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縣令,被迫登基 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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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 陳云州拍了拍額頭:“我倒不如夏兄通透,此事就有勞夏兄了。夏兄這份情我陳云州記下了,他日夏兄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直言?!?/br> 夏喜民笑呵呵地說:“陳大人守住了慶川,守住了我們的家園,在下心里實在是佩服。這事本也是為了我們慶川的安危,我身為慶川人,冒這點險不算什么,大人不必放在心上?!?/br> 話是這樣說,但有多少人攜家?guī)Э谂芰恕?/br> 患難見人品,夏喜民的這份擔當讓陳云州佩服不已。 他也非常慶幸,自己這一路走來,遇到了不少志同道合,又值得托付信任的朋友。 這一刻,陳云州在這個陌生的時空逐漸找到了歸宿感。 阿東的到來,讓林欽懷大喜過望:“我的信你們還沒收到吧,怎么這么快就來了?” 阿東搖頭說:“我走的時候還沒。少主收到了探子的信息,當天派了人給您加急送了信之后猶不放心,半夜把小的叫了過去,讓小帶這些過來,說不管您攻沒攻下興遠都用得著?!?/br> “攻下了,火、藥可以幫咱們守城,沒攻下,火、藥也可斷后助咱們回慶川。” 林欽懷高興極了:“還是少主想得周到,這可是咱們目前最急需的。對了,少主還說了什么?” 阿東搖搖頭,從懷里取出一封信:“您自己看吧?!?/br> 林欽懷捏著信掂了掂,很厚。 他打開,信的開頭說若是沒打下興遠,速速回慶川,不得延誤。 若拿下了興遠就仔細看后面的。 林欽懷翻到后面,上面全是陳云州教他如何發(fā)動百姓的法子。 可能比打仗,陳云州比不過他,但對于如何治理地方,如何獲得百姓的信任,陳云州比他有法子多了。 看完之后,林欽懷豁然開朗,贊道:“少主這封信可真是及時雨??!” 他總算是明白,為何他都掏錢讓這些百姓幫忙了,他們還是不愿意。 說到底,還是信任問題。 興遠城中的百姓剛遭受了葛家軍的盤剝,甚至是肆意屠殺,對軍隊沒有好感,哪怕他們說得再好聽,可時間太短了,還不足以讓這些百姓放下戒心,站到他們這邊。 陳云州預料到了這種情況,建議林欽懷親自去見這城中威望最高的人,請他們出面來發(fā)動百姓,這樣效果會好很多。 林欽懷采納了陳云州的建議,第二日放下身段,親自去拜訪城中最德高望重的齊老先生。 這位老先生有七十多歲了,祖輩積德行善,在城中威望很高,葛家軍入城后,老先生還曾以老邁之軀,拄著拐杖去找韓子坤,勸其放興遠百姓一條生路。 當時韓子坤正在射箭,就跟齊老先生打了個賭,說齊老先生愿意當一次他的靶子不退縮,不嚇得腿軟,他可以網開一面。 齊老先生答應了。 韓子坤一箭穿過齊老先生的耳朵,當時就將這位老先生的耳朵給穿破了。 可齊老先生硬是挺住了,巍然不動。 韓子坤這人雖暴戾霸道,行事乖張,但他有個優(yōu)點,講信用。 這事之后,葛家軍才停止了在城中的殺戮。 林欽懷找上齊老先生,說明了來意。 齊老先生聽完后,冷漠地說道:“我答應你,不是我更相信你們,而是依韓子坤的性情,拿下興遠之后必定會大開殺戒,這次誰說情恐怕都沒用。我是為了城中的百姓。” 林欽懷也不在意他的冷臉,鄭重地拱手道謝:“齊老先生,日久見人心,我們慶川軍不一樣。多謝老先生相助,這份恩情我們慶川軍記下了?!?/br> 有齊老先生出面,慶川軍發(fā)動城中百姓一起守城的計劃總算順利起來,兩日內就征召了六千名士兵補充兵力,城中不少百姓也自愿加入到后勤中。 