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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纏香在線閱讀 - 纏香 第124節(jié)

纏香 第124節(jié)

    嚴崖頓了一下,似乎一瞬中鼓足破釜沉舟的勇氣一般,斬釘截鐵道:“不知夫人身體是否安好?!?/br>
    帳中頓時寂下,折入門里的日頭仿佛都跟著毒辣了幾分。

    謝折啟唇道:“她自然一切安好,不勞你掛心?!?/br>
    嚴崖松口氣,面上擔憂顯然減退三分,俯首道:“尚有公務在身,不打攪將軍,屬下告退?!?/br>
    “等等?!敝x折叫住他,“太妃之妹你可曾留意過?”

    嚴崖怔了下,雖不懂謝折是何用意,但老實搖頭,“回將軍,未曾?!?/br>
    謝折道:“我得知李氏有意將女兒許配于你,你是何打算。”

    嚴崖眉心一跳,面上并未有喜色,只狐疑地問:“哪個女兒?”

    謝折:“太妃之妹。”

    嚴崖似是下意識張口回絕,但又不知想到什么,思忖一二,抬頭迎著謝折試探的眼神,道:“李姑娘不嫌我出身卑微,她若愿意嫁,我便娶?!?/br>
    謝折觀察著嚴崖的表情,點了下頭。

    *

    夜晚,雷電交加,大雨滂潑。長明殿內(nèi),內(nèi)侍戰(zhàn)戰(zhàn)兢兢將圣旨遞去,“陛下,冊封李氏為貴妃的圣旨已擬好?!?/br>
    “朕……知道了?!毕暮钊鹱邶堃紊峡人圆恍?,邊咳邊用盡最大力氣抓起御璽,想要蓋到圣旨上面。

    這時殿中響起匆忙急促的腳步聲,蕭懷信一身雨水,衣發(fā)皆濕,不顧內(nèi)侍阻攔沖到御前,一抓摁住夏侯瑞覆在御璽上的手,用嘶啞的嗓子喝道:“陛下荒唐!”

    夏侯瑞怒瞪蕭懷信,眼中譏諷無比,冷笑道:“荒唐?李妃雖是先皇妃嬪,卻已身懷朕的子嗣,朕理所應當把她冊立為朕的妃子,哪里荒唐?何來荒唐!”

    蕭懷信雙目猩紅,手紋絲不動。

    夏侯瑞氣急攻心咳嗽一通,血絲都從嘴角蜿蜒而出,聲音卻虛弱固執(zhí),直直盯著蕭懷信的眼睛質(zhì)問:“朕遲早是要死的,這個位子舅舅不要,難道還不讓朕把它留給朕自己的孩子嗎?”

    蕭懷信身形僵住,猙獰不辨五官的臉上竟有三分茫然浮現(xiàn)。

    直到此刻他才徹底明白,原來他的外甥,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在安排自己的身后事。

    皇位給他,軍權(quán)給謝折,皇權(quán)與軍權(quán)制衡,同樣覬覦軍權(quán)的王家,便無論如何都留不得。

    “玉璽……”夏侯瑞努力想要掙脫蕭懷信的控制,瀕死的困獸一般,全身發(fā)抖朝他咆哮,“御璽給我!”

    蕭懷信甩開夏侯瑞的手,徹底奪起御璽,轉(zhuǎn)身欲往殿門走去,冷聲道:“陛下還是死了這條心為妙,李太妃只能是李太妃,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陛下的,自然也不能生下來。”

    夏侯瑞此刻全無帝王該有的樣子,竟像個小孩子一樣撲上去與蕭懷信爭奪耍起無賴,兩只眼睛通紅,吁吁喘著急氣道:“給我!御璽給我!給我!”

    蕭懷信下意識一推,夏侯瑞徑直倒地,嘔出一大口血。蕭懷信目光一顫,步伐邁出,似乎是想要上前將人扶起。

    在他手懸出的瞬間,夏侯瑞艱難撐起頭顱,看著蕭懷信,咧嘴笑道:“舅舅,其實你從來都不曾在乎過我吧?!?/br>
    “當年你假死脫身,中間有無數(shù)次機會可以去遼北看我,可是你沒有?!?/br>
    “你知道嗎,遼北真的很冷,若沒有謝折在,我熬不過第一個冬天?!?/br>
    “舅舅,”夏侯瑞笑容更深了些,鮮紅的血珠順著嘴角流下,苦水般蜿蜒入頸項,“我在你眼里,到底算是個什么東西啊?!?/br>
    “一個復仇的工具,還是一個……不得不扶持的累贅?”

    蕭懷信掌心顫然,握在手中的御璽有搖搖欲墜之勢。他猛地收緊手,決然轉(zhuǎn)身,不再去看夏侯瑞一眼。

    “蕭懷信!”夏侯瑞哽咽大吼一聲,“如果我母妃還在世,看你這么欺負我,她一定會難過的!”

