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縣令,被迫登基 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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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話他聽過好幾次了,可結(jié)果呢? 若非其他大臣像根木頭一樣,連這樣的話,這樣的主意都說不出來,嘉衡帝早擼了戈簫的官。 他沖旁邊的王安抬了抬下巴:“呈過來?!?/br> 王安將信拿過來遞給嘉衡帝。 嘉衡帝面部浮腫,散發(fā)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他慢慢拆開了信,一字一行地掃過,最后瞇起眼:“火藥?這物真這么神奇?” 戈簫笑道:“皇上,楚弢將軍已經(jīng)派人去打聽過了,確定無誤。否則當(dāng)初慶川那么點人如何能守住城,打退葛家軍的五萬人,消滅敵人過半?” “這事龔鑫也知道了,派了人去慶川竊取,我們得趕在他們前面?!?/br> 嘉衡帝勃然大怒:“好個陳云州,眼看亂軍作怪,高昌人進(jìn)犯,他手握此等利器,竟不獻(xiàn)給朝廷,真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這種人留不得?!?/br> 本來嘉衡帝就忌憚陳云州,早想收拾他了,如今出了火藥一事,他更不能留陳云州了。 戈簫拱手贊同:“皇上說得是,此人狼子野心,只怕是早就生出了反心,置天下黎民于不顧,置朝廷于不顧,不忠不義。朝廷下召,肯定是不能將其召回來的,不若讓他的家人寫封信去,就說他的祖母病重,當(dāng)?shù)卮蠓蚴譄o策,因此來了京城看病,如今時日無多,想見他最后一面。” “陳云州自幼喪父喪母,是由祖父母和家族撫養(yǎng)長大的,他若是不來,天下人都要戳他的脊梁骨?!?/br> 嘉衡帝這下總算是笑了:“還是戈尚書有法子。陳家人在你手中,這事就交給你辦了,一定要將陳云州誘入京城,拿下,逼問出?!?/br> “是,微臣這就去辦。”戈簫拱手行禮退下。 出了宮,他叫來管家,詢問了一下陳家人的狀況,然后吩咐道:“讓陳老二寫封信去,召陳云州進(jìn)京,就說他……” 管家這段時間跟陳家人接觸比較多,猶豫片刻后道:“大人,那陳二爺恐怕不會輕易寫這封信。他們現(xiàn)在對我們很不滿,很排斥?!?/br> 陳家人是不愿意進(jìn)京的。尤其是陳老夫人,都七十多的人了,這么舟車勞頓的,不是折騰老人家嗎? 而且現(xiàn)在還將他們關(guān)在莊子里,雖然吃喝不愁,可也到底是失去了自由,任人宰割。 戈簫背著手,斜了管家一眼:“這點事還用我教你?他若是不寫,先砍了他老娘的手,他要還不些就砍他小孫子的手,一個個砍,我倒要看看他能嘴硬到什么時候?!?/br> 一個階下囚而已,跟他擺什么譜? 管家連忙點頭:“是,小的這就安排,一定讓那陳二爺盡快寫好信。” 不得不說,戈簫這招狠的確實非常有效。 陳二爺再不情愿,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得不按照管家的吩咐寫了這封信。 次日,管家將信雙手呈到了戈簫面前:“大人,陳二爺按我們的要求寫了信。小的讓府上的幾位先生看過了,沒發(fā)現(xiàn)任何不妥的地方。” 戈簫親自驗了一下信,滿意點頭:“派人快馬加鞭送去慶川吧?!?/br> “是?!惫芗疫B忙安排人把信送了出去。 但三天后,管家就聽到了不少糟糕的消息,他趕緊命人去搜集了相關(guān)的信息,然后硬著頭皮報到了戈簫面前。 “大人,出事了,現(xiàn)在外頭很多地方都在傳,如今慶川的那位知府大人并不是五年前的狀元郎陳云州,而是一個冒名頂替,不知來歷的家伙。原來的那位陳狀元,已經(jīng)被他殺死了。” 戈簫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信:“荒唐,朝廷命官豈是那么好冒充的?” 管家也很不想相信,但事實擺在面前。 “坊間傳言,現(xiàn)在這位陳大人武藝很好,能以一敵十。葛家軍攻城的時候,他親自帶兵截殺葛家軍?!?/br> “而且小人還派人打聽到一個事,自去了慶川,這位陳大人就再也沒給家里,也沒給任何親朋好友寫過一封信。有幾個人給他寫信去,最后也石沉大海,他從未回過只言片語?!?/br> “據(jù)認(rèn)識陳狀元的人說,他性格靦腆,手無縛雞之力,性子執(zhí)拗耿直。但現(xiàn)在慶川那位,殺伐果斷,行事狠辣,這點葛家軍可證實。而且,風(fēng)靡京城的玻璃鏡子、放大鏡這些也都是他搞出來的,他因此賺了很多錢。” “此外,四年前,慶川通判齊項明曾派人到京城打聽過陳狀元的情況,他因此懷疑上了慶川那個陳云州的身份,還為此帶走了翰林院的一個雜役。只是后來陳云州升任了慶川知府,治了齊項明的罪,齊項明病死在了牢房中。如今想來,恐怕是那個假冒的殺人滅口?!?/br> 多余的管家也沒再說了。 光這些已經(jīng)很明顯了,但凡認(rèn)識陳狀元,對陳狀元有所了解的,再來仔細(xì)想想這位慶川知府做的一樁樁一件件事就會知道兩者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陳狀元的性子根本做不到現(xiàn)在的一切。只是此事太荒謬了,而且朝堂之中,對陳狀元了解熟悉的人不多,故而從來沒人往這方面想。 戈簫臉色鐵青,很不愿相信世上竟有如此荒謬之事。 但五年前,他雖還不是兵部尚書,可也在朝廷任職,是見過那個名滿京城風(fēng)光無限的陳狀元。當(dāng)時陳狀元給他的印象,就是一個書呆子,白白凈凈,眼神清澈中透著一股子愚蠢和迂腐。 雖然滿腹經(jīng)綸,但難成大器,也就虞文淵那個眼神不好的家伙會看走眼。 這樣一個人確實跟如今慶川那位對不上號。 一個人在短短幾年時間內(nèi)就會發(fā)生如此大的變化嗎? “齊項明派來的人呢?可還在京城?”戈簫還是不死心。 管家知道他的性格,早有準(zhǔn)備:“在的,齊項明死后,這朱恒不敢回慶川,一直滯留在京城,小的已讓他在堂外候著。” “帶進(jìn)來?!备旰嵪肓艘幌?,又問,“可能找到陳狀元的畫像?” 管家想了一會兒道:“有的,當(dāng)初他高中時吏部給他畫過像?!?/br> “去派人取來?!备旰嵎愿赖?。 不一會兒管家把畫遞給了戈簫。 戈簫將畫展開,提著上端,問跪在一旁瑟瑟發(fā)抖的朱恒:“可認(rèn)識畫中之人?” 朱恒抬頭,咽了咽口水,仔細(xì)看著畫中之人,搖頭:“小的沒見過?!?/br> “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沒見過?”戈簫的聲音陰惻惻的。 朱恒嚇得膽寒,不住搖頭:“沒,沒見過……” 戈簫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那你在慶川有沒有見過陳云州?” 朱恒這下忙點頭:“見過的?!?/br> 戈簫重重一抖這畫像:“仔細(xì)看清楚了,陳云州不長這樣嗎?” 朱恒恍然明白了他想問什么,只得繼續(xù)搖頭:“不……小的見過的陳云州不長這樣,我家大人懷疑他是假的……” “滾!”戈簫一腳重重踹在了他身上。 完了,他可是在皇上面前夸下了???,一定會拿捏住陳云州,讓他乖乖回京。但陳云州殺了陳狀元,頂替了對方的身份,又怎么可能會為了陳家人回京。 這樁差事辦砸,他這烏紗帽怕是保不住了。 第086章 陳云州身份的曝光不止震驚了戈簫, 連同葛鎮(zhèn)江、龔鑫、楚弢等密切關(guān)注著慶川局勢的人也都聽說了。 對此,他們的第一想法都是:真的假的? 這也太離譜了吧。 葛鎮(zhèn)江自詡自己也是個梟雄了。 他從一個刀口舔血的鹽販子,一躍成為一方霸主, 手底下十?dāng)?shù)萬大軍, 風(fēng)光一時??杀绕痍愒浦葸@跌宕起伏的傳奇人生,好像又差遠(yuǎn)了。 茍還是陳云州茍,暗度陳倉玩得這么溜, 把朝廷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若非這次被人識破了他的身份, 傳了出來, 只怕朝廷和天下人都還要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間。 