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香 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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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香身披厚氅,手斂衣衽時道:“心情不好?” 王元琢轉(zhuǎn)臉望她,并不為奇,嘴里卻說:“賀蘭怎么知道?” 賀蘭香指著他的眼下,“有些泛青,定是昨夜沒能睡好,人的心情若是好,怎會輾轉(zhuǎn)難眠。” 王元琢發(fā)笑,“你當真心細如發(fā)?!?/br> 賀蘭香:“說吧,怎么了。” 王元琢舒出口氣,緩慢道:“也沒什么,只是突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有點可憐?!?/br> 賀蘭香活似聽了個笑話,輕嗤一聲看著他道:“你還可憐?你娘是過去人盡皆知的北地才女,你爹是大權(quán)在握的朝中重臣,連你兄長,你的姊妹,也皆是人中龍鳳,內(nèi)務(wù)參事這種旁人幾輩子求不來的官職,于你而言卻是觸手即得,你有什么好可憐的?” 王元琢并未對她的言辭有所惱怒,仰面豁達一笑,道:“可能可憐就可憐在,別人從不會覺得我可憐?” 賀蘭香愣了一下,這方察覺自己的話有些太過尖銳,頓了頓道:“正是因你擁有太多,所以除了你自己,已經(jīng)沒人在乎你是不是真正想要了??蛇@若算是可憐,天下就沒有不可憐的了?!?/br> 王元琢點頭,靜靜看她,忽然問:“賀蘭,你覺得你可憐嗎?” 賀蘭香笑了聲,未急著回答他這個問題,與他慢步走著,直到笑聲落下許久,月光悄然傾灑,周遭靜若無聲,她才道:“我娘死了?!?/br> 王元琢鎮(zhèn)住,腳步釘死。 賀蘭香面無表情,聲音平淡,仿佛在說旁人的經(jīng)歷,“我應該高興的,因為我恨她,恨我把她當成母親信任,她卻將我當成最能賺錢的妓-女栽培,我每每想到我幼時叫她一聲聲娘親,她心里盤算的卻是我及笄時能換多少賣身錢,我就對她恨之入骨??稍诘弥赖乃查g,我竟心如刀絞?!?/br> “她死了,在這個世上,再也沒有愛我的人了。” 賀蘭香自嘲發(fā)笑,笑個不停,笑完停住步子,轉(zhuǎn)身看向王元琢,“即便那愛僅是裝個樣子,底下全是算計,惡臭難聞,一文不值?!?/br> “我到家了,二公子慢走,日后有緣再見。” 賀蘭香款款福身,起身便又成了高高在上的國公夫人,抬腿便要邁入府門。 “賀蘭!”王元琢高聲叫住她。 賀蘭香停住腳步,看了過去。 王元琢跑到賀蘭香面前,深呼一口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胸口大起大伏著,鄭重其事地道:“我想娶你。” 呼吸凝滯,賀蘭香以為自己聽錯,蹙眉問他:“你說什么?” “我說,”王元琢再度沉了語氣,眼神在昏暗下明亮如星,堅定不移,一字一頓地說,“我想娶你,想讓你做我的妻子,與我攜手到老,不離不棄?!?/br> 這時冷風乍起,馬兒嘶鳴,謝折乍然回府,猛然勒緊韁繩,馬蹄停在二人之間。 一人一馬,將惺惺相對的苦命鴛鴦?chuàng)鮽€結(jié)實。 。 門上紗燈隨風搖曳, 暈出的燈影忽明忽暗映照在謝折臉上,照見高鼻薄唇,眉骨壓目, 俊美毫無生氣,深秋寒意縈繞在他周身, 卻比不得他眼眸中的萬中之一冷冽。 賀蘭香抬臉時,正與謝折的眼睛對視上, 那雙黑眸中無光無情,與素日無甚不同, 但賀蘭香能明顯感受到, 此刻翻涌在那里面的殺意與陰森。 她張口, 想要解釋王元琢為何站在這里, 然未等她發(fā)出聲音,謝折便已轉(zhuǎn)過臉,睨向站立馬前的王元琢, 嗓音肅冷,啟唇吐出簡潔低沉的三個字:“接著說?!?/br> 接著說。 說什么。 他把剛才王元琢的表白之言都聽到了? 賀蘭香頭腦嗡鳴,從未在此刻如此埋怨老天怎就沒有下上一場暴雨, 好把謝折變成個什么都聽不見的聾子。 