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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比起什么將軍、夫君那些莫須有的稱呼,他更喜歡聽她喚他的名字,又輕又柔,好似到飄到他的心里。 那些人是什么來歷,查到了嗎?文雪音問。 寧徽搖頭,巷子起火,證據(jù)已經(jīng)被毀了,不過,不急。 這些人一次刺殺不成,一定會再做第二次。 文雪音抓著他襟前的衣服道:以后還是坐馬車去上朝罷,我不放心。 好。 比起夫人的掛心,他那一點點不便的煩憂算什么,寧徽當(dāng)即答應(yīng)下來。 文雪音這才展顏,終于將他藏了起來,不必再招搖過市了。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待秋棠將酸梅子買來時文雪音已復(fù)又睡下了,寧徽將酸梅子放在她枕邊,輾轉(zhuǎn)去了書房。 昨日雪音遞給他的那把匕首被他仔細擦洗干凈,寧徽端詳著那柄匕首,湊在鼻端仔細地聞了聞。 他清楚地記得昨天剛拔出這柄刀時便生出一股異香來,緊跟著那幾個刺客的表現(xiàn)便有些不同尋常,可是現(xiàn)在這上面什么味道也沒有。 仿佛昨天的那陣香只是寧徽的錯覺。 刀是雪音的,其中玄妙恐怕只有她清楚,寧徽已下定決心絕不再疑她,便收起匕首來專心處理刺殺之事。 究竟是誰做的并不難猜,文臣嫌武將分了他們的羹,陛下做不了主,長公主便出面打壓,左不過是有些人咽不下這口氣,想給他些教訓(xùn)。 文家定然不會使這般下作的手段,底下的小臣自然不敢、也無從去豢養(yǎng)這樣的殺手,范圍驟縮,對方的身份便很明顯。 本來寧徽不欲生事,這些人原意便只是警告,一次刺殺不成,絕不會再來第二次,不了了之便罷。 可是他們的人傷到了雪音,此事便不能善罷甘休。 鎮(zhèn)遠軍回京之后,但凡是立過軍功的都賜了大大小小的官職安插在各部不大起眼的閑職上,更多的是平平無奇的小兵,有些人自然是回了家,但也有些是壓根沒有家的,便只安頓在京郊的軍營里頭。 這些人中有不少人都受過寧徽的恩惠,住在邊陲小地,又被匈奴占據(jù)了家園,有些人還被殘殺了親族,都是鎮(zhèn)遠軍行軍途中被救下的年輕人,后又跟隨寧徽遠征。 于是寧徽喚來貼身的小廝,道:去把阿秀叫來。 阿秀此人身形清瘦,相貌也不甚起眼,最擅長在夜里潛伏,之前在漠北攻打匈奴王宮時,便是此人悄無聲息潛入匈奴王兄,殺了匈奴的將軍。 后來將軍之子不得不臨危受命,但終究棋差一招,讓鎮(zhèn)遠軍占了上風(fēng)。 此事阿秀有大功一件,但是她這樣的人,只能如影子一般生活在夜里,見不得光,之前親自找寧徽請命,永生不愿入朝為官。 阿秀此人在鎮(zhèn)遠軍知道的人不多,只有寧徽和潘明義兩人知曉,更莫說是京中。 半個時辰后,一道穿著灰布衣衫相貌平平的清瘦女子出現(xiàn)在寧徽書房中,恭敬對寧徽一禮。 將軍有何吩咐? 寧徽抬眸,翠色的眸子透出危險的光澤,道:你去替我殺一個人。 未及入夜,寧徽趕著在晚飯前回了將軍夫人的小院,他進門見院子里樹根下開著的小花有些蔫了,還特地去井里打了水悉心澆灌,做完這些才進了屋。 文雪音已然醒了,她靠著小枕看書,聽見他進門的聲響便抬起頭來,一雙烏澈的眸子十分粲然。 寧徽,你去哪兒了? 去處理了些事。寧徽聽見她喚他名字的稱呼,淺淺勾了勾唇。 晚上我讓秋棠煨了雞湯,很快就好了。寧徽道。 文雪音聽完不置一詞,將手中的書擱在一旁,沖他伸出雙臂來。 她一句話也不說,就那么等著,寧徽一怔,似有所察,紅著耳尖走過去將人抱住。 文雪音這才滿意,她將柔軟的唇印在寧徽臉頰上,輕聲道:大夫剛剛過來換藥了,我讓他把藥擱在桌上。 寧徽朝桌子上看去,果然整整齊齊擺著新的絲帛和傷藥。 那意思,便是叫他來給她換了。 他雖從小便治我的病,但以前頂多是診脈。文雪音低下頭,指尖輕置在自己傷處,這也算是我的私密之處,我不好意思讓他給我換。 一句話,先是說她以前從未受過刀傷,將寧徽的內(nèi)疚又加深了一回,而后又言自己的私密之處只能給寧徽看,親密之狀不言而喻。 寧徽英銳的眉目低斂,倒也并不推托,只是道:我下手沒個輕重,你忍著點。 文雪音點頭。 可話雖是這么說,他的動作還是輕極了,傷口沒再怎么出血,但還是有些黏連在絲布上,取的時候?qū)幓崭杏X到身下的人輕輕顫著,硬是忍著沒發(fā)出一點聲音。 細軟光滑的肌膚上傷口十分明顯,見了便要覺得觸目驚心,覺得她怎么受得下這樣的疼。 寧徽很快鋪好了傷藥,再給她纏上新的絲帛,算是包扎完畢了。 她的腰肢根本不堪一握,都不用文雪音怎么配合,寧徽自己便能單手托起她來。 晚上寧徽會陪我睡嗎?文雪音盯著他。 寧徽輕咳一聲,我自會守著你的。 --