    蕭懷信步伐頓住,徹底走不動了。

    殿門外雨勢滂潑,烏云強壓,雷閃轟隆而過,飛掠過的強光打在那道瘦削的背影上,顯出寒刃出鞘的冷峻,與寂寥。

    蕭懷信松了手,御璽落地,邁出步伐,走入了猶如深淵巨口的漆黑雨色中。

    夏侯瑞連忙叱罵內(nèi)侍將御璽撿回,經(jīng)內(nèi)侍攙扶回龍椅坐好,用盡全身力氣拿起御璽,用力蓋在了圣旨上。

    朱砂灼目,猶似鮮血。夏侯瑞看著方正墨痕,眼中直直滑淚,哈哈大笑。

    *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后妃李氏賢良淑德,知書達理,甚慰朕心,著即冊封貴妃,賜封號嫻,欽此——”

    天色熹微,涼雨殿外雨聲滴答,朦朧晨霧彌漫廊廡,遮掩住了夏末草木該有的鮮活生氣,徒留輪廓模糊。

    李萼叩首,“臣妾謝陛下隆恩?!?/br>
    內(nèi)侍連忙叫起,滿臉諂媚笑意,要她保重好身子,好為皇家開枝散葉。

    李萼笑不達眼底,在內(nèi)侍走后,垂眸望向平坦小腹,眼底笑意徹底消失殆盡,只剩濃密愁云。

    *

    次年,春三月。

    涼雨殿外跪滿僧人,經(jīng)聲震耳,緊閉的殿門中,時不時傳出女子凄厲的叫聲。

    年輕的帝王在殿外來回踱步,急火攻心之下,行將就木的身體竟也有了幾分活人神采,原本蒼白發(fā)青的臉色也隱隱透出血色。

    “陛下,到時辰了,該吃藥了?!眱?nèi)侍上前小心翼翼道。

    夏侯瑞皺眉,“貴妃難產(chǎn),朕心急如焚,哪有心情服藥?!?/br>
    內(nèi)侍:“可太醫(yī)說過的,這藥要一日一服不可中斷,一個多月都喝過來了,這是最后一服,陛下龍體為重,還是服下為妙。”

    夏侯瑞內(nèi)心厭煩,可聽著殿里面嘈亂的動靜,已沒心情為這點小事發(fā)火,端起藥碗便一飲而盡。

    藥汁溢出嘴角,漆黑濃稠的顏色,竟有些像紅到發(fā)黑的人血。

    夏侯瑞喝完藥將碗順手一扔,取帕擦嘴道:“對了,丞相現(xiàn)在何處,朕感覺已有好久未曾見過他了?!?/br>
    -

    內(nèi)侍面色閃爍, 低著頭道:“丞相大人常有要事在身,不能時常陪伴圣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陛下息怒,想來若丞相得空, 必會趕來面圣。”

    夏侯瑞冷哼一聲,“什么事能比貴妃產(chǎn)子更為重要, 他也算朕的親舅舅,他難道就不想親眼看到朕的孩子出世嗎?!?/br>
    這時, 只聽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 夏侯瑞的雙眸頃刻亮了起來, 都沒等到產(chǎn)婆道喜, 便直奔殿門而去。

    推開殿門,撲鼻的血腥氣彌漫。夏侯瑞便跟聞不到一樣,急匆匆瞥了眼那小小一團的嬰兒, 便跑到榻前緊張道:“李jiejie,你可還好?”

    李萼面色蒼白,烏發(fā)被汗水浸透, 憔悴難以言說。她輕輕搖了搖頭, 嘴角勾出一抹極淺的笑, 氣息微弱地道:“臣妾無礙,陛下真龍?zhí)熳? 怎可擅入血腥之地,還是快快出去為好?!?/br>
    夏侯瑞:“朕實在擔心你的安危,在外面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朕會更著急的。”

    李萼濕潤的長睫顫動一下,眼眸頃刻暗淡無光, “丞相,沒有過來么?”

    夏侯瑞頗有怨氣道:“丞相日理萬機,自無暇抽身?!?/br>
    李萼點了下頭,神態(tài)中的落寞無處遁形,笑意也變得苦澀無比。

    夏侯瑞沉默一二,看著李萼,終究道:“李jiejie你等著,朕一定將他傳喚過來,他若不來,朕就是綁,也一定將他綁來?!?/br>
    說完未等李萼表態(tài),夏侯瑞起身便朝殿外走去,不顧宮人阻攔追問。

    丞相府。

    草木雜生缺少打理,春日的韶光未能照入幽深府邸,白亮的日頭下,仍是一片死氣沉沉的陰暗。

    夏侯瑞親自登門,身上的龍袍未曾更換,入門便命護衛(wèi)將蕭懷信找到帶到自己面前,不管他在做什么。可整整半晌過去,偌大個丞相府,除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管家和雜役若干,再沒有多余身影。