這時候,韓子坤率領的五萬大軍也兵臨城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68章 . 068 援軍來了 鄭深安頓好儀州官兵和百姓后,向陳云州匯報:“大人,這些人都沒問題,全是儀州本地人,現(xiàn)在兩千官兵已經安排去了軍營,交由戴指揮使訓練。其余百姓分散安置到了各地開荒種地?!?/br> 陳云州也覺得里面應該不會有葛家軍的jian細,因為葛家軍戰(zhàn)前也料不到他們慶川會插一腳,不可能提前在里面安插探子。不過凡事小心為上,查一遍大家都放心。 陳云州揉了揉眉心說:“有勞鄭叔了?!?/br> 這些瑣碎的事幾乎都是鄭深在經手,說他是慶川府的大管家也不為過。 鄭深搖頭笑道:“分內之事,大人何須如此見外。對了,儀州通判盧照想見您。這人有些意思。” 陳云州好奇地挑眉:“如何說?” 鄭深嘆了口氣道:“若當初儀州知府是他,儀州不會這么快陷落,定然能守一段時間。他走的時候不但將儀州的平義倉全部燒了,百姓家中帶不走的糧食,也全讓人燒了,連儀州府衙都沒放過,儀州城被燒了一半,韓子坤拿下儀州的第一件事就是救火,據(jù)探子剛送回來的消息,他們救火還燒死了好幾十個人?!?/br> 陳云州…… 韓子坤這一仗最大的損失竟是因為火災,都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估計韓子坤也憋屈得很。 陳云州放下毛筆說:“看來這位盧通判也是個妙人,他沒帶人北上,反而跑來了我們慶川,現(xiàn)在也不走,估計有其他目的,那就見一見吧?!?/br> 陳云州看到盧照時深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盧照長得很矮,只到陳云州肩膀的位置,面容也長得非常丑陋,他不胖,但兩只眼睛先天就瞇成一條縫,特別小,而且眼尾往上挑,看起來就很不善,不像個好人。 但實際上,這位盧通判算是比較有責任和擔當了,至少沒有光顧著自己逃跑,還通知甚至是帶著一萬多名百姓跑路,比他的頂頭上司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下官盧照見過定遠侯?!北R照一見面就行禮,將位置擺得非常低。 他不提,陳云州都快忘了,自己還有個沒啥實惠的侯爺封號。 笑了笑,陳云州客氣地說:“盧通判不必多禮,快請坐。近日慶川事務實在是太忙,招待不周,請盧通判見諒?!?/br> 盧照連忙拱手道:“不敢當,侯爺能收留我們,將儀州百姓安頓好,下官已是感激之極。而且侯爺還派兵相助我儀州,讓萬余慶川好男兒身陷囹圄,此等大恩,下官沒齒難忘?!?/br> 陳云州擺手:“此事不提也罷,完全沒幫上忙?!?/br> “這也是我們儀州不爭氣,但凡我們能多撐個兩三日,儀州之危可解除,慶川軍也不會被困于興遠城。下官實在是慚愧。”盧照一副難受愧疚的模樣。 陳云州不愿意為了既定事實跟他扯東扯西,笑著說:“過去的就過去了。對了,盧大人可是要回京復命?我們慶川府可安排大人北上,到時候還請盧大人多向朝廷美言幾句,盡早出兵收復儀州、興遠、橋州。” 盧照聞言,沉默少許苦笑道:“侯爺,下官弄丟了儀州,回京只怕項上人頭不保,可否求侯爺收留,他日侯爺若要收復儀州,下官愿效犬馬之勞?!?/br> 陳云州這才明白他為何不北上而是往南,敢情是怕朝廷追究。 “盧大人真是太高看我了,我們慶川自保尚且艱難,哪有余力收復儀州。至于盧大人擔憂之事,想必朝廷也能理解。若盧大人怕朝廷誤會,我可修書一封向朝廷說明情況,儀州陷落主要責任在知府孫崎嶸?!?/br> 盧照感激地說:“多謝侯爺愿為下官說情。只是朝廷如今的情況,聽說北邊和南邊的戰(zhàn)事都不利,如今儀州又陷落了,哪怕責任不全在于下官,下官恐也難逃這一劫,回京必是死路一條,求大人收留,下官對儀州的情況知之甚詳,他日大人想拿下儀州,下官多少也有些用?!?