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縣令,被迫登基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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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糧食還能是什么?這些肯定是陳大人從慶川給咱們買回來的糧, 這下咱們廬陽不缺糧了?!?/br> “本來就不是那么缺, 還不是那些黑心商人肆意漲價,多虧有了陳大人,不然這次咱們都得被扒掉一層皮。” “可不是, 陳大人真是咱們廬陽縣的福星啊?!?/br> “哎呀,聽說冉家糧鋪的稻谷降了, 我二哥他們還準(zhǔn)備去買, 不行,我得趕緊去叫住他們, 這糧食肯定還會降,干嘛買那黑心肝冉家的?!?/br> …… “阿嚏, 阿嚏……” 陳云州連打了幾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還以為是自己要感冒了,誰知擁護值忽然暴漲了一波。 擁護值不會無緣無故暴漲, 肯定是有什么事發(fā)生。 陳云州叫來柯九:“你出去打聽打聽,外頭發(fā)生了什么事?” 柯九樂了:“大人神機妙算。小的正準(zhǔn)備稟告您呢,計劃成了,今天咱們縣突然來了好幾支車隊,烏壓壓的,帶了一堆糧食, 老百姓們可高興了。冉家鋪子今天降價一百五十文一斗,忽悠老百姓,說什么再不買就要漲價,這下看他們怎么漲。” 陳云州挑眉:“來得挺快嘛。估計這只是第一波,明后天應(yīng)該還會有車隊來。咱們縣只有家客棧,可容不下這么多客商,這樣,柯九,你帶幾個人去街上尋尋,看誰家有空余的宅子,借來用幾天,打掃干凈,回頭住不上客棧的糧商就免費安排在這些空宅子中?!?/br> 不然要實在沒地方住,糧價又垮了,搞不好這些人掉頭就走,還怎么跟冉奎他們打價格戰(zhàn)。 柯九接下了任務(wù),帶著人出去尋找相對寬敞一些的宅子。 冉奎幾人很快也都接到了消息,臉都黑了。 張員外、鄒員外四人趕緊跑到他家商量對策:“冉兄,現(xiàn)在慶川來了那么多糧商,咱們的糧根本就賣不出去。剛派人去問過了,整整一上午,你那鋪子就賣出了八斗稻谷,這么下去,那些糧食可都要砸咱們自己手里。我家的糧倉可都已經(jīng)堆滿了。” 這波糧要是不能賣出去大部分,就只能砸他們手里。 天氣轉(zhuǎn)暖,那些窮得叮當(dāng)響的百姓寧可天天吃水煮白菜、挖野菜也舍不得買糧食吃。 等到秋天,新一季的糧食上市,到時候市面上就更不缺糧了。 除非是又遇到去年那樣的干旱或是洪災(zāi),糧食大幅減產(chǎn),不然這些糧食要砸他們手里幾年。稻谷放的時間太久,不能做種,口感也會變差。而且還可能發(fā)潮或是被老鼠吃掉,損失一部分。 這就等于越放越不值錢。 冉奎眉頭緊鎖,焦急地在屋里踱來踱去,許久,他停下腳步,按著額頭道:“現(xiàn)在只有一個法子,趕在這些糧商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快速將手里的糧食出了,能出多少出多少。咱們另外弄幾個糧鋪,打著小糧商的旗號對外售糧?!?/br> 因為瘋狂漲價一事,現(xiàn)在全縣的百姓都不怎么待見他們,他們幾家的名頭不好使,好在他們店鋪多,手底下的伙計也多,可以套個假皮賣糧。 梁員外贊成:“冉兄這主意不錯,現(xiàn)在咱們必須趕在這些慶川商人反應(yīng)過來之前盡快出一波糧食。鋪子開起來,咱們再派些人去坊間傳這事拉客。” 其他人現(xiàn)在都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沒什么好主意,聽他們倆說覺得挺有道理,就答應(yīng)了。 五家都行動了起來。 