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縣令,被迫登基 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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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還沒說完,汪洋已經(jīng)一刀割破了他的喉嚨,將人帶了出去。 一室皆寂。 陳云州示意柯九:“清理干凈,弄一套舊一點的士兵衣服過來?!?/br> 鄭深馬上領(lǐng)會了陳云州的意圖:“大人這是想出去?” 陳云州笑道:“我出去看看,柯九和你留在這?!?/br> 鄭深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沒開口。 他看得出來,陳云州雖然一直在笑,但心情非常糟糕。 任誰都一樣,被自己信賴的子民背叛,心里能痛快嗎? 罷了,就讓大人去找找葛淮安的不痛快吧。 葛淮安換回了周將軍并沒有撤軍,而是在原地等候消息,看能否有機可趁。 陳云州是慶川城的主心骨,他一出事,慶川城必然大亂。 下午,一個趕在封城之前逃出來的細作帶回來了好消息:“大帥,那陳云州必然遇刺了,只是生死不知,現(xiàn)在陶建華正在封鎖消息,本來下午剛開的城門,現(xiàn)在又封鎖起來。而且城里很多官員都慌了,照這情況看,要不了一天,慶川城必然大亂!” 葛淮安很滿意。 沒一會兒,斥候回來稟告,焦輝死了,被扔在了亂葬崗。而且慶川城樓上的守軍突然增加了不少。 這無疑更加確定了葛淮安的猜測。他給焦輝的匕首上可是涂了見血封喉的蛇毒,只要擦破一點皮膚就藥石罔效,陳云州肯定逃不過。 他心頭大喜,當即就召集眾將領(lǐng)商議部署明日的攻城策略。 次日卯時正,天才麻麻亮,葛家軍左路軍就突然對慶川城發(fā)起了進攻。 葛淮安本以為自己能趁著陳云州死了,慶川城內(nèi)大亂之際,趁虛而入。 誰知大軍先鋒營剛逼近城墻下方,一顆顆巨石從天而降,將鎧甲、盾牌都砸得稀巴爛。 第一波石頭攻擊之后,還不待下面的葛家軍反應(yīng)過來,第二波羽箭密密麻麻從上而下掃射下來,讓人避無可避。 連續(xù)兩撥攻擊,直接讓葛家軍損失了一兩千人,而且還一下子將葛淮安醞釀起來的氣勢給打沒了。 更糟糕的是,他以為已經(jīng)遇刺身亡的陳云州穿著一身銀色的鎧甲,站在巍峨的城樓上,振臂高呼:“慶川的好男兒,守衛(wèi)慶川的時刻到了,為我們慶川的好男兒報仇的時候到了!” 隨后,鼓聲如雷。 “殺……”慶川軍受到鼓舞,爆發(fā)出更加猛烈的反擊。 甚至他們主動打開了南城門,放葛家軍進城。 沖在最前面的葛家軍士兵見城門大開,機會難得,提著武器就沖了進去。 很快一支支利箭飛來,沖在最前面的士兵像是被風吹倒的麥浪一樣,齊刷刷地倒了下去,緊接著是第二排。 不一會兒,城門口就堆了厚厚一層尸體。 葛淮安目眥欲裂。 好個jian詐狡猾的陳云州,故意等韓子坤走了,誘他攻城。 他下令讓轒辒在前面開道。 轒辒是大型木制戰(zhàn)車,由粗木編成,上面覆蓋著生牛皮,下面可以容納士兵。這樣石頭、箭支等都不能對士兵造成傷害。 而且生牛皮還不怕火攻。 這一招果然奏了效,轒辒推進城,箭支飛過去,撞在生牛皮上滑落下去,里面的士兵安然無恙,很快就可沖入城中,跟慶川軍展開正面的搏殺。 但就在這時,城樓上方一團火、藥掉落,轟地一聲響,將結(jié)實的生牛皮炸開了一個大洞,正好位于下方的士兵更是炸得頭破血流,當即倒地。 緊接著,第二團火、藥又掉了下來,再度炸開一個洞。 轒辒笨重,移動速度并不快,底下的士兵想跑都跑不了,進又進不了,機靈點的,趕緊往城外跑,跑得慢的,不是死在箭下就是死在爆炸中。 這一仗打了兩個時辰,從天光微明打到日上中天,死傷無數(shù),城門內(nèi)外,城墻上全是血。 葛淮安損失慘重,兩萬兵員不斷減少,己方的士氣降到了冰點,但慶川軍卻越戰(zhàn)越猛,甚至是主動出城與他們搏殺。 葛淮安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短短半年,慶川軍就能跟他們正面作戰(zhàn)了嗎? 他心驚不已,意識到自己這一仗敗定了。 若是繼續(xù)打下去,不但他的老本都要折在這里,他自己恐怕也要永遠留在這。 “撤!” 葛淮安當即下了命令。 余下的葛家軍立即匯隆,跟著撤退。 但這時候慶川軍卻不愿意了,戴志明舉起染血的大刀一馬當先沖了出去:“沖,兄弟們,今天咱們殺個夠本,殺死這些狗日的!” “沖啊……” 聲音震耳欲聾,連大地仿佛都顫了顫。 葛淮安心里陡然生出一股懼意,他再次下令撤退。 大軍一路往東,上了馬路,直奔橋州的方向。 葛家軍在前面跑,慶川軍在后面窮追不舍。 