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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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許淵垂著眼睛,張了張嘴,啞澀著嗓子回應:“我也愛你......” 他們靜靜地相互擁抱著,絮絮叨叨說了很多以前的事,紀許淵精神疲憊,很快困得閉著眼失去意識。 早晨紀許淵是渴醒的,昨晚跟顏正陽喝了不少酒,現(xiàn)在只覺得嘴干舌燥。 他下意識翻身摸摸身側(cè):“盛糯糯,喝水......” 迷迷糊糊的沒有得到回應,他熟稔地伸手摸向床頭柜,盛糯糯不在身邊,床頭肯定會放著溫熱的蜂蜜水。 可是也沒有。 他煩躁地踢開被子,捂著腦袋緩緩地坐起身,反應過來這是盛慈的房間。 拉開窗簾,院里停著輛車,盛父和蘇玉荷應該是帶盛慈親自去拜訪親戚,帶著大包小包的禮盒。 盛慈坐上車,轉(zhuǎn)身朝他揮手,那簡單至極的動作像穿越時空,變得不清晰不真實,他也勉強笑著擺了擺手。 紀許淵不喜歡盛家,簡單洗了把臉就下樓離開。 滿臉倦容的姜媛,圍著圍裙坐在樓梯拐角處等他,猛然起身時踉蹌兩步,顯然坐得腿都麻了,不知已經(jīng)等多久。 她臉色很難看,想朝紀許淵笑笑卻沒有扯出來,討好抓住他的西服袖口:“我跟你去紀家,把糯糯接回來行嗎?” 紀許淵蹙眉:“什么意思?” 姜媛輕聲道:“小慈回來了,你和糯糯離婚吧,我這就跟你去把他接回來,我們也從盛家搬出去?!?/br> “我為什么和他離婚?”紀許淵語調(diào)涼得能掉冰碴子:“他懷著紀家的血脈?!?/br> “孩子生出來我們會還給紀家,你就當沒跟糯糯結(jié)過婚,以后就和小慈好好過日子行嗎?就當他不存在......” 她顫抖著嘴唇說的這些話,紀許淵半句也不愛聽,整理著袖口抬腳便走。 姜媛不依不饒追上來:“不離婚那你千萬別為難糯糯,也別讓盛慈靠近他,他懷著孕呢受不得刺激。” “你們誰都別欺負他,我這輩子就指著我的糯糯活著,他要是有什么事兒,我肯定跟你們這些人拼命!” 紀許淵疾步鉆進布加迪里,耳朵終于清凈些,司機小季往后邊兒看了看:“夫人不跟您回家嗎?” “他沒回家?”紀許淵臉色立刻變了,盛糯糯這傻子連路都不認識,不會平白無故跑丟了吧? 他低低cao了聲,連忙給盛家的管家打電話,可問遍昨晚在場所有人誰都沒有注意到盛糯糯。 小季見紀總抿著唇臉色鐵青,一腳油門迅速往紀家別墅趕。 半小時后,到了別墅,大門是好好的鎖著,找遍周圍幾條街區(qū)都沒有人。 紀許淵臉黑得像鍋底,一腳踹翻了路邊的垃圾桶:“都他媽的給我出去找!” 生怕被殃及的保鏢連忙四散開來,沿著盛家到別墅的路,開始地毯式搜索。 紀許淵蹲著悶頭抽煙,直到一輛銀白色的帕拉梅拉停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從駕駛室這邊兒的里面下來個染著淺藍頭發(fā)的男的,盛糯糯從副駕下來。 “盛糯糯!” 紀許淵甩掉煙頭沖過去,倆手掐著他的肩膀左看右看:“你他媽哪去了?!” 盛糯糯臉色煞白狀態(tài)很差,像是整夜都沒睡,連帶著說話也有氣無力的:“這是我朋友宋憐,他把我送回來的?!?/br> 繼郁謹行事件后,紀許淵對出現(xiàn)在盛糯糯周圍的所有男性生物充滿敵意。 他瞇眼掃視著小藍毛兒,恨恨地舔了舔牙根,怎么又他媽的蹦出個朋友! 見紀許淵眼神不善,宋憐不甘示弱地直接瞪回去:“你他媽的看什么看?。∥沂谴笮啬锱趦?,搶不了你老婆!” 紀許淵冷冷睨他:“娘炮兒是真的,大胸在哪兒呢?” “cao!” 在宋憐脫鞋干仗之前,盛糯糯連忙推著他上車離開,不然就他這副小身板可能挨不過紀許淵兩拳。 被紀許淵拉著進屋,脫掉裹挾寒氣的羊絨大衣,里面掉出好幾團報紙。 那是他撿來保暖的,他昨晚腦子里亂哄哄的,不受控制地往前走,好像只要不停就不用面對現(xiàn)實。 盛糯糯跑到了清冷街道,攥著裝素圈對戒的紅絲絨盒,在接近郊區(qū)的偏僻的公交車站坐了半個多小時。 最后凍得不行,在路邊報亭撿了些過期報紙塞進衣服里抗風保暖,用手機僅剩電量給宋憐打了電話。 紀許淵咬牙煩道:“你他媽給那破藍毛兒打電話,都不給老子打?” 盛糯糯低著頭沒有說話,轉(zhuǎn)身回到廚房吧臺,從最下面櫥柜里的面粉罐后邊兒找出兩本紅通通的結(jié)婚證。 這是四年半以前領(lǐng)證回家,盛糯糯藏起來的,紀許淵不可能沒事進廚房,藏在這里最保險。 那時候他想,如果紀許淵非要跟他提離婚他就撒謊說結(jié)婚證丟了,這樣他們就離不成了。 這忐忑不安的四年半,盛糯糯想過無數(shù)紀許淵跟他提出離婚的理由,卻沒料到盛慈會再度出現(xiàn)。 可總是要面對現(xiàn)實的,當初他搶了盛慈的未婚夫,最差的結(jié)果就是離婚,把紀許淵還給盛慈而已。 看著盛糯糯遞過來的結(jié)婚證,紀許淵眉頭緊緊皺起來:“你他媽什么意思?” 盛糯糯神色淡淡:“以后你保管吧,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能接受。” 在盛家姜媛跟他絮絮叨叨,紀許淵現(xiàn)在當然知道盛糯糯說的是什么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