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縣令,被迫登基 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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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這個消息, 陶建華臉色鐵青,其他官員憂心忡忡。 陳云州看著輿圖說:“南慶縣城距慶川不過一百余里,急行軍一天就可到,慢一些兩三天也足夠了。現(xiàn)在下令,讓城外的百姓立即回城,從即日起,除了探子斥候手持令牌,可出城,其余人等,一概不許出城?!?/br> 這個命令一下,慶川城內馬上陷入了緊張的備戰(zhàn)氣氛中。 陳云州所料不差。 因為在南慶縣,葛家軍沒有遭到任何抵抗,也就沒有損失,大軍只稍作休整,三天后便抵達了慶川城外。 五萬葛家軍包圍了慶川,并向慶川府遞出了一份招降書。 作者有話要說 第57章 . 057 橋州陷落 “陳知府大人足下,無恙, 幸甚, 幸甚!大人才華出眾,冠絕京師,名揚四海,有宰輔之能,卻生不逢時,良禽遇朽木,吾主聽聞大人遭遇,甚為心痛?!?/br> “天子不仁,橫征暴斂,濫殺無辜,夏桀商紂猶不及。今天下大亂,當需雄主,吾主知人善任,求賢若渴,乃天下少有之明主,今欲邀天下能人賢士共謀大事,蕩平天下威加四海,建不世之功!” “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大人家弦戶誦,威振宇內,有治國之能當封萬戶侯,永享太廟!吾主……” 鄭深皺眉念完了這封招降書。 廳內官員你看我,我看你。 沉默少許,曹清明站起來拱手問道:“不知陳大人有何打算?” 陳云州揉了揉眉心:“此事我亦拿不定主意,想聽聽諸位大人的意見?!?/br> 這封招降書是葛家軍堂而皇之送過來的,當時不少人看見,瞞也瞞不住,陳云州索性將城內諸位官員召集過來開會,讓鄭深將招降書念給他們聽。 在場十來名官員聽聞這話,卻無一人答話,包括剛才主動開口的曹清明。 這么僵持也不是辦法,陶建華站出來說道:“這封招降書必定有夸大之嫌,大家萬萬不能當真?!?/br> 就上面什么統(tǒng)一四海,封萬戶侯,那就是扯淡。葛家軍現(xiàn)在雖然在興遠州、橋州、慶川有一定的勢力,可比之朝廷還差得遠,夸什么??诜馊f戶侯永享富貴? 葛鎮(zhèn)江自己都還沒這富貴呢。 這不就是畫餅嗎? “陶大人說得是,我等也是這樣想的。只是如今葛家軍有五萬人,咱們城中只有幾千將士,而且多是剛招募的農(nóng)夫,武器也不夠,以一敵十,若是朝廷的支援還不來,怕是堅持不了多久?!蹦赀~的節(jié)度推官尤勁松憂心忡忡地說。 他的話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是啊,自興遠州事發(fā)到如今已經(jīng)兩個多月了,朝廷的支援什么時候來???光憑咱們這點人,怎么守住慶川?” 大家的情緒都比較低迷,又將希望寄托到了朝廷之上。 陳云州敲了敲桌子,等眾人都看過來后,道:“這么說,諸位大人是贊同投降了?” 沒人說話,廳堂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等了一會兒,還是沒人說話,陳云州緩緩開口:“既然諸位大人還沒想好,那就回去好好想想利弊,這事咱們稍后再議,如果諸位有什么想法的也可私底下找我。當前還是要全力對敵,即便最后要降那也要展現(xiàn)出我們的價值,否則降過去對方也不會重視?!?/br> “這倒是,大人所言有理,咱們想想,不能那么快就如了這些亂……葛家軍的意。”曹清明連忙笑道。 不少人跟著點頭,臉上也蕩漾出了絲絲笑意,再無先前的緊張。 陳云州擺手道:“既如此,諸位大人各司其職吧,這事過幾天再說?!?