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縣令,被迫登基 第2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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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昆將冊子印了一萬份,每份都蓋上了慶川府的官印,然后下發(fā)給過往的行商。 很快,慶川城的商人都知道了慶川官府要舉辦技術(shù)博覽會,跟大家分享慶川目前先進的技術(shù)。 當然,這也是有門檻的,每個想要參加技術(shù)博覽會的商人,須得提前至少一個月提供申請,如果自己也有技術(shù)或產(chǎn)品要分享,通過了慶川審核的,無條件獲得參會資格。 沒有技術(shù)要分享的,則必須每人提前繳納一百兩銀子,獲得一張實名制請?zhí)?,拿著帖子參加?/br> 這一百兩銀子博覽會會收取五十兩作為籌辦此次大會的資金,剩余的五十兩,將根據(jù)各參展技術(shù)或產(chǎn)品的評級,給與相應(yīng)的補貼,作為獎勵,但最低每項技術(shù)的補貼都有五十兩銀子,上不封頂。 若是請?zhí)盏腻X不夠,那就由慶川官府出資補齊。 最后這兩條直接讓慶川商賈都轟動了,大家都弄不明白,陳云州到底要搞什么,又是分享技術(shù),又是貼錢的,值嗎? 對于外面的各種揣測和流言,陳云州完全沒放在心上。 現(xiàn)在看他可能要搭進去技術(shù)和銀錢,但只要這生產(chǎn)效率提上去,以后誰能有他賺得多? 比如蒸汽紡織機推廣出去,生產(chǎn)效率大大提高,這么多的布總要賣出去吧,每賣一次是不是都得繳納商稅?這錢最后還不是交給他嗎? 與其讓工坊那點人天天勤勤懇懇給他做工,不如讓全天下的商賈都給他做貢獻。 這事太離奇了,而且來往慶川的商賈很多,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傳遍了南方。 葛鎮(zhèn)江這個大老粗完全理解不了,只覺得陳云州閑得沒事干,手里那么大的地盤,不趕緊征兵北上繼續(xù)占地盤,還在磨磨蹭蹭搞這些沒用的玩意兒,不可理喻。 要換了他,他肯定已經(jīng)打下了大燕大半江山,直逼京城了。 龔鑫雖然也理解不了,但他上次跟著陳云州混,在京城搗亂獲得了不少好處。 朝廷雖然還沒下旨將文臣武將的家眷接入京中為質(zhì),但這事已經(jīng)在很多地方傳開了。 楚家軍和西北軍中不少將領(lǐng)都知道了這個消息,導(dǎo)致軍中人心浮動,對田州的攻勢都弱了許多,也讓龔鑫獲得了一些喘息的機會。 龔鑫由此意識到,陳云州不會做毫無意義的事。 他這么大張旗鼓地搞什么技術(shù)博覽會,必然會有好處。 所以龔鑫也想搞,他叫來施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施斌是秀才出身,讓他讀圣賢書還行,讓搞這些他其實有些看不上。 “皇上,咱們沒有技術(shù)?。磕憧催@什么球軸承、冶煉技術(shù)、蒸汽紡織機、抽水機、改良式印刷技術(shù)……這些字分開微臣都認識,但合在一起,微臣一個都不懂?!?/br> 龔鑫不死心:“陳云州這人不會做白工,尤其還是貼錢,這里面肯定有好處。你不懂,工部的人也不懂嗎?” 施斌無奈,派人將工部的幾個官員請了過來,最后還是一個都弄不明白這些到底是什么玩意兒,有什么稀奇的。 可越是這樣,龔鑫越不肯放棄,他對施斌說:“這樣,岳父,你去慶川采購一批這些東西,就說咱們出錢買。另外,再買些火器,咱們上次買的火、藥用得差不多了。” “火、藥真是好用,就是太貴了,你看要是能弄到配方,無論多少錢都行?!?/br> 施斌不看好:“皇上,這是慶川拿出來招攬商人的東西,怎么可能提前賣給我們,這事只怕行不通?!?/br> 龔鑫想想也有道理,只能遺憾地說:“那你派人再去買點火、藥,這個他們總肯賣吧?!?/br> 但火、藥最終陳云州也沒打算賣,以沒有多少庫存為由拒絕了大岳的使者。 