    夏侯瑞知道蕭懷信若在外走動必有眼線將他的消息傳入宮中,而這一月來音訊全無,便料定他沒有離開過這座府邸,只是不知藏身何處。

    他環(huán)繞了眼周遭,命人將那管家押到面前,僅是威脅了兩句,管家便將蕭懷信的下落全盤托出。

    *

    夏侯瑞一腳踹開密室的門,里面燭光閃爍,幽深不見天日,撲面便是濃郁的腥膩之氣。密室盡頭的暗處,一抹瘦削的身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如同睡著。

    夏侯瑞被污濁的空氣嗆到,咳嗽著走去,皺緊眉頭道:“還真是找了個好地方躲著,這一天讓朕好找,今日是什么日子你難道不知道嗎?你現(xiàn)在即刻進宮,不得有——”

    后面的字未來得及說出,夏侯瑞的雙瞳驟然一緊。

    陰暗起伏的光影下,蕭懷信的心口鮮紅一片,手旁邊有一把尖刀,刀旁放著碗,碗底有干涸發(fā)暗的血跡,觸目驚心的紅。

    夏侯瑞釘死在原地一般,就這么怔怔看了許久,魂魄仿佛抽離。突然,他回過神來,大步上前撲到蕭懷信身前,顫聲道:“這是怎么回事,是誰刺殺了你?舅舅?舅舅你跟我說句話!太醫(yī)!快傳太醫(yī)!”

    待等太醫(yī)趕到,當著夏侯瑞的面將蕭懷信心口的衣料揭開,夏侯瑞方知方才所受刺激不過萬分之一。

    蕭懷信的心口皮開rou綻,刀痕重疊,已經(jīng)沒有一寸好rou。

    夏侯瑞的目光從傷到刀,再看到碗,碗中的血跡,腦海中轟然閃過這一個月以來被自己忽略過的諸多細節(jié),喉嚨里驀然便涌起一股血腥味道,他支撐不住,扶腰干嘔起來,眼中血絲密布,眼淚流了滿臉,胸口喘不過氣一樣地大起大伏著。

    內(nèi)侍前來扶他,被他一把推開,他踉蹌走到蕭懷信跟前,看著那張猙獰丑陋的臉,好像再也睜不起來的雙目,極力壓制住聲音中的崩潰,咬牙切齒道:“誰準你這么做的?!?/br>
    “為什么要用自己的心頭血給我當藥引子!你以為這樣朕就能長命百歲嗎!”

    “你豈能信那些神棍的鬼話!你個蠢貨!”

    夏侯瑞滿面淚痕,再想啟唇痛罵,嗓子已發(fā)不出絲毫聲音,他再也支撐不住,頹然癱倒在地,哭著對蕭懷信道:“朕需要你這樣嗎!朕都沒有發(fā)話,誰準允你如此行為!”

    “舅舅,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我不要你死,不要你死,你睜開眼,我求求你了!”

    哭聲中,蕭懷信的指尖顫動一二,眼睫抖了兩下,有緩慢睜眼之勢。

    夏侯瑞兩眼放光,連忙握住蕭懷信的手,“舅舅!舅舅!”

    蕭懷信睜眼看到夏侯瑞,聲音嘶啞道:“貴妃如何了?!?/br>
    夏侯瑞著急說道:“母子平安,一切順遂?!?/br>
    蕭懷信空洞無光的眼眸中閃現(xiàn)三分柔意,旋即便又恢復一如往常的孤寂。

    他道:“蕭氏大仇得報,我夙愿已清,已無留戀。只一件,為了大周江山著想,望陛下務必要答應?!?/br>
    夏侯瑞意識到他這是在交代遺言,分明一點不想答應,又怕日后追悔莫及,便道:“你說。”

    蕭懷信氣息陡然強硬,斬釘截鐵道:“我死以后,護國公世子謝光交由康樂謝氏撫養(yǎng),除卻生辰節(jié)日,不可與生母會面?!?/br>
    夏侯瑞皺了眉頭,“舅舅這是在擔心,以后謝光長大,會和謝折聯(lián)手,威脅我的皇位嗎?”

    蕭懷信不置可否,顯然默認。

    夏侯瑞:“謝折不會的,以他的性情,只要我不逼他,他就算是死,也不會將手伸到龍椅上?!?/br>
    蕭懷信反抓住夏侯瑞的手,逐漸失去焦點的雙目盯緊了他,一字一頓道:“陛下,人都是會變的?!?/br>
    天下至親不過父子,父子相殘的戲碼卻從來沒有少過,何況君臣。

    夏侯瑞仍在猶豫,“謝光尚幼,如何遠離生母而活,而且舅舅你有所不知,謝折與他本就是……”

    蕭懷信手上猛然用力,最后一口氣涌上喉頭,大喘一口氣低吼著說:“陛下,答應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