/br> 官員們紛紛起身告退。 等人一走光,陶建華的臉就拉了下來,用力拍在桌上:“這些個軟骨頭,還沒打呢就先怯場了,隨隨便便一封招降書就將他們的魂勾走了?!?/br> 陳云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這也是人之常情,敵強我弱,雙方差距實在太大,朝廷的支援遲遲不來,看不到希望,也難免生出別的心思。不知這葛家軍的統(tǒng)領是誰,倒是頗懂人心。” 僅憑一封信就動搖了城中部分人。 陶建華的眉頭鎖得更深了,沉默一會兒,看向陳云州道:“大人是如何打算的?” 陳云州將信裝回了信封中:“先看看吧,能守當然要守,若敵我懸殊實在太大,守不住,那只能考慮考慮其他的選擇。” 對于葛家軍招攬上的承諾他是一萬個不信的。 只是慶川備戰(zhàn)的時間太短,城中雖然有糧食,但沒有足夠的兵員和武器。 若是葛家軍驍勇善戰(zhàn),指揮有方,戰(zhàn)斗力極強,為避免造成更多無畏的犧牲,他會考慮投降這事。 他返回來的本意也是為慶川百姓尋找一條更好的出路。 只要葛家軍能對百姓好,讓他們統(tǒng)治慶川有何不可? 陶建華聽了這話有些擔憂:“可是……若最后葛家軍失敗,朝廷會清算大人的。曹清明他們明明已經(jīng)蠢蠢欲動了,為何卻不直言,還一副盼著朝廷支援來的樣子?不就怕萬一葛家軍失敗,朝廷秋后算賬,斬他們滿門嗎?” 陳云州笑著說:“我明白,他們希望我來做這個決定,萬一以后朝廷收回了慶川,那最大的責任也在我。但你們忘了,我沒這顧慮,若真要投降,那我是背這個責任的最佳人選?!?/br> 反正他這身份也不能繼續(xù)在朝廷為官。 到時候大不了將他的身份一暴,這樣連陳狀元的家族都不會受到牽連。 見陶建華一臉擔憂,陳云州笑了笑道:“事情還沒到這地步呢,慌什么?這樣,鄭先生,你寫一封信,就說我們要考慮考慮,請葛家軍給咱們一段時間商量?!?/br> 能拖一天是一天,反正他們有糧有水,餓不死,根本不怕長期拖下去,攻城戰(zhàn)打的就是一個消耗戰(zhàn),拼誰能更撐得久。 倒是葛家軍五萬人的大軍,每天的消耗就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而慶川城周圍的村民幾乎全都進城了,家中的糧食牲畜等,除了地里的菜,其他能帶的全帶進了城里。 葛家軍就不一樣了,他們必須得從其他城池運糧過來,供這五萬人的飲食。 這也是陳云州為何沒一口拒絕求和的原因之一。 鄭深領會了他的意思,寫了一封抑揚頓挫、顧慮重重,仿佛真在認真考慮投降這事的信派人從城墻上用籃子將信吊了下去。 葛家軍營帳之中,葛淮安正與軍師和幾個將領議事就見一士兵急匆匆地了進來,跪下欣喜地說:“大帥,慶川官府回信了?!?/br> 葛淮安大喜:“呈上來?!?/br> 他是葛鎮(zhèn)江的親堂弟,跟著葛鎮(zhèn)江一起謀反后,深受葛鎮(zhèn)江器重,現(xiàn)擔任左路軍的統(tǒng)帥。 副將連忙將信拿過來,雙手遞給葛淮安。 葛淮安打開信認真看完,眉頭蹙了蹙,將信遞給了一旁的軍師袁樺:“軍師,你怎么看?” 袁樺看完信,思量片刻后道:“大帥當心這是慶川官府的緩兵之計。據(jù)在下所知,這位慶川知府年紀雖輕,但卻老謀深算,城府很深,不可小覷。” “是啊,這個陳云州不簡單,方圓幾十里的百姓幾乎都被他弄進了城里,糧食牲畜也全被他弄走了,就連柴火都沒多少?!备睂⒁操澩?。 他們這種沒有穩(wěn)定大后方的軍隊,當然是打到哪兒吃到哪兒,邊打邊搶以解決軍需問題。 有時候為了鼓舞士氣,也會縱容士兵搶劫。 不然沒好處,士兵為啥提著腦袋跟你打仗? 可這次他們到了慶川城外,別說好處了,連糧食都沒看到一粒,連柴火都要去十里外尋找。這是他們打了一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葛淮安輕輕掂著信,饒有興趣地道:“這么說,這個陳云州還真是個人才了?!?