抱著她尋求安慰,為著那個不知道的女兒或是兒子,但又為她的做法惱怒,他不知道該以什么情緒面對她。 這一戰(zhàn)不能有半點閃失,孩子,我們以后還會有的,對嗎? 他終于還是摟緊了她,舍不得推遠:對,所以你要養(yǎng)好身體。 好,我答應你。月瀧能感覺到師父很傷心,她不想他再傷心了。 陸晗彰為她掩好了被角,轉身出了門。嘎吱門被關上了,還穿來了落鎖的聲音。 月瀧方才回過神來,忍著傷痛撲到門上拍打:陸晗彰你在干什么?放我出去!她好不容易打退匈奴,該乘勝追擊,軍情不可以延誤! 你要做小月子,躺到床上去,仗,我也能打。他只留下了這句話,之后就由丫鬟照料她。 而后,陸晗彰開始專心打理居姚關的民生事務,他早前在?河治水,為漳州知州,整頓起來自然得心應手,比月瀧更加適合。 他還將靖國公安插在軍中的細作捉住了,靖國公一黨已經覆滅,沒必要再隱瞞,將這次跟隨的陸晗彰的侍從中有太后派遣的人,侍從將他的行動看在了眼里,記在了心里。 陸晗彰自然知曉太后監(jiān)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也知道她的忌憚,然而,將軍府存亡一線,若能用他的命換得月瀧和越老夫人存活,他亦可以接受。 戚無憂、小秋白和停舟三人出了將軍府,停舟就打算回到十三王府,他要為月瀧認賊作母,求太后救將軍一家。 小秋白是個沒用的,狐貍爪子根本不會彈琴,也只能跟他回王府。 但是戚無憂卻實在棘手,讓他一起回去,肯定得被太后揪出來殺掉。 沒有辦法,距離將軍府的判決下來還有些時日,他只能先幫戚無憂著出城,讓小秋白自己帶著令牌先回府了。 然而城門已經奉太后之命戒嚴,到處都在搜尋著他們的蹤跡,想要出城,真的有些異想天開。 戚無憂看著城門口嚴密的巡邏咬了咬牙,轉而對停舟說:你,去給我備一套釵裙。 停舟莫名:你要釵裙有何用 接著恍然大悟:你不會是想男扮女裝吧?別想了,你的臉一眼就被看出來了,肯定會有人檢查你的身體的。 讓你去你就去,順便,找一家客棧。戚無憂雋媚的眼睛瞪著他。 停舟雖然不知道他的打算,但還是默默去置辦了,偶爾也會懊惱自己怎么就任由他胡鬧。 戚無憂就在客棧里等著,他本來打算等停舟離開了就跑的,但一想到自己走了他回去肯定也會派人尋他,實在是不想抓他的人越來越多了。 待到脫困了,他們就可以無人打擾地在一起,可以天南海北地尋找秘術,總會有辦法,讓他們能真正地變成兩個人,永遠地在一起。 他面前放著紙筆,這一次,就要辛苦你了。他自言自語地說。 進來的停舟打斷了他的思緒,停舟將拆裙放在桌上,問:你要的東西在此處,接下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