回過神, 她雖不知自己為何心虛, 仍下意識邁開步子繞開駁色大馬,走到謝折面前擋住王元琢, 看著謝折笑道:“有什么好說的,不過是王參事與妾身有緣,在外時吃飯時竟有與妾身偶遇, 加上姝兒meimei在,三人相談甚歡, 返家時因天色已晚,王參事不放心,便順路將姝兒送走,又送了妾身回府,臨別多客套二句罷了,能有何好說,妾身不懂將軍何出此言?!?/br> 她汗流浹背,說著便朝王元琢遞了個眼色,讓他不準輕舉妄動。 可不止她朝王元琢遞眼色,謝折也在瞥著王元琢。 雄性之間的對視,是能看見的硝煙,謝折眼神里譏諷發(fā)冷,像看一個有心無膽的孬種,仿佛在說:怎么,不敢了? 王元琢受這眼神刺激,氣息一重,抬腿從賀蘭香身后走出,不躲不避地對謝折恭敬行禮,低頭而不彎腰,一身書生文氣,不卑不亢道:“回將軍,您來得正好,長兄為父,夫人無父母做主,下官便只好向您表明心意求娶夫人,望將軍成全下官一片真心,下官叩謝?!?/br> 天地無聲啞然,秋風瑟縮安靜,唯恐驚動風浪,寧靜到詭異。 賀蘭香聽到后面,險些魂飛魄散,萬萬沒想到這王元琢看著好脾氣易控制,犟起來竟能親自朝謝折求娶她?再說他什么時候起這個心思的?為何如此突然,連試探都省了,這簡直不是人能干出來的,他若知道她前日晚上才與謝折你情我愿行過魚水之歡,又會對自己此刻行為作何感想? 不敢去看謝折此時神色,賀蘭香克制住頭昏腦漲的暈厥之意,扯緊了王元琢的袖子,咬牙切齒道:“王參事喝醉了酒,胡說八道起來,快些回府歇著去吧,不要在這里行荒唐之舉了,平白招人笑話?!?/br> 王元琢認真看她,溫聲道:“我沒有醉,賀蘭,我對你是認真的,我當真想要娶你為妻,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在今日挑明,也省得我終日將此事懸掛心頭,郁郁寡歡,輾轉(zhuǎn)難眠?!?/br> 賀蘭香頭疼無比,已經(jīng)顧不得謝折在不在旁,冷下臉色厲斥王元琢:“二公子莫非是魔怔了嗎?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撇去你論輩分還得叫我一聲嫂嫂,你看仔細了,我賀蘭香可是一個未出孝期的寡婦,你堂堂世家公子,大好前程,娶我是要招天下人非議的,這你也愿意嗎?” 王元琢堅決道:“當然愿意,為何不愿意,天下人再多,非與我廝守終身之人,再多非議也不過耳邊旁風。弱水三千,我只愿取一瓢飲,我在乎的只有你一個人,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別說天下非議,就算后世唾罵我都甘之如飴。” 賀蘭香欲哭無淚,若早知他會有如此極端之心,她真是見了鬼了才會招惹他。 “你想清楚了,我可還懷著孩子,這你也能不在乎?”賀蘭香無奈至極,只好拿孩子說事。 王元琢雙目發(fā)亮,認真異常地道:“這有什么,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只要是你生的,那就是我的親生骨rou,我一定視若己出?!?/br> 一聲呲啦利響,謝折拔出腰間佩刀,渾身殺氣如山,黑著臉吩咐:“來人,去通知王延臣,讓他準備料理他家二兒子的喪事?!?/br> 賀蘭香見謝折舉刀,本能般擋在王元琢面前,看著謝折搖頭哀求:“不要……” 謝折看著她,眼神冷到極致,口吻不善,“保護他?賀蘭香,你真忘了你肚子里的種是誰的了?” “謝將軍不必提醒,”王元琢從賀蘭香身后走出,護住賀蘭香,口吻一派坦然明朗,“下官知道夫人腹中骨rou親父乃為護國公謝暉,但那又如何,下官要的是夫人這個人,她過往是誰,是誰的夫人,懷了誰的孩子,于下官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歡她,她是我的心上之人,這便夠了?!?/br> 賀蘭香氣得不行,“王元琢你給我住嘴!” 王元琢聲音溫柔下去,“賀蘭,你不必怕他,你只需告訴我一句,你愿不愿意嫁給我,只要你愿意,余下所有麻煩自有我去料理?!?/br> 賀蘭香滿腦怨憤,應該脫口而出一句“不愿意”的,但在啟唇那刻,不知為何,她看著王元琢堅定不移的眼神,她竟動搖了。 