當(dāng)天下午,縣里便開了一個賈家糧鋪,專門售賣稻谷,一斗只要一百文,市價最低,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有些老百姓怕價格會漲,還是拿著布袋去買了一些。 這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陳云州的耳朵里。 陳云州好笑:“賈家……生怕大家不知道這個鋪子是假的?” 前陣子因為糧價,陳云州已經(jīng)摸清了全縣有哪些是產(chǎn)糧儲糧大戶,這里面可沒姓賈的。一看就知道這是冉奎他們的手筆,他們倒是敏銳又狡猾。 可陳云州要是能讓他們這么輕易就將糧食給賣出去了,他的名字倒過來寫。 他對柯九說:“這樣,你們換個便裝,拉幾輛馬車,在上面放幾個裝滿沙子的大麻袋,然后拉去家客棧門口晃一晃,再派幾個人去客棧附近問一問價格,將這事透露給慶川商人?!?/br> 這活柯九熟,他樂顛顛地說:“是,小的這就去。” 經(jīng)過兩天的辛苦跋涉,慶川商賈總算是到了廬陽。 進城后,他們先找客棧落腳,安頓好糧食和馬兒,準(zhǔn)備休息半天,明日再琢磨賣糧的事。 可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了一個吆喝聲。 “九哥,你這車上裝的啥呢?” 柯九笑呵呵地說:“都是糧食。那個賈家的鋪子降價了,一百文錢一斗,我趕緊買了一些回去,咱們村里好幾十戶缺糧呢?!?/br> 伍永福雙手揣在袖子里,蹲在馬路邊,驚訝地說:“這么便宜?昨天不還百二十文一斗嗎?” 柯九停了下來:“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天上午冉家糧鋪就降到一百五十文錢一斗了,這下午又有一家小糧鋪降價,雖然還是比以前貴了十五文,可我想著總比大老遠(yuǎn)去慶川買糧更劃算吧。” 伍永福撇嘴:“那你就不擔(dān)心這糧食還降價啊?我看你買貴了,這糧食肯定還要降價。我可是聽說了,冉員外他們囤了上萬石糧食,現(xiàn)在又有這么多慶川的商人帶著糧食過來,這稻谷后面的價格肯定還會降。” 哪個老百姓不希望糧食降價呢? 路過的百姓一聽這話紛紛附和:“是啊,一百文一斗也太貴了,肯定會降回十幾天以前?!?/br> “小兄弟,你買得急了吧,虧大了?!?/br> 柯九臉色大變,訥訥地說:“那我……我拿回去退給他們成不成?” 那肯定不行啊。 最后柯九只能哭喪著臉,垂頭喪氣地走了……去下一家客棧繼續(xù)他的表演。 而客棧里剛安頓下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的慶川糧商都傻眼了。 不是說百多文一斗,非常缺糧的嗎?怎么一天的功夫就降到一百文了? 他們在慶川都要賣七十文錢一斗的稻谷,在廬陽賣一百文一斗,刨掉路上的開支、損耗等等,根本賺不了錢,搞不好還要貼點錢進去。 這不是白忙活一場嗎? 第一批到廬陽的慶川商人都是比較敏銳的那種,眼看賺不了錢,他們也顧不得休息了,趕緊支攤賣糧,九十文一斗。 雖然會虧點錢,但也比帶回慶川賣七十文強。 現(xiàn)在這形勢,他們已經(jīng)不想著能賺多少了,只求少虧一些。 但他們這副舉動更是印證了先前哪些百姓的猜測。 糧價的連續(xù)跳水,讓還沒下手買糧的百姓都慶幸不已。他們生怕買貴了,一聽降價反而更不買了,都在觀望,指望著糧價再降一波。 于是冉奎他們搞出來的“賈家糧鋪”剛開了個張就遇冷了,完全賣不動。 冉奎氣得在家直跺腳,一晚上都沒睡著。 第二天,他們下了狠心,讓賈家糧鋪一口氣降到十幾天前的六十五文。這么低的價格,慶川的商人肯定不敢跟他們打價格戰(zhàn)了吧? 計劃很好,但總是趕不上變化。 因為上午,一支百來輛車的大商隊駛?cè)肓藦]陽。 除了將田賦運往慶川外,廬陽人還沒看到過這么龐大的運糧隊伍,紛紛奔走相告來看熱鬧。 如此多的糧食運入廬陽縣,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糧價肯定還要跌,所以賈家糧鋪這新鮮出爐的價格突然之間就變得毫無吸引力了。 