嘉衡帝的昏招讓朝廷大軍人心惶惶的,眼看朝廷要不敵了,陳云州還怎么可能賣火、藥給龔鑫,打破這種平衡,他要的他們雙方僵持不下,以讓慶川有更多的發(fā)育時間。 不過嘉衡帝的昏招倒是讓陳云州也看到了機會。 跟龔鑫被動利用這個機會不同,陳云州準備主動出擊。嘉衡帝年老昏聵,實在是太多疑了,只要再挑戰(zhàn)挑戰(zhàn)他敏感的神經(jīng),他就自動會給自己送人頭。 他寫了一封信讓人送去給林欽懷,然后將慶川事務(wù)交給了陶建華等人,只帶了一批心腹悄無聲息地北上,于四月中旬抵達仁州。 過了兩天,林欽懷也從榆州回來。 雙方見面,林欽懷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大人對拿下祿州有幾分把握?” 陳云州說:“現(xiàn)在不確定,我已經(jīng)將人都帶了過來,如今看你的了。” 陳云州將當年林欽懷俘虜?shù)奈鞅避娷娭袪I指揮使以上的將領(lǐng)帶了二十一人過來。 這二十一人是投靠慶川后,兢兢業(yè)業(yè)幫慶川練兵,打仗也沖在最前面,已經(jīng)洗心革面,從內(nèi)到外,都跟慶川軍上下一致,完全融入了慶川的俘虜。 甚至他們中有一大半的人還在慶川娶妻生子了,有些也托人偷偷摸摸將父母妻兒都接到了慶川,算是跟慶川建立了很深的羈絆。 這次陳云州提出要勸降西北軍,他們都愿意主動前往。 林欽懷先了解了這些人的情況,又一一見過這些人后,再派人尋了一些如今已在仁州落地生根的俘虜,讓他們也加入了這個行列中。 前前后后,篩選一遍后,他將名單遞給陳云州:“就這些吧,總共一百人,全是在西北無牽無掛的,也不用擔心賈長明報復(fù)他們的家人?!?/br> 陳云州點頭笑道:“好,我留守仁州,接下來就有勞林叔了?!?/br> 兩人商量好了對策,林欽懷就帶著人前往了距祿州五十里的山平縣。 駐扎在祿州五十里的山平縣后,林欽懷就讓這一百人給自己認識的西北軍將領(lǐng)、士兵寫勸降信,不識字的就照著寫個“降”字,然后按個手印。 然后林欽懷安排探子秘密將信送入祿州城中,再花銀子,讓人將這些信一一送到收信人手中。 因為信實在是太多了,下午賈長明就知道了這事。 他立即下令徹查,到底有哪些人收到了這些信,還命人將信上繳。 半天后,賈長明看著堆積在案桌上如小山一般的雪白信件,臉都綠了。 他算是理解皇上的感受了,這些個亂軍,無孔不入,誰知道這是不是全部的信,而且誰能保證沒有人私藏信件,動了跟慶川軍聯(lián)系的念頭。 這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就很難根除。 賈長明知道,現(xiàn)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不予理會,這樣就不會中了敵人的jian計。 但他做不到,因為這其中有些寫信人,他都認識。這些人跟慶川軍中的某些將領(lǐng)肯定有不淺的交情,萬一說動了某一個呢? 他只能派人悄悄將人看起來。 這時候,林欽懷開展攻心計的第二步,在祿州中放出消息,皇帝準備將營指揮使以上官員的家眷接入京城為質(zhì),要是吃了敗仗,他們在京城的家人就危險了。 這事先前就傳過一次,但被賈長明壓下來了。 如今又被翻了出來,賈長明這樣的將領(lǐng)知道這是慶川軍的詭計,但下面的人未必清楚。而且誰也說不清楚,皇帝會不會真的這么做。 賈長明知道,林欽懷就是想以此動搖他的軍心,然后趁虛而入。 既然流言壓不下去,那只有一個法子,主動出擊,打敗慶川軍,屆時流言不攻自破。 賈長明派了探子打探到山平縣只有五千駐軍,便派了兩萬人去攻打山平縣。 但林欽懷異常狡猾,緊閉城門,任憑西北軍如何挑釁,都龜縮不出。賈長明擔心南邊的韓子坤卷土重來,也不敢將祿州的大半兵力耗在山平縣,雙方只能這么磨。 后方,陳云州得到消息,笑了笑,拿出兩封信交給柯九和阿東:“能不能拿下陜州和洛州就看你們了。” 賈長明以為他們非祿州不得,實則陳云州的真正目標是陜州和洛州。 這兩個州府在仁州和榆州以北,東臨祿州和賀州。 慶川軍之所以沒強攻,就是忌憚駐扎在祿州、賀州的西北軍和禁軍。現(xiàn)在林欽懷牽制住了兩軍的注意力,他們正好在背后動手腳。 陳云州派人打聽過這兩個州的知府和通判,官聲都還不錯,而且洛州知府還是個大孝子,對老母極為孝順,肯定不愿母親進京為質(zhì),哪怕這可能性極小。 