幾次相處下來,她不是感受不到王元琢的脾氣秉性有多難尋,他出身尊貴卻性情溫和,有才華而無鋒芒,知趣亦會尋樂,對上不諂媚,對下不倨傲,他是個真真正正的完璧公子,是京中爾虞我詐漩渦里一股難得的清流。 比起面對謝折的陰晴不定不可托付,賀蘭香顯然更喜歡與王元琢相處,王元琢身上,有種讓她安心和信任的力量,即便她對他沒有男女之情,但若論細水長流過起日子,沒有誰比王元琢更合適她,甚至說……適合當她孩子的爹。 賀蘭香眼里的猶豫與權(quán)衡全部落入謝折眼中,謝折眼眸灼燒,雙肩皆因體內(nèi)熊熊燃燒的火焰大起大伏,口中再無贅言,刀尖徑直對準王元琢的頭顱。 “我不愿意!”賀蘭香高呼出聲,猛地推搡開王元琢,狠下心瞪看他道,“二公子不覺得你太過自以為是了嗎?你為何認為你想娶我便一定會想嫁?全天下好男兒那么多,我賀蘭香即便有朝一日二嫁,為何便要一心吊在你身上?” 王元琢眼眶泛紅,看著賀蘭香,仿佛透過一身尤物皮囊看到脆弱柔軟的內(nèi)心,由衷哽咽地說:“賀蘭,我想保護你。” 賀蘭香鼻子一酸,冷笑:“你看看刀對準的是誰,先保護好自己再說吧,我可用不著你的保護,再說你對我如此無禮,我們以后也不必往來了,二公子,請你現(xiàn)在便離開,以后也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了。” 王元琢搖頭不應,斬釘截鐵,“我不愿與你分開,更不會丟下你一個人?!?/br> 這時,馬蹄聲急促而來,清脆響在石板路面,宿衛(wèi)軍簇擁一名華冠錦袍的玉面公子,氣勢洶洶包圍府門。王元瑛坐在馬上,對謝折虛行一禮,看著場面笑道:“我說怎么找不到我家老二,原來是在謝將軍府上。元琢,夜已深,該回宮了。” 王元琢不應,“今日我休沐,大哥回去,不要管我?!?/br> 王元瑛斂了笑意,冷臉吩咐:“來人,將他給我綁回去?!?/br> 左右近衛(wèi)立即動手,五六個人下馬上前,將孤軍奮戰(zhàn)的王元琢綁個結(jié)實,扛起便摞到馬背上。 王元琢掙扎不忘呼喚:“賀蘭!賀蘭!” 王元瑛:“嘴也塞上?!?/br> 大團粗布入口,王元琢沒了動靜,只能發(fā)出細碎的唔唔聲,眼神仍灼灼盯著賀蘭香,眼眶通紅一片。 賀蘭香不忍去看,別開了臉,眼底亦有泛紅。 王元瑛捉到了人,話不多話,對謝折拱手:“讓將軍見笑,元瑛告辭,改日定親自登門代舍弟對將軍賠罪?!?/br> 臨調(diào)馬回頭,王元瑛略傾去視線,掃了賀蘭香一眼,眸中寒意與怨恨雜糅一起。 長夜連天,星辰下,馬蹄聲漸遠,逐漸消失在夜幕中,恢復原有的壓抑寂然。 賀蘭香活似被抽去所有絲線的木偶,回憶今夜種種,怎么都想不通,原本很簡單的回家路,怎么就變成這副難以收場的局面。她無力彎下腰肢,欲圖蹲在地上回緩。 一只長臂攬住她的腰,謝折不知何時下馬,伸手便將她撈到懷中,按在腰上的手既不憐惜也不放松,比起擁抱,更像是宣告主權(quán)的控制。 賀蘭香并不由他,奮力便掙脫起來,揮手時指甲劃過謝折臉頰,留下數(shù)道鮮紅血痕,血珠順傷口而下,觸目驚心。 謝折便跟感覺不到疼一般,任她掙扎抓撓,直到感覺再不松開就要將人急哭了,才有所松開。 賀蘭香好不容易掙扎出來,累出一身大汗,潮濕美目瞪看謝折,嘴里吁吁喘著粗氣,咬字兇狠道:“謝折,等生完孩子,你我就一刀兩斷。” 謝折指尖拭去臉頰血珠,端詳鮮紅顏色,抬眼,漆黑瞳仁注視著她,“等生完孩子,我一天干你八次?!?/br> 。 葷話出來的猝不及防, 直白露骨至極,絲毫不在乎身邊還有多少護衛(wèi)丫鬟守著,粗魯灌入耳中。 賀蘭香面紅耳赤, 雙頰guntang,滿腦子都是“八次”兩個字在繞, 貝齒不由得咬住紅唇,一雙眸子死死盯著謝折, 想反駁都不知該怎么張那個口,羞憤之下朝他一拂袖子, 轉(zhuǎn)身氣憤回府。 謝折不以為然, 擦拭去指尖血跡, 本想就這么算了, 但瞥了眼王氏兄弟離去的方向,眼底驀然一沉,抬腿大步跟上賀蘭香。 今晚的賬, 沒那么好算完。 * “大哥!大哥你放我下去!我要去找賀蘭!” 馬蹄清脆回響在御街,王元琢口中粗布被顛簸出來,扯嗓大聲叫嚷, 不知道的以為是在強搶民男。 