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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這一回,也是他這雷打不動的習(xí)慣導(dǎo)致了他手忙腳亂。 洛錦意在一邊給他準(zhǔn)備洗臉巾,一邊說道:讓傀儡去把人接上來不就行了,不至于讓你這么手忙腳亂的。 曲硯擦了擦臉:那不行,畢竟是母親的母家,我還是需要親自走一趟的。 洛錦意站在一旁有些吃味:這么在意寧家? 曲硯認(rèn)真回道:這倒也不是在意,這是對于長輩的尊敬。 說著,他擰干了洗臉巾,悄悄看了洛錦意一眼:如果來的是洛長老,我可能不會那么重視。 洛錦意更吃味了:為什么,不值得你尊敬嗎? 曲硯搖了搖頭,往外走去,只留下了一句話:因為我知道,如果是洛長老的話,哪怕我招待不周,也肯定不會怪我的。 洛錦意琢磨了一番曲硯話中的深意,輕輕勾起了唇,原先的吃味不得勁早已經(jīng)散得一干二凈,轉(zhuǎn)而周身都彌漫著愉悅的氣氛。 總而言之,就是說他跟曲硯之間已經(jīng)足夠親密,只需要留下雙方信任的敬重,而不再需要浮于表面刻意維持的尊敬。 相比寧家,曲硯還是更喜歡洛錦意。 洛錦意滿意了,快步跟上了曲硯:既然如此,我跟你一塊兒去吧。 好歹我也是你最親近的長輩,你的外祖母家族過來了,我若是不跟著走一趟,不顯得我很小氣? 曲硯看著洛錦意,眨了眨眼:洛長老,是長輩哦? 洛錦意被曲硯這么一反問,一時間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伸手搭在曲硯的肩上:我是不是長輩,那就要看你是怎么覺得的了。 曲硯把視線往其他地方挪了挪:那還是長輩的。 洛錦意看著曲硯忽然有些泛紅的耳朵,心滿意足,他湊近了曲硯,輕聲問道:那我肯定不僅僅是長輩,是不是啊,阿硯? 曲硯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反應(yīng),咳了幾聲,往前走了幾步:我去接寧家人了。 洛錦意卻不放過他:我跟你正一塊兒在去的路上呢,不著急,就這幾步路,阿硯你還沒回答我呢,對你來說,我只是長輩嗎? 曲硯板起了臉,又快走了兩步:你好煩啊! 雖然曲硯并沒有給出確切的回復(fù),不過他此時的表現(xiàn)基本上已經(jīng)可以表明他本身的態(tài)度了。 洛錦意難得這么高興,看曲硯似乎還有些別扭,他安撫道:好了好了,不鬧你了,你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帶我去見見真正的長輩了嗎? 曲硯哼了一聲,繼續(xù)在前面走著:都已經(jīng)耽擱這么久了,也不知道寧家人會不會等煩。 洛錦意默不作聲地牽住了曲硯的手,與之十指相扣:距離傀儡來通報,其實也沒有特別久,我們動作已經(jīng)很快了。 而此時,曲禾峰的入口處。 好幾個人等著,看著倒也沒有很著急,其中一個女子還凝出了一面水鏡,照了照自己的模樣,問著身邊另一個女子:我剛剛從煉丹房里出來,會不會樣子不好看? 站在最前端的端莊女子回過頭瞪了她一眼:都知道今天要上曲禾峰來了,怎么臨走之前還要進(jìn)煉丹房?什么丹這么重要,就不能回家再煉? 女子擺了擺手:不是想起來管事之前說起的,小外甥之前是煉氣巔峰修為,我就想著親自替他煉一爐筑基丹,太久沒煉筑基丹這種基礎(chǔ)丹藥,我一下子都控制不住火候,還炸了個爐 說到這,她猛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好像說漏了嘴,立即跟在場的其他人說:不許說出去啊,我堂堂出竅期丹修,煉個筑基丹還炸爐,我臉都不要了。 她旁邊的女子沒忍住笑了一聲:你還好意思說。 最前端的女子瞪了還在嬉鬧的兩人一眼,喝道:行了,你們手收斂收斂,算算時間,曲硯也差不多該到了,都收拾收拾自己,好歹也是曲硯的姨,做出點長輩的樣子。 她這么說了,后頭的兩名女子也就乖乖站好了:是,母親。 又等了一會兒,曲硯的人影便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雖然還有些遠(yuǎn),但確實有人在往他們的方向趕。 其中一個女子瞇了瞇眼,掐了身邊的人一把:寧韶媛,你也看看,我沒看錯吧,我那小侄子身邊,是不是還有一個人? 被掐了一把的人也有些不太相信,但眼見為實,她點了點頭:沒看錯,確實有另一個人跟在旁邊,那人誰啊?雖然知道四妹跟曲星辰感情一直挺好,但我聽說他們只生了一個啊,沒第二個吧? 跟著一同前來的某位寧家長老也覺得奇怪,不過依舊回答:沒有,四小姐確實只生了一個孩子,當(dāng)初她還特地來找過我,問我能不能給小四少爺刻一枚寧氏玉佩,不過當(dāng)時老夫人跟四小姐爭吵過,我一時便沒有答應(yīng),再后來便是魘都傳來消息,有了天魔的消息,之后就算四小姐跟曲長老的感情再怎么好,都沒什么時間生孩子了。 站在最前端的寧老夫人皺著眉,看著越來越近的人影,心下有些不安:既然如此,現(xiàn)在跟曲硯走在一道上的,是個什么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