/br> 袁樺點頭:“不錯,在下查過這位陳知府,不光是在慶川,在橋州他的口碑都極好,百姓提起他無不贊不絕口。他在任時間雖還不長,但卻為慶川帶來了巨大的改變,不說其他,單是慶川境內的路就與別的地方大不相同?!?/br> 這個大家都是親眼看到的。 帳中好幾名將領都點頭:“可不是,慶川這路比興遠州的好了不止十倍,咱們行軍的速度都快了不少。別說,這個陳知府還真有點本事。” “而且他還是個搞錢的能手,那個前兩年風靡各地的玻璃鏡子就是他搞的,據(jù)說他因為這個賺了十數(shù)萬貫的錢,不然慶川也沒這么多錢修路。此外馬車上那個球軸承也是他的工坊中生產(chǎn)的,據(jù)說他們還搞了一種很廉價,但質量更好的布料出來?!痹瑯逖a充道。 他當初是無意中聽一個橋州百姓提起的,很感興趣,便特意從多方了解了一下這位陳狀元的事跡。 越了解越覺得此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若能為他們葛家軍所用,必能助葛家軍一臂之力。 葛淮安一聽袁樺的解釋,頓時眼睛一亮,他們打仗最缺的就是銀錢,若能將這個搞錢的能手收入麾下,以后還何愁軍需供給? 他笑著說:“既如此,那咱們就給這位陳大人一個面子。我給他們三天,三天之后若是他們不肯投降,就莫怪我們不客氣了?!?/br> 軍師贊同:“大人此法甚好,既給了慶川官府考慮的時間,又不會無限制拖延。” “那這件事就交給軍師了?!备鸹窗残Φ?。 他們這些都是打仗的粗人,只粗通筆墨,寫信這種事還是得交給軍師。 軍師點頭應下來。 傍晚,陳云州再次接到了葛家軍送來的第二封信。 而且為表誠意,還給他送了一套文房四寶。 鄭深是個識貨的,一看就辨認了出來:“大人,這是余氏端硯,極為出名。但前朝中期,余家因牽扯進一宗大案中,全家被斬殺,這端硯也就絕跡了。這一尊端硯定是古董無疑,價值連城。看來為了拉攏大人,這葛家軍也是下了血本?!?/br> 陳云州抓起端硯輕嗤:“若能收買我,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拿下這偌大的慶川城,送我一尊端硯又如何?說到底還是他們占了大便宜。” 他可不會為了這些身外之物就迷糊了眼。 況且,這種古董,只怕也是他們打家劫舍來的吧。 若是搶的那等惡劣鄉(xiāng)紳也就罷了,但若是搶的那些善人呢? 這方端硯還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呢。 鄭深見陳云州始終很冷靜,很清醒,笑了:“大人說得是。只是如今他們只給咱們三天,三天后若咱們不答應,他們就會全力攻城,大人您怎么想?” 陳云州說:“先準備守城,其他的等開戰(zhàn)后再看。我們雖然兵少,但我們守城,城高墻厚易守難攻,未必不能戰(zhàn)?!?/br> 總要見見真章才能下決定。 否則這葛家軍若是一群烏合之眾,他們也是守不住慶川的,最后百姓落入他們手里也沒什么好下場,還有被人多搶一遍。 鄭深點頭:“那咱們通知陶大人吧,現(xiàn)在先在城墻上部署兵力,加固城門?!?/br> “動作小一點,別被城外的人發(fā)現(xiàn)了?!标愒浦萃nD片刻后又到,“三日之期一到之后,再給他們寫一封信,就說咱們還沒考慮好,讓他們再寬限三日,我們一定會給他們個滿意的答復。” 鄭深用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陳云州。 茍還是自家大人茍,這種損招都想得出來。 “三日復三日,三日何其多。葛家軍恐怕不會輕易上當?!彼攘艘宦暤?。 陳云州渾不在意:“那有什么關系,他們答應了咱們又可贏來三天的時間,他們不答應,也是攻城,左右就一封信的事,咱們又沒損失,為何不做?” 好有道理,他竟無法反駁。 鄭深只能道:“是,大人說得對,我會準備好第二封信,能拖一天是一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