王元瑛急火攻心, 也顧不得丟不丟自家臉面, 勒馬停下,將五花大綁后的王元琢一把薅下馬背, 扔在地上呵斥:“現(xiàn)在是連裝都不跟我裝了是嗎?一口一個賀蘭,你和她賀蘭香到底到了什么地步,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現(xiàn)在便與我一一招來!” 王元琢吁吁喘著急氣,字正腔圓道:“同樣的話早已回答過大哥, 是我對她一廂情愿,是我想要接近她,大哥若問眼下到什么地步,便是我已認定她要娶她為妻的地步。” 王元瑛怒發(fā)沖冠,臉色頃刻沉下,瞪大眼眸斥道:“娶她?王元琢你有膽量就再跟我說一遍!”同時一腳踹到了王元琢身上。 王元琢吃痛一聲,緩過來后口吻仍是堅持,“沒錯,我就是想娶她,我心意已決,而且永不變心!” 王元瑛又一腳踹了上去,氣得說話哆嗦,死瞪著王元琢道:“她賀蘭香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了我不想再問,且不論她出身低賤與你云泥之別,她是謝折的同黨,與我王氏為敵,接近你是什么目的難道還要我告訴你嗎?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為這么一個滿腹心機的女人搭上自己和家族的聲譽,你可知你二人jian情一旦泄露,整個京城的百姓將會怎么看你?老二你糊涂?。 ?/br> 王元琢雙目炯炯有神,決然反駁道:“是大哥糊涂,與我們?yōu)閿车氖侵x折不是賀蘭,她一個無辜被卷入的弱女子,她何錯之有?再說我與她男未娶女未嫁,往來光明磊落,嫁娶亦是你情我愿,何來jian情之說?” 王元瑛被氣得頭昏腦漲,再想一腳踹去,看著王元琢倔強的神色,便已心生不忍,心一橫,干脆將人一把提起,附耳斥道:“我本不愿將你牽扯,見你冥頑不靈,也只好將發(fā)現(xiàn)告知于你,我告訴你,她賀蘭香根本不是什么柔弱女子,她與謝折早已有染,二人乃是不折不扣的jian夫□□,她在你面前表現(xiàn)出的忠貞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王元琢聽完,非但沒當真,還哈哈大笑道:“難道大哥也信外面亂七八糟的謠傳么?那種謠言粗略去數(shù)便有不下百種,凡夫俗子信便信了,大哥怎也信以為真?當真讓我小瞧你去。” 王元瑛急了,“我說的是真的,若非沒有證據(jù),我定然早已揭發(fā)他二人的齷齪關(guān)系,好讓謝折名聲掃地?!?/br> 王元琢搖頭嗤笑,眼中清明無比,看著王元瑛的著急樣子道:“大哥既道沒有證據(jù),那還說個什么,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是不會憑你一面之詞而去污蔑于賀蘭的,我只相信我眼里看到的她。再說她可是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謝折虎狼之軀,殘酷無情,斷然不是會憐香惜玉的人,她就算為了孩子的安危,也絕不會委身于廂。” 王元瑛見他左右油鹽不進,還自有一套道理,終于無計可施,無奈質(zhì)問:“那家里呢,你打算怎么向爹娘交代?你覺得他們能同意你的這些胡言亂語?” 王元琢深吐一口氣,正色道:“人是我認定的,爹娘若不同意,大可將我趕出家門,從此不認我為王氏子孫,也省得你們覺得我辱沒了瑯琊王氏的門楣,跟著我一起丟人。” 王元瑛震驚不已,幾乎以為自己聽錯,表情沉痛至極,放聲斥責:“你這是說的什么話?什么叫大可將你趕出家門?你是不是王氏子孫,難道是你一個人說了算嗎,二郎啊二郎,你到底要荒唐到幾時!” 王元琢眼眶泛紅,看著王元瑛,聲音哽咽,“大哥,我已經(jīng)按照你與爹的意思出任內(nèi)務(wù)參事,現(xiàn)在我只是想娶一個喜歡的女子而已,我不是三歲孩童,我有識人的本領(lǐng),我知道我沒有看錯人,賀蘭她沒有你說的那么不堪,她值得我去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