站在古樸幽深的萬年寺正殿前, 葛鎮(zhèn)江恭敬地拜了佛,捐了一筆香油錢,又等旁邊的韓子坤磕完了頭,一行人才踏著長滿了青苔的石板路下山。 途中,葛鎮(zhèn)江好奇地問:“軍師, 你面對面見過陳云州,你覺得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你見他時就沒懷疑過他的身份嗎?” 袁樺其實也被嚇了一跳。 他仔細(xì)回憶了一下當(dāng)初見陳云州的經(jīng)過, 輕輕搖頭道:“他看起來像個讀書人, 但又沒許多書生的迂腐。而且他在慶川的威望極高,聽說他還自己掏錢借種子給百姓, 自己掏錢修了貫通慶川及轄下縣的馬路。這誰能想到他會是個假冒的呢?” 多少真的官員都沒他盡職盡責(zé)?,F(xiàn)在想來何其諷刺。 韓子坤也很憋屈:“娘的, 我竟輸給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冒牌貨。” 袁樺笑著寬慰道:“其實這也是個好事, 如今陳云州的身份已經(jīng)明了, 朝廷必然不會容他,否則朝廷威嚴(yán)何在?如今只怕陳云州已經(jīng)取代了龔鑫和大將軍, 成為朝廷的心腹大患,恨不得除之而后矣?!?/br> “軍師說得是,如果朝廷打算優(yōu)先針對陳云州,那咱們就可坐山觀虎斗了,也不枉費咱們籌劃了一番?!备疰?zhèn)江非常高興,“看來今天這佛是拜對了?!?/br> 韓子坤一想到那個畫面,心里頓時熱血沸騰:“若這次朝廷能剿滅了陳云州,他日我一定回萬年寺還愿,給菩薩塑金身?!?/br> 袁樺很無語,這是自己打不過就求神拜佛靠玄學(xué)去了?那還要將士做什么?干脆天天拜佛念經(jīng)捐錢得了。 對陳云州那邊,他倒是一點都不擔(dān)心。若這一關(guān)都過不了,陳云州何談逐鹿天下,一統(tǒng)四海? 跟他們一樣,龔鑫知道這事后的第一反應(yīng)也是幸災(zāi)樂禍。 朝廷丟了這么大個人,不找回場子的嗎?那朝廷的臉往哪兒擱啊。 只要朝廷往慶川發(fā)力,勢必會分散江南的兵力,他們大岳就會輕松很多,說不定還能尋到機(jī)會反攻。 只有楚弢皺眉。即便他再不關(guān)心政治,也知道陳云州這種冒名頂替的行為,是挑釁朝廷的威嚴(yán),朝廷絕不會容忍,否則人人效仿,朝廷的諭令還有什么威信可言? 但這樣一來勢必會把陳云州推到朝廷的對立面上去,他們楚家軍將面臨三支亂軍,壓力巨大,但他又不能上書為一個殺害朝廷命官,冒充官員的罪犯說情。 相較于各方的震驚和各種劈里啪啦的小算盤,陳云州這個當(dāng)事人倒顯得異常的平靜。 不止是他,就連慶川百姓都不覺得有什么。 一是得益于陳云州數(shù)年如一日在慶川樹立的良好口碑,百姓信任他。 二也是鄭深安排了人引導(dǎo)民間的輿論,暗中淡化陳云州冒名頂替一事,著重強(qiáng)調(diào)他對慶川的貢獻(xiàn),再把葛家軍的所作所為,朝廷治下的百姓生活如何水深火熱拉出來。 這么一對比,只要腦子沒進(jìn)水的都知道誰主政慶川對自己才是最好的。 而且慶川本就遠(yuǎn)離京城,朝廷的影響力很小,許多平民百姓連皇帝姓什名誰都不知道,也不可能是大燕皇朝的死忠。 倒是有個別讀書人圣賢書讀傻了,站出來指責(zé)陳云州草菅人命,冒充朝廷命官,罪大惡極。 但剛起了頭就被擁護(hù)陳云州的百姓罵了個狗血淋頭。 世人都有樸素的價值觀,都會知好賴。 當(dāng)初葛家軍打來,朝廷沒管他們,是陳云州帶他們抵擋住了葛家軍,守衛(wèi)了家園,也是陳云州減免賦稅,興修水利,減輕了他們的負(fù)擔(dān),讓他們生活得更好。 這些實實在在的好處,對他們這些生存都艱難的百姓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鄭深一直在留意民間的輿論,看到這些松了口氣。 孔泗有些不解:“老爺,為何不派人將這幾個腦子不清醒的秀才都抓了?” 現(xiàn)在慶川可是他們的地盤,這些個秀才不識時務(wù),讓他好好教教他們做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