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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言執(zhí)冷漠的眼神里,她看得出,他們是同一種人。 既然不能得到全心全意的愛,那寧可全都不要。 外婆的葬禮上,言真一滴淚都沒有掉。 舅母悄聲地跟親戚說她冷血,言真聽見了,也沒爭辯什么。 反正她說的是事實。 這許多年來,無論是何蓉還是外婆,身邊所有人都以為言真永遠是這樣冷淡的、平靜的、不近人情的。 但只有言真自己知道,為了不再為被拋下而受傷,她早早就關閉了自己接受和散發(fā)感情的渠道。 從她被扔下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了人生的第一個事實: 能陪伴她到最后的,只有孤獨和自我。 所以她告訴言執(zhí):你不必在意任何人的看法,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如果你的目標只是墮落,學校和社會都不會挽留你,我也一樣。 這句話或許對現(xiàn)在的言執(zhí)來說過于尖銳,他緊皺的眉目間露出的迷惘跟她當年一模一樣。 他甚至問:你真的能做到這樣灑脫? 言真眼神微閃,頓了頓,她說:這是我要跟你說的第二件經(jīng)驗。 □□凡胎到底還是會受傷的。想要保護自己,你必須有武器。不是這里。言真握緊拳頭,隨后點了點自己的腦袋,而是這里。 盡管舅母和大姑對她都有相同的冷血評價,但言真知道自己還有體溫。 她不是不會痛苦,只是不會表現(xiàn)痛苦。 她避免了自己可能受到的外在傷害,卻杜絕不了自我內(nèi)在的消耗。 或許你不懂我在說什么,你只要知道世界很大,生活遠不止我們身邊這一畝三分地。而最快能讓你了解這一點的,是讀書。等你發(fā)現(xiàn)世界之外還有世界,感情之外還有感情,你就不會只是被困在某個地方,任何事情都不再是你的羈絆。我還在朝這樣的目標努力。 她說得很誠懇,沒有半絲玩笑或者搪塞的意思。 言執(zhí)看著她,亦拋卻了那些雜念,眼神變得很深。 他問她:那如果,我想要有羈絆呢? 言真怔了怔,似乎不理解他的意思。 他說:如果,我想要成為你的羈絆呢? 我? 言執(zhí)看著她,黑眸里又浮現(xiàn)出了那種熟悉而遙遠的深沉。 他點了點頭。 言真愣住。 不同于之前他用這樣的眼光看著她的時刻,這一次,言真能從他的眼神中感受到強烈的欲望,強烈的,仿佛要透過她的眼睛,抵達某個不為人知的深處的欲望。 那個被她遺忘的深處。 六年前的某個夏日,蟬鳴和翠綠都揉不掉言執(zhí)記憶中那雙泛紅的眼角。 烈日將空氣炙烤到變形,燥熱的波浪里,少女模樣的言真回過頭來,神情悲愴又倔強地看著他。 喉間感覺到些沙啞的生澀,言執(zhí)目光沉沉地看著她:我想,我知道我要做什么。 他太過銳利的眼神直直刺進言真心底,心跳間無端冒出的那些混亂感讓她微微閃了閃神,但很快平靜下來,她淺淺勾了下唇角,這很好啊。 只要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就可以了,班主任那邊,我會去說明的。言真實在不擅長這種過于交心的談話,進行到這個地步,言執(zhí)看她的眼神已經(jīng)超出她設想的深度了。 是時候結束了。 她淡淡起身,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秋夜冰涼,餐廳里靜謐如春。 只有扣在她腕間的那只手隱隱發(fā)燙。 言真微怔,回過頭。 餐桌對面的少年循著光的方向望上來,那雙深沉的黑眸里似有無邊海浪洶涌。 他緩緩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影毫不費力地包裹住了她。 他說:我想做的事,跟你有關。 言真一頓,眸光閃爍著回想起他剛才說過的,你想讓我成為你的羈絆? 大約是覺得這并不現(xiàn)實,她淡淡笑著推開他的手,你還小,未來還會有更多的選擇?,F(xiàn)在就做決定,有點草率。 言下之意是拒絕。 但言執(zhí)卻很固執(zhí):什么時候才不草率? 言真想了想:至少先等你成年吧。 他目光灼灼:成年后你就會答應我? 他的重點好像繞不開她。 言真抿抿唇,只想先從這個話題跳出去,也許那時候我會考慮一下。 話落,見言執(zhí)沒有要再繼續(xù)說下去的意思,她暗暗松了口氣。 我先回房了。 離開餐廳的時候,言真腳步有些匆忙。 她并未發(fā)現(xiàn)餐廳里的少年,陷在暗處的那雙眼,追隨她的眼神正在悄悄變質(zhì)。 作者有話說: 感謝閱讀。 第12章 又到周一,言真被李方潮叫去了學校。 許久不見,言真還是老樣子,一幅隨意自流的淡淡模樣,來見他這個導師了也不說整整精神,反倒一進了門就開始哈欠連天。 李方潮沉著聲音,不滿地道:以前說我給你的活太多,累得你睡不好,最近你倒是清閑了,怎么還是這幅懶怠樣子? 言真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昨夜實在沒有睡好,一聽李方潮不高興了,她哈欠打了一半又憋了回去,坐直了身體,擺出恭敬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