全縣的百姓都去城門口看熱鬧了,哪還有心思去買賈家的糧食。 本想著能回點本,少虧一些,不要將糧食都砸自己手里的冉奎五人都傻眼了。 五個人坐在一起,氣氛異常沉悶,都沒有人說話。 許久,陳員外抱著頭,沮喪地說:“完了,完了,都完了……” 張員外暴躁地看著冉奎和梁員外:“你們倆拿個主意啊。這事是你們倆發(fā)起的,我們可都是聽了你們的,為了支持你們,現(xiàn)在搞成這樣子,至少得虧好幾千貫錢。冉員外、梁員外,你們倆家大業(yè)大不怕,咱們家底薄,要是這些糧食都砸自己手里,我們……我們后面就得賣家產(chǎn)度日了。” 他們這些年攢下的現(xiàn)錢全部投了進去,還找親朋借了些錢。 冉奎心里本就窩了一肚子的火,現(xiàn)在聽張員外質(zhì)問自己,也惱了:“做買賣本來有虧有盈?,F(xiàn)在要虧錢了你怪我和梁兄,那前些年我和梁兄帶著你賺錢的時候,你怎么不怪我們?不想著將賺的錢分給我們呢?” “你……”張員外被他這番話堵得臉紅脖子粗,騰地站了起來,“什么叫你帶我們賺錢?不就放貸嗎?這誰不會,還用你教?姓冉的……” 梁員外趕緊上前擋在二人中間勸和:“都是自家兄弟,少說兩句?,F(xiàn)在這種情況是我們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正因為如此,我們才需要同心協(xié)力度過難關(guān),切不可先起了內(nèi)訌,讓人看了笑話!” 哼! 張員外冷哼一聲,別過頭,不搭理冉奎。 冉奎坐回了位置上,也不吭聲。 一直沉默的鄒員外希冀地望著梁員外:“梁兄有什么法子嗎?” 梁員外面帶微笑,冷靜地說:“大家不要急。這些慶川來的商賈,沒有倉庫,那么多的糧露天放著也不安全,而且他們?nèi)硕?,天天住客棧,吃飯,養(yǎng)馬,哪一樣不花錢?他們耗不過我們的,要不了幾天就會回去,所以大家不用急,這廬陽縣的糧食價格最終還是我們說了算?!?/br> 冉奎抬頭:“還是梁兄冷靜。有些人就是沉不住氣,他們這些慶川商人再厲害能斗得過咱們這地頭蛇嗎?我就跟他杠上了,看看誰先扛不??!” 最后幾人一致決定繼續(xù)讓“賈家小鋪”以六十五文一斗的價格賣糧。 只是一離開冉家,上了馬車,張員外就吩咐隨從:“去通知鋪子上,咱們的稻谷按六十文一斗售賣?!?/br> 隨從大驚:“老爺,這樣咱們會虧錢,而且剛才您跟冉員外他們不是說好了嗎?保持六十五文的價格?!?/br> “蠢貨,說好,誰跟他們說好了?”張老爺暴躁地說,“現(xiàn)在糧多,買糧的人少,最后肯定有一部分糧食砸自己手里,咱們再不降價早點賣出去,以后只能丟在倉庫里發(fā)霉。” 這個時候誰還講什么兄弟義氣。 隨從點頭,討好地說:“還是老爺英明?!?/br> 另一邊,梁員外上車后就揉著額頭,板著臉,再也沒有先前的從容淡定。 隨從給他倒了一杯茶:“老爺,您別急,就像您說的,那些慶川商人遲早會走的,最后這廬陽的糧價還是咱們說了算?!?/br> 梁員外譏笑:“彼此之間已經(jīng)有了嫌隙,哪還可能繼續(xù)統(tǒng)一價格,搞不好這會兒他們都在琢磨著怎么將自己的糧多賣些出去,以后這聚會不參加也罷。” 他們這脆弱的同盟已經(jīng)名存實亡。 隨從驚了,蹙著眉頭問:“老爺,那咱們也要跟上嗎?” 梁員外搖頭:“去衙門。現(xiàn)在百姓都在觀望,降價也很難將糧食賣出去,去找陳縣令。” 縣衙握著大筆的錢,能拿下這一單,就能出不少糧。 而且現(xiàn)在百姓極為信服這位陳大人,只要他一句話,百姓就不會再觀望,才可能將糧賣出去。單純的降價,除非是降到二十文甚至更低的價格,不然只降個幾文錢,根本賣不出去。 隨從一臉崇拜:“還是老爺有辦法?!?/br> 可惜,他們?nèi)チ丝h衙卻吃了個閉門羹。 衙役告訴他們,陳大人不在。 梁員外不死心說道:“那鄭大人呢?我想見見他,可以嗎?” 衙役去通報,隨后將他們帶了進去。 見面后,鄭深客氣地問:“梁員外來衙門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