陜州知府身體比較弱,大半輩子了,膝下只有兩女一子。對這個唯一的兒子,陜州知府那真是疼得跟眼珠子一樣,當然也不想將兒子送入京當人質(zhì)。 這兩人都有軟肋,嘉衡帝又作了這么個死,不好好利用,豈不是太可惜了? 柯九和阿東領(lǐng)命而去。 四日后,一身便裝打扮的柯九進了洛州城,將陳云州的信送給了洛州知府丘光建:“丘知府,小人柯九乃是慶川陳大人麾下,這是我家大人送給你的信,丘大人請過目?!?/br> 丘光建看了柯九一眼,抬起的手在發(fā)抖,似有千鈞重。 他緩慢接過這封信,慢慢打開。 其實還沒看,他就猜到這封信大概寫的是什么,果不其然,里面慶川表達了招降的意思。 一個字一個字看完了信,丘光建合起信說:“回去轉(zhuǎn)告你家大人,我丘光建食君之祿,當忠君之事,一臣不事二主,恕丘某不識好歹?!?/br> 柯九笑了笑說:“我家大人早聽說丘大人高義,必然會拒絕。但丘大人想過沒有,今日之事傳出去,朝廷還能信任您嗎?聽說朝廷本來打算將丘大人的老母和兒子接入京中為質(zhì),還是那位貴妃娘娘勸住了皇上,但朝廷知道您跟我們接觸過,哪怕您忠心耿耿,朝廷恐也會將你母親和兒子接入京?!?/br> 丘光建有些憤怒:“你們既已知曉會這樣,為何還要害我?今日陷我于如此不堪的境地,又何必做出一副替我著想的模樣?” 柯九沒有被他的憤怒所影響。 因為臨出發(fā)時,陳云州說過,如果兩位知府不肯見他們,甚至是將他們抓起來,那這事基本上沒戲了,只能硬來。但如果對方將他們請入了府中,這事就成了一半。 所以他不要看丘光建是怎么說的,而是要看丘光建是怎么做的。 柯九拱手賠禮:“是小人考慮不周,望丘大人見諒。但丘大人,即便沒有今日之事,洛州就能平安無恙嗎?不可能的,我們慶川軍必定會北上,而朝廷也必然會駐軍洛州,攻打慶川軍。” “聽聞丘大人愛民如子,必不愿治下百姓飽受戰(zhàn)亂之苦,從了我們慶川,既可保得全洛州百姓,又能不使老夫人和令公子受累,兩全其美,豈不美哉?” 丘光建瞇眼看著他:“你倒是很會說?!?/br> 柯九連忙表示:“這都是我家大人的意思,若非我家大人要鎮(zhèn)守仁州,必然會親自拜訪丘大人。” “丘大人,良禽擇木而棲,我家大人極為重視您,才會派小的來。他也是不希望引起兩地戰(zhàn)火,連累百姓,生靈涂炭,還望丘大人三思。” 丘光建捏緊信,沉默少許:“我會考慮,你先回去吧。” 柯九不動:“不知丘大人會考慮多久?只怕我入城的消息,已經(jīng)有人要傳去給朝廷,給祿州和賀州駐扎的朝廷大軍了。丘大人,時間緊迫,請大人盡快決斷!” 丘光建惱火地看了柯九一眼,這人就是吃定了他是吧。 丘光建是個孝子,他自己就算了,但若因他連累七十多歲的老母受累,大把年紀還要被帶去京城做人質(zhì),他是百般不情愿的。 所以上次聽說朝廷要將地方官員的重要家眷召進京城時,他就非常憤怒。再加上洛州就在面臨慶川軍的第一線,戰(zhàn)火遲早會蔓延到這里,他心里一直很擔憂,因此才會答應(yīng)見柯九。 罷了,既已表露了二心,上了慶川軍的賊船,就不能再猶豫,做人做事,切忌三心二意,優(yōu)柔寡斷。 丘光建閉上眼睛后說道:“我可將洛州兵馬都監(jiān)騙入府衙,抓起來,控制住洛州城的守軍,你們什么時候能來?” 柯九沒想到事情這么順利,高興地說:“丘大人后天再動手吧,后日下午,我們慶川軍進城接管洛州,至于大人您,愿意繼續(xù)留守洛州自然是最好,若不愿慶川九州,丘大人都可挑選。” “我想去慶川,我家里人也要全部撤離?!鼻鸸饨刹桓伊粼诼逯荩绕涫撬睦夏赣H,可禁不起戰(zhàn)亂折騰。 柯九代陳云州答應(yīng)下來,然后迅速出了洛州城,給城外的同伴傳了信。 兩天后,四千慶川軍出其不意地入洛州。 當天,洛州知府丘光建正好在設(shè)宴招待洛州府衙一眾官員,所有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城門口一個阻擋的人都沒有,慶川軍如入無人之境,很快就控制住了各大城門,繳了衛(wèi)兵的武器,囚禁了兵馬都監(jiān)和幾名不肯投降的官員。 而這一幕還同時在陜州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