跑出四五里,路過一片樹林時,打頭的士兵忽地齊刷刷地掉進了坑里,發(fā)出一聲聲慘叫:“啊,有埋伏……” 葛淮安驟然勒緊韁繩,然后停了下來,大軍也全部停下。 就在這時,箭頭從四面八方射來,士兵們逃的逃,舉刀擋的擋,一時間林子里全是慌亂的叫聲。 前有伏擊,后有追兵。 葛淮安意識到今天恐怕是要完了。 他迅速跳下了馬,將身上的盔甲一脫,然后扯過旁邊一個士兵,扒了其衣服,強制將盔甲套在對方身上,然后一把用力強制將這名面色慘白的士兵扶上了馬,然后一揚馬鞭,重重打在馬屁股上。 馬兒吃驚,不管不顧地沖了出去。 緊接著他身邊的親衛(wèi)大喊一聲:“快跑啊,往山林中跑去……” 葛淮安也捏著嗓子大聲喊。 普通士兵早就沒了主見,一聽這話,慌亂地往林子中鉆,毫無章法,各自為主。 葛淮安要的就是這種混亂。 越亂他才越能逃跑。 趁著戴志明帶人在跟后面的將士廝殺,他抓了一把泥土抹在臉上,然后帶著幾個親衛(wèi)就往樹林里鉆。 他唯恐被慶川軍追上,哪怕前面有樹林、荊棘擋路,他都不管不顧地往前沖,荊棘、樹枝在他臉上劃破了一道道細碎的傷口,他就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 這樣不管不顧地狂奔了一個時辰,葛淮安實在是累得沒有力氣了。停下來,聽了聽,后面沒什么動靜,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慶川,陳云州,老子與你勢不兩立。遲早有一天,我會打回去的?!?/br> 幾個親衛(wèi)也累得快虛脫了,跟著坐在他身邊,默不吭聲。 這次他們損失實在是太大了,兩萬人幾乎全軍覆沒,回去只怕是沒法向大將軍交代。 歇了幾口氣,唯恐被追上,他們不敢在這久留,站起身,繼續(xù)逃。 但跑出去沒多遠,幾人就踩中了什么東西,緊接著只聽卡擦一聲,幾人齊刷刷地被吊了起來,頭朝下,腿上系著一圈很粗的繩子。 葛淮安恐懼不已,大叫:“什么人?放開我們,我可以給你錢?!?/br> 童敬慢悠悠地從林子中走出來,笑呵呵地看著葛淮安:“給多少???我看看你的命值不值錢?要是價格足夠,我們青云寨也不是不可以放你一馬?!?/br> 一聽說是山寨土匪,葛淮安松了口氣:“你們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們,只要你們肯放了我。你們要是不信,可以跟我一同下山,我拿給你們?!?/br> “十萬兩有嗎?”童敬笑呵呵地拍了拍葛淮安的臉。 葛淮安眼底滑過一抹怒色,但很快就被他給藏住了。 他諂媚地說:“有的,有的,只要大人肯放了我,十萬兩也可以?!?/br> 童敬忽地拔刀,貼在葛淮安的臉上輕輕拍了拍:“好啊,回頭我讓人送信給葛鎮(zhèn)江,看你這個好哥哥,舍不舍得拿十萬兩銀子來換你?!?/br> 葛淮安心頭大駭,對方認識他,還準確地喊出了他們兄弟倆的名字,絕不可能是什么普通土匪。 但他不甘心就這么認命了,垂死掙扎:“我,我不知道你說的葛淮安是誰。我,我們就是普通的逃兵,我只是知道主帥的銀子藏在哪兒,你放我下來,我?guī)銈內(nèi)フ?。?/br> 童敬啐了他一口:“呸,葛淮安,你當老子沒見過你嗎?來人,將他帶回去。” 幾個山寨中人靈活地從樹林中鉆了出來,將六人放了下來,捆綁成粽子,帶回了城中。 這時候,戰(zhàn)場已經(jīng)打掃完了,能用的箭支、大刀、長矛等武器都被收了起來,碎裂、卷邊的武器、盔甲等物也被撿起來,送回去重新鍛造。 敵軍的尸體運去了亂葬崗就地燒了。 慶川軍陣亡的將士則火化后安置在城中的英雄紀念碑后面的公共墓地中。 幸存的將士在營地中大口吃rou大口喝酒。 大街上,百姓們奔向走告,訴說著大勝的喜慶和歡樂,也有親人死在這場戰(zhàn)爭中的人在屋里失聲痛哭。 歡樂與悲傷同一時間在城中的各個角落中響起。 童敬押著葛淮安回城,看著這一幕,默默嘆了口氣。 等他趕到知府衙門時,陳云州剛從英雄紀念碑回來,身上還穿著黑衣,神情肅穆。 童敬將葛淮安帶了過去:“少……大人,葛淮安這廝好生狡猾,跟個士兵換了衣服,然后讓那士兵帶了幾個人突圍想騙過我們,然后自己趁亂逃入森林中,但我老童經(jīng)驗豐富,才不會上他這當,追了一個多時辰,總算是將這狗東西給抓回來了?!?/br> 葛淮安臉色慘白,緊抿著唇,眼神像是要吃了童敬一樣。 童敬直接給了他一腳。 陳云州點點頭,笑道:“有勞童叔了,童叔辛苦了,將這人關(guān)入大牢,童叔洗漱一下,一會兒在衙門用晚膳吧。” “好嘞?!蓖匆膊煌妻o,帶著葛淮安去了牢房。 陳云州則大步進了衙門,今日雖然戰(zhàn)事結(jié)束了,但還有很多事要忙。 他進了書房,先問鄭深統(tǒng)計的數(shù)據(jù):“今天傷亡人數(shù)多少?” 鄭叔嘆氣:“初步統(tǒng)計,死了三千二百五十三人,重傷三百二十人,輕傷一千一百三十人。俘虜了敵軍兩千六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