/br> 這家伙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陳云州總覺得有些奇怪,可又不好明說,畢竟有些事說出來可是大逆不道,尤其是盧照不知底細,現(xiàn)在說得好好的,誰知道回頭會不會把他賣了。 見他一副不愿走的模樣,陳云州只好說考慮一下。 將人打發(fā)走后,陳云州找到鄭深說明了情況,嘀咕道:“我聽他的意思,好像是覺得咱們早就在覬覦儀州,想要跟葛家軍搶地盤似的。” 鄭深當然知道陳云州沒這個意思。 但那個林欽懷呢?對方積極練兵,主動帶兵去幫儀州,只怕心思沒那么簡單。 可因為對方是陳云州的親戚,鄭深也不好說。 今天陳云州既提起了, 鄭深便多說了兩句:“大人,如今天下大亂,群雄逐鹿,恐怕很多地方勢力都生出了別樣的心思,現(xiàn)在朝廷騰不出手,無暇顧及,只能裝作沒看到,但等平定天下后,肯定不會容許地方做大?!?/br> 這種事陳云州在歷史上看多了。 他扯了扯嘴角說:“不稀奇?!?/br> 鄭深見陳云州還沒危機感,只好將話說得更直白一些:“大人,去年打退葛家軍后,我們向朝廷請求支援,要軍餉,朝廷沒答應,只給大人封了侯,口惠而實不至,最后甚至讓咱們如數(shù)上繳田賦,只怕就是朝廷已經有些忌憚大人您了。” 陳云州指著自己:“不是,我們慶川軍現(xiàn)在才多少人?連自保都困難,這怎么就引得朝廷忌憚了?” 他覺得他現(xiàn)在還是個弱得不能再弱,只能在亂軍面前艱難生存,怎么就讓人忌憚了。 鄭深輕輕搖頭:“大人你有所不知,當今皇上生性多疑,疑心病特別重,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好施重刑,而且如今朝中jian佞甚多,盧照所以才不敢回京?!?/br> “像盧照這種情況,若是遇到明君仁君,頂多也就要他一個的命,但如今龍椅上那位……盧照回去全家老小都跑不掉,一個弄不好,甚至會牽連三族?!?/br> “大人帶領幾千將士和百姓守住慶川,朝廷必然是不信的,尤其是我們連續(xù)兩年沒有足額繳納田賦,只怕朝廷懷疑咱們早生出了異心,暗中屯兵才能打退亂軍?!?/br> 陳云州因為陳狀元的關系,本來就不大喜歡這個皇帝老兒,后來虞書慧的事, 太子的事,讓他對這個老皇帝更不感冒了。 但他沒想到這老頭疑心病竟然這么重。 這也不怪盧照要死粘著他不肯走呢。 “難怪亂軍要反,哎,有的皇帝最大的缺點就是活太久,遲遲不死。”陳云州在鄭深面前也沒了忌諱,直接說出了心里的想法。 這老皇帝要是早幾年死了,太子上位,興許就不會有這場亂局了。 鄭深看著陳云州的口無遮攔,忽然覺得林欽懷恐怕是對的。 就陳云州這樣的脾性,真進了京,只怕會比那位陳狀元死得更快。 鄭深目光落到輿圖上,沉默少許道:“如今天下大亂,皇帝昏庸,外族入侵,亂軍又不做人,咱們慶川有城有兵有糧還有民心,大人有在這亂世中建一番宏圖大業(yè)的基礎,想必那位盧通判也是這么想的。大人好好思量,慶川這次若是守住了興遠州,朝廷一定會更忌憚您的?!?/br> 說完,他拍了拍陳云州的肩膀,不顧陳云州在叫他,轉身就跑了。 陳云州無語了,這鄭老頭,丟下這么個炸、彈,自己跑了,什么人嘛。 不過鄭深說得也有道理,若是能拿下興遠州,以后再收復橋州,那他們慶川軍也將成為一股不小的力量,朝廷怕是容不下他們的。 他倒是可以一走了之,可陶建華他們呢,這些官員將領們拖家?guī)Э诘?,怎么跑?/br> 哎,真是一愁未解一愁又起,人生真是太難了。 韓子坤覺得更難。 他辛辛苦苦帶著大軍日夜兼程,趕了四百多里路,好不容易到儀州,儀州城門大開著,他一兵一卒都沒費就輕輕松松拿下了儀州。 可他卻半點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儀州城中的百姓都跑了一大半,而且儀州城中的府衙、糧倉、好點的房子都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