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縣令,被迫登基 第2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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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數(shù)字對幾萬人的西北軍來說不算什么,但被敵人打到老巢,還讓敵人全身而退,對西北軍而言是個莫大的恥辱。 賈長明揮了揮手:“好好安葬死去的弟兄們,傷員要全力救治。” 等人都退下去后,盛孟輝低語道:“將軍,今日還要按原定計劃攻打吳州嗎?” 經(jīng)慶川軍這么一鬧,營中將士的精神狀態(tài)都不是很好。 賈長明掃了一眼,不答反問:“探查到昨日有多少慶川軍入城嗎?” 盛孟輝輕輕搖頭:“斥候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沒有比較準確的數(shù)字,但粗略估計,不會比葛鎮(zhèn)江的人少。” 那就難辦了,賈長明有種預(yù)感,這場仗會比以前更難打。 但要讓他不戰(zhàn)而退,灰溜溜地滾回祿州,別說其他人了,西北軍上下會如何看他? 這一仗他必須得打,而且一定要勝。 賈長明閉上眼睛,狠心說道:“打,不能再拖。慶川軍占據(jù)了地利,不懼偷襲,但咱們不一樣,經(jīng)過今天的事,我們隨時都會擔心慶川軍騎兵偷襲,時間一長,全軍上下都會很疲憊。咱們現(xiàn)在必須要趁慶川軍還沒在吳州城內(nèi)站穩(wěn)腳跟就開始行動,事不宜遲,讓伙房煮飯,讓大家吃飽,然后為今早喪命的弟兄們報仇!” 夏日天亮得早,距辰時還有半個時辰,火紅的太陽已經(jīng)從東邊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到了。 這對全吳州百姓而言,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早晨,但又是個極不普通的早晨。 因為他們剛起床就聽到街上傳來了敲鑼的聲音:“官府準備從慶川軍的糧草中勻了一部分糧食分給全城百姓。因糧草有限,每人只能分二十斤,希望大家能愛惜糧食,從即刻起,家家戶戶都呆在家中等著糧食分配,若沒看到人,將不予分配!” 衙役邊念,邊往下一條街走去。 剛打了桶水洗臉的婦人都傻了,直到聲音越去越遠,她才騰地打開了門,看到同樣站在門口,一臉驚詫的隔壁鄰居:“花嫂子,你聽見了嗎?發(fā)糧,是真的嗎?不是讓咱們交糧?” 隔壁花嫂子一臉喜色:“發(fā),沒錯的,咱們哪還有糧交啊。謝天謝地,我們總算有活路了。” 說著說著,她撲通跪在了門口,雙手作揖,對著空蕩蕩的街道磕頭,又哭又笑的,讓兩側(cè)對面的鄰居見了都是唏噓又激動又期盼。 辰時整,在吳州百姓的翹首以盼中,堆滿了麻袋的馬車緩緩走來,打頭的衙役和幫忙的雜役都是熟面孔,后面還跟著兩個穿青衫書生模樣的青年,再后面是兩隊手持大刀的士兵。 他們停在了街頭第一家:“家中幾口人,都站出來,一一報名字,年齡!” 站在最前面的老翁和老嫗開始報名字和年齡,接下來是媳婦,還有兩個孫子孫女。 書吏看了看,迅速記下五人的命字,另一人說:“一家五口,領(lǐng)一百斤糧?!?/br> 旁邊的雜役拖下來一個麻袋過稱:“拿容器過來!” 見真的發(fā)糧,老翁和老婦對視一眼,訕訕地說:“官爺,草民家里還有個兒子。” 說著推了一下小孫子。 書吏沒有追究,一板一眼地問道:“人呢?” 小孫子跑進門,不一會兒就將一個瘦弱、局促,眼神中帶著恐懼的男人拉了出來。 書吏問了男人姓名年齡,然后說:“六口,一百二十斤糧。” 雜役加了二十斤,倒進了這家人準備的容器里,然后馬車前行,往下一家去。 前方觀望的人見官府真的發(fā)糧,而且也沒抓青壯年男丁,一個個竊竊私語,不一會兒,翹首以盼的屋檐下多了好些個男丁。 只是才發(fā)了半條街,外面忽然響起了急促的號角聲,所有人都怔愣了,擔憂地看著城墻方向,生怕戰(zhàn)爭再度來臨,發(fā)糧會停止,甚至會強征他們。 但押送糧食的士兵只是往城門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催促怔愣的衙役和雜役:“繼續(xù),下一家!” 他們的鎮(zhèn)定感染了街道兩旁的所有人。 頭一次,吳州百姓由衷地希望,慶川軍一定要贏! 府衙,童敬滿頭大汗,脫下了鎧甲,沖陳云州笑了笑:“少主,偷襲成功,只折損了七個兄弟!” 他們至少殺了幾十上百倍的敵人。 陳云州含笑說道:“童叔辛苦了,先吃飯吧,吃完飯洗個澡換身衣服休息休息?!?/br> 童敬昨晚只睡了一個時辰,又累又餓,也不跟陳云州客氣,大剌剌地坐下,抓了個白胖胖的饅頭咬了一口:“好吃,在西北時,我跟老林最好這一口了。” 巴掌大的饅頭,他三口就解決了,陳云州手里的還剩一大半。 吃完一個,他又伸手拿起一個,咬了一口,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跟吃了山珍海味似的。 陳云州正想勸他吃慢點,小心噎著,忽地聽到了號角聲,一聲高過一聲。 兩人登時臉色大變,陳云州放下饅頭就起身。 童敬一口將剩下的大半個饅頭塞進了嘴里,緊隨其后出了門。 柯九已經(jīng)快速讓人準備了馬。 兩人翻身上馬,飛快地往號角聲響起的北城門而去。 跑到半路就遇到了來報信的士兵:“陳大人,童將軍,西北軍打過來了,已經(jīng)快逼近城門下方了?!?/br> 童敬立即對陳云州說:“少主,我先去守城,你再調(diào)一部分兵力過來。” 說完,一揚馬鞭,急速往城門的方向而去。 陳云州不是太擔心,這次他們帶了充足的兵力,北城門常駐將士就有好幾千,短時間內(nèi)西北軍還破不了城。他調(diào)轉(zhuǎn)馬頭去了軍營,召集將領(lǐng)商議幾句,然后帶了五萬大軍直奔北城門。 陳云州到的時候,西北軍已經(jīng)對吳州發(fā)起了猛攻。 配備用防盾、抓鉤、絞車和滑輪等器具的云梯車已經(jīng)攀附在了城墻上,無數(shù)的西北軍從下方升上來,然后對城樓上的慶川軍發(fā)起劇烈的沖刺。 底部裝有滑輪,十來丈高的移動箭樓在遠處負責清空城樓上的守軍,等飛箭掃了一遍,城樓上沒幾個活人了,云梯車上的士兵趁機快速登城。 投石車、沖車、攻城車等也全部出動了。 陳云州上了城樓就發(fā)現(xiàn),守城士兵死傷慘重,城墻上到處都是還沒凝結(jié)的血跡,還有無數(shù)沒來得及搬運的尸體、傷員。 臉上、鎧甲上都是血的童敬看到陳云州上來,立即跑了過來:“少主,這次賈長明恐怕是把壓箱底的東西都帶來了,城樓上太危險了,您快回去,您不能出事,否則……” “不用說了,我下去,援軍已到?!标愒浦葜浦沽怂?,退下了城樓。 不能親自上城門跟敵軍作戰(zhàn),陳云州也沒閑著。他從吳州百姓、衙役中挑了幾個名聲很好,談吐也不錯的,將吳州百姓組織了起來,幫忙救治傷員,運送陣亡士兵的尸體,為大軍準備食物、干凈的飲水等等。 幾萬大軍的加入,很快穩(wěn)定住了城樓上的局勢。 但今天西北軍明顯是打算死磕,傷亡不小。 眼看著不斷有傷員和陣亡者抬下來,陳云州的臉色不禁陰沉了下來,這么下去,守住城也要花費不小的代價。 朝廷正規(guī)軍跟葛家軍這種烏合之眾到底有所不同。 陳云州下令:“去將火炮拿出來吧,抬幾門到城墻上,對著敵軍的云梯、箭樓、投石車轟炸,不要舍不得炮彈,給我狠狠地打!” 十門火炮被抬上了城樓,對著敵軍猛轟。 但火炮的機動性不夠強,而且云梯太近了,高度又比城樓要低一些,效果不是很好。而箭樓、投石車要遠很多,火炮的準頭沒那么好。 陳云州聽了城樓上的使用效果,決定回頭就寫一封信給喬昆,讓工坊給火炮底端裝一個滑輪,這樣移動更方便,機動性強。 不過強大的火力到底是震懾住了敵人,而且炸彈殘片掉落下去,也會對下方的敵軍造成一定的傷害。 逐漸的,西北軍的攻勢有所減緩。 中午,烈日當空,西北軍還沒攻入?yún)侵莩恰?/br> 盛夏正午的陽光烤得人滿頭大汗,因為水分補充不及時,很多將士的嘴唇都干裂了。 這一仗打到這時候還沒有出現(xiàn)轉(zhuǎn)機,勝利的希望越發(fā)的渺茫。 盛孟輝瞇眼看著遠處不斷往上攀爬,又被敵軍挑落,像下餃子一樣往下掉的士兵,啞聲道:“將軍,今天咱們傷亡實在是太慘重了,這一仗再打下去恐怕……” 賈長明看著城墻上堆積如山的尸體,雙目赤紅,咬緊牙關(guān)說:“不,不,咱們還有機會的,傳令下去,將那兩門大炮拿來,對著城門轟。攻城車都差點撞開城門,用炮轟,一定能轟開,只要打開了城門,咱們今天就不會輸。” 盛孟輝看著陷入癲狂的賈長明,不大贊同,慶川軍這次的兵力不一定比他們少,即便攻入城,他們恐怕也占不了多少優(yōu)勢。 “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暫且退兵,再從長計議吧?!?/br> 賈長明扭頭瞥了他一眼,嘴里低喃:“沒有機會了,今天拿不下吳州,以后就更別想了!” 而且他們輸不起。 他一旦輸了,沒法支援田州的楚家軍,楚家軍也很可能會失敗。 到時候這兩場戰(zhàn)事的失敗都得由他來承擔。 見勸不動他,盛孟輝只能寄希望于那火炮了。 火炮的威力確實非同凡響,也許可以打開城門。 很快,幾個士兵將兩門火炮推了過來。 盛孟輝預(yù)估了一下慶川軍火炮的距離,命人將火炮安放在正對著北城門四百米左右的距離,然后下令:“點炮!” 幾個士兵將炮彈放了進去,然后點燃了引線。 滋滋聲響起,火線不斷往前燃燒,然后“轟”地一聲響起,火炮直接整個炸開,濃煙滾滾,殘片四飛,慘叫聲連連,附近幾丈內(nèi)的將士無一人幸免。 不遠處的賈長明看到這一幕,恨得咬牙切齒:“陳云州,我與你不共戴天!盛副將,盛副將……” 幾個親衛(wèi)見狀,趕緊攔住了賈長明:“將軍,太危險了,您不能過去!” 等了一會兒,煙塵散去,露出破敗歪斜的炮筒,還有滿地的尸體。 賈長明看見盛孟輝的尸體倒在距火炮一丈多遠的地方,雙目睜得大大的,心里頓時涌起一股難言的傷心和憤怒。 都是陳云州坑了他! 是他太急功近利,是他怕朝廷追責,沒有聽盛副將的勸告。 見幾個士兵將那破損的大炮翻了個身也沒再發(fā)生任何意外,賈長明才走近,伸手扶上了盛孟輝的雙目,沉聲說道:“將盛副將抬回去?!?/br> 旁邊的將士大氣也不敢喘一聲,連忙將盛孟輝的尸體抬走。 就在這時,一顆炮彈轟地砸了過來,距賈長明只有兩三丈遠。 親衛(wèi)嚇懵了,趕緊拉著他就往后退:“將軍當心……” 話音剛落,數(shù)支飛箭襲來,他連忙提起刀擋。 可還是有一支漏網(wǎng)之魚射中了賈長明的胳膊。 一行人狼狽地往后退了幾百米,完全退出了慶川軍的射程,幾個親衛(wèi)擔憂地看著賈長明在流血的胳膊:“將軍,您的傷必須處理……” 賈長明站了起來,用沒受傷的右手按住左臂,